这是个无解的问卷。

可他并不想就此放开她的手，从他一开始决定跟她纠缠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可无论怎样都要一直走下去。

……

到了病房。

周静容正躺在病床上输液。

程诺平复了一下心情，她脸上漾起一点点笑容，让自己的表情看起里还算是柔和，这才推门进去。

“妈！”

她轻声喊，就怕打扰周静容休息。

谁知道她一声妈喊出来，本来闭眼躺着的人立时就睁开眼睛，身体翻转过来盯向病房门口。

看到是程诺，周静容脸上溢上满满的笑意，“诺诺，出差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一踏上苏城的土地我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了。妈你这段时间身体不要紧吧？”程诺声音有点哽咽，她伸手握住周静容伸过来的手。

那些她所有经历的痛苦和挣扎，似乎都被这一句出差给敲碎的七零八落。

“我还是那句话，能撑着我就撑着，这么多年了你得接受才行。”周静容安慰她，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端看阎王爷的心情，想什么时候让她去地底下，那都是有安排的。

程诺点点头，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她自己心里难受，现在唯一能跟她说说话，唯一能体会到她的难受的，恐怕除了老妈再没有别的人。

可是，怎么办？

听到哥哥走了的消息，她甚至无法承受，又要让老妈怎么去承受？

人生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都不知道要不要跟老妈说实话。

可如果不说——

不给老妈送儿子最后一程的机会，会不会成为永生遗憾？！

程诺眼眶里蓄上一点泪，无论怎么做，伤害都已经存在。

“妈，你抱我一下吧。”程诺身体往她的地方靠了下，她俯下身去抱住周静容，企图从自己母亲身上汲取一点能量。

周静容莫名其妙，却还是手臂抬起来抱住她，取笑，“都成大人了，怎么还这么没脸没皮的撒娇。”

程诺没动，就把脸压在周静容的脖颈处平复心情。

周静容单手拍拍她的背脊，“有你哥的消息吗？这几天总是做梦梦到他，嫌弃我给他织的毛衣太丑。”

听她提到哥哥，程诺身体僵硬了一下。

可到底没再说话。

蒋云依电话打了进来，问程诺在哪里。

程诺匆忙接起来，“我在医院呢。”

“我下飞机了，我过去找你。”蒋云依急匆匆的说完就挂断电话。

程诺从病房出来，她就站在大厅里等云依，老远就看到她跑过来，她跑得脸色有些白，气息都有些喘不上来，整张脸透着苍白和惊疑，“诺诺，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蒋云依冲过来，双手抓住程诺的胳膊，她的声音颤抖，眼睛里蓄满的泪水不经意就滴落出来。

程诺不知道说什么她伸手抱住蒋云依，“云依，我明天去B市，哥哥的遗体在哪里。”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蒋云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