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玉筱希接过水,可是并没有心情和他寒暄,现在孩子去了哪里才是关键,于是问道:"对不起,老师,我现在很担心他,凡凡一向就比较胆小,怕黑,所以这么晚都没见人影,我怕他出什么事了,所以我想问一下凡凡在班上有没有什么玩得要好的同学?"
看着玉筱希焦急的模样,老师面上也开始有了忧色:"玉凡在班上还算比较活跃的,人缘也不错,这样吧,我把几个和他接触比较多的同学家里的电话给你,你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见到过他,我也帮你到学校里再去找找。"老师说着便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通讯卡,然后圈了几个名字递给玉筱希。
"谢谢。"玉筱希接过卡片以后便按照老师的提示挨个给玉凡的同学打电话,可是一连几个电话打出去,得到的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之类的回答。
"子悦同学,你好,我是玉凡的妈妈,我想问一下,今天放学后你有没有见过玉凡呢?"玉筱希看着卡片上最后一个名字,但心里却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哦,阿姨好,我今天有看到玉凡。"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十分清亮的女童声音。
听得肯定的回答,玉筱希顿时来了精神,然后急忙问道:"那你看到他去了哪里吗?"
电话那头有小会的迟疑,过了好一会,小女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然后回答道:"今天活动课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叔叔来找过他,那个时候他正好去上厕所去了,回来后我就没有看看到他了。"
"叔叔,什么样的叔叔?"难道是景斯瀚?玉筱希心忖道,可是如果是景斯瀚,不至于接走了玉凡不告诉她一声啊。
"因为那个叔叔戴着墨镜的样子所以我没有看清楚,不过他长得很高,小平头,看上去有点凶。"
"好的,谢谢你子悦。"听得孩子这样的描述,玉筱希终于开始心慌了,因为很显然子悦描述的男不是景斯瀚,当然更不会是炎非墨,那么会是谁?玉凡到底怎么了?
挂了电话,看着已经半黑夜幕,玉筱希感觉到全身都凉嗖嗖的,直凉到她的心里,因为现在她可以断定,儿子出事了。因为玉凡虽然不如玉昕机智,可是警惕性却很高,一般情况下不会和陌生人接触,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炎非墨的原因,所以不可能是被别人拐骗了。那么可能就只有一种,他遭到坏人绑架了!
想着想着,玉筱希就忍不住给景斯瀚打电话,因为这个时候,她能想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只有景斯瀚,这也是六年以来一直养成的习惯。
深秋的气息终于侵染了C市的每一个角落,把属于这座繁华大都市的狂野和喧嚣压下了许多。混沌的夜,墨色泼洒,把整个天空涂染得漆黑一片,带着秋的萧瑟,秋的沉静,也让那些压抑和沉郁的人想要宣泄,因此酒吧自然就是最好不过的场所。
火爆的劲歌,激情的音乐,霓红的灯光,舞池里妖治的身段,还有时不时从某个不知名的角度里突然出了的狂声笑语,尽情的展示着属于这个地方的狂野与放荡。
吧台上,景斯瀚独自一人安坐在旋转的木椅上,手里捏着一杯七分满的白兰地,血红的眼睛透过那透明的液体看着吧台里的调酒师正用娴熟技转着那几个已经出现重影的酒瓶。这几天他几乎每个晚上都来这里买醉,自从那天在医院里看到那一幕,他就开始对未来不确定。每每想起那天炎非墨脸上泛起的幸福,他就感觉心里有千万根刺在不停的扎着,让他疼都几乎想要窒息。他一直以为凭借六年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切都可以冲破,可是现在他终于知道他错了,很多东西并不是他可以掌控的,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对她太好,好到已经轻贱了自己的尊严,所以也会看不起他的感情,想着想着,他的思想就钻进了牛角尖里...
就在他举着酒杯,准备把那剩下的液体再次倒入腹中的时候,口袋里突然响起了音乐声,这是他专门为玉筱希设置的铃声,于是他放下酒杯,恍恍惚惚的将手机掏了出来,然后看着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名字,指尖放到挂断键,原本想就这么高傲一次的,可是最后他还是被自己内心那抹突然迸发出的渴望给压下去了,然后咬着牙接听了电话。
"斯瀚,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玉筱希的声音很急,也没有等他回答,她立刻又加了一句:"凡凡失踪了,听他的同学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把他带走了,斯瀚,我很害怕。"
虽然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可是却在这一刻凉透了景斯瀚的心,原本他下决心接她的电话只是希望她可以关心一下他,好歹告诉他,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即便是骗骗他也好,想不到,这么多天,第一个电话竟然是为了孩子,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理智终于全部溃堤了,然后对着手机冷笑道:"是不是你儿子不出事,你就永远不会想到我,玉筱希,到底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斯瀚,你说什么?"听得这句话,玉筱希不由得一愣,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景斯瀚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原本她以为他会和她一样担心,因为一直以来,他对玉凡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所以对于景斯瀚这句话,玉筱希除了傻愣还是傻愣,这不是他印象之中那个爱自己孩子的男人。
"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明白吗,六年了,六年里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景斯瀚一边握着手机,一边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然后继续说道:"六年里,你只有在你的孩子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我不是你们家的保姆,没有义务一定要帮你做那些擦屁股的事情。呵呵,不错,这些年来,是我太下贱了,在你面前我快忘记了什么是尊严,我把一个男人的自尊都踩在脚底下,任你践踏。我允许你不接受,允许你选择,可是我无法容忍你的虚伪,你的欺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