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不知道,那我也不想知道,叔叔就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尽管心里忐忑又有些好奇,郑维熙还是下了逐客令,对着这样一个老狐狸一般的男人,他实在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会后悔的,你知道么,郑维熙。”
“在我郑维熙的词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我想,叔叔是不是太过不了解我了?”
“我是不了解你,很不了解,不过有一样,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到我面前求我的,你信不信?”
“那好吧,我等着,等着有那一天,叔叔,现在,请回吧。”
郑维熙站了起来,脸上依旧不见波澜,直接开始哄人了,威胁他,他也是可以被人威胁的么?
苏奕丞没有一点恼羞成怒的姿态:“好,那你就好好的等着这一天吧,临走之前,做叔叔的,还是劝你一句,什么事不要把弓拉的太满,留一点余地没有坏处,别到时候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敲碎了才好。”
郑维熙冷冷倪着他,一言不发。
苏奕丞甩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郑维熙的眉头一点点拧起来,站在原地出了一会神,取出来手机拨通了程戈凡的电话。
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让一切有所改变,郑家别墅里,没有一点异样的动静,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在里面住着一样。
就在几天以后,苏秋婳就要接受审判的前三天,一个包裹给人送到了郑维熙得手上。
桌子上,是一个不大的纸箱,外面,写的是:收件人,郑维熙,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送包裹进来的保安,有着些许担忧的语气:“郑总,拆么……我看,还是拿出去吧,来历不明的。”
东西是快递过来的,上面只有收件人的名字地址,却没有一点关于寄件人的信息,不过看快递编号,应该是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郑维熙笑了笑:“你担心会是炸药么,我觉得不能,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其实,从第一眼看到包裹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一样,也立刻联想起来那一次苏奕丞所说的估话,难道是他,终于出手了?
忐忑,不安,竟然还有些,害怕?
是什么时候,他竟然也怕了呢?
心里是那么的慌,那么的乱,像是,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
“打开吧。”
沉声发号施令,并不是因为觉得里面装的是什么危险的炸药什么的东西,而是,他觉得那应该是他难以面对的残酷的事实,以前的他,一无所知的事实。
保安很利落的取了剪刀,划开了胶带,打开了普通的纸箱。
里面其实只有不多的几样东西,一沓纸,几张照片,还有,几件婴孩用的东西,兜兜,毯子,小小的衣服,仅此而已。
保安有些费解,望向郑维熙:“谁这么无聊,弄这些东西来?”
“你出去吧,这里没事了。”
郑维熙靠进沙发里,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按压着借以缓解疼痛,可是那种痛,还是愈演愈烈。
他急忙就这着温热的茶水,把两粒药丸送进嘴里,吞了下去。
他缓缓探出手去,把那几张本来没有什么分量,此刻与他却似乎重有千斤的纸张,拿了起来……
不过是那么普普通通的几张纸,普普通通的几张照片。
照片上,无一例外是一个的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孩,皱皱巴巴的小脸,眼睛却很大,亮闪闪的,是个男孩。
郑维熙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那个孩子,给他的感觉,像是史心凉,说不上是究竟哪里像,但是,真的很像。
那是不是就说明了,这个孩子,是单单的那个孪生弟弟呢?
他并没有夭折,他还存在于这个世上,在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不知道过着怎样的生活,也不知道是谁在照顾着他。
可是为什么,当初医院的医生护士要把这个孩子偷出去,骗过史心凉呢?
当然一定是有人买通了那些人。
是谁,要把这个孩子带走,而且一藏就是这么久?
没有任何质疑的,面前这些东西是来源于苏奕丞那里的,难道,孩子之前的几年都是在苏秋婳得手里?
这个猜测根本就没有成立的可能,那时候,史心凉已经离开郑家对她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不算,而且,怀孕的事,是在她离开T市才知道的,就连自己当时也不清楚,她怎么可能知道?
郑维熙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出来蹊跷,可是又叫人无从推断。
薄薄的两张信纸,寥寥几笔,歪歪扭扭的字体,显然不是正常情况下完成的,内容却叫人胆战心惊。
“你的儿子现在很健康,可是,如果你继续和我作对,他今后的日子,将会生不如死。”
郑维熙的手有些颤抖起来,蓦地,他把那张纸撕成一条条,再扯成一片片,扬了出去,白色的纸片,因着窗子里外进来的风,在半空中凌乱,犹如他此刻的心。
真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到了史心凉那里,她会不会崩溃掉。
好在,她不在自己身边,如果她在,事情急更糟了。
苏奕丞那个人,别人兴许不看不透,但是他是很了解的,郑家当初和苏家走得很近,所以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郑维熙都看在眼里,却也都藏在心里。
把照片放回去,直接播通了程戈凡的电话。
苏亦承表面上是一个绅士,可是实际上,绝非善类,他说到的,应该也就做得到。
他必须要格外留意他的动静,防备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之前,在苏奕丞来过之后,他就有交代过,让他务必找人盯住了这只狐狸,不要错过任何的风催草动。
程戈凡自然留意苏奕丞的消息,想来他多多少少总能知道些什么。
电话并没有打通,郑维熙就一遍接一遍的大打,一面,在地上来回的走着,眉头紧紧的锁着,满满的焦灼不安。
程戈凡最近也不轻松,来自于苏奕丞给他的各方面的压力,让他也很难轻松搞定,忙是一定的。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于他而言,却是漫长的煎熬的等待,电话终于接通,他的声音已经很不耐烦了:“苏奕丞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你有没有钉牢他?”
“盯是盯牢了的,就差睡觉的时候守在他床边了,但是我的人没查到什么,他好像只是去了你那里一次,之后这几天就没怎么出去了,就在家里打打电话,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程戈凡听出来他的不对劲,继续追问:“怎么了,他做什么手脚了,我这边两个人,可是一点都没敢放松?”
“戈凡,事情真的是比我们预料的严重的多,你知道么,心凉的那个孩子,单单的那个弟弟,还活着。”
程戈凡反应很强烈:“你说什么,我听错了么,怎么可能,是你搞错了吧,该不是是苏奕丞那个家伙在骗你,你可别听风就是雨。”
“不会的,这一点判断力我还是有的,他有那个孩子小时候后的照片,心凉说过孩子生下来就已经因为缺氧夭折了,可是,照片里的孩子,好好的活着的,长的,很像他妈妈。”
郑维熙之前也曾有过类似的怀疑,可是,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他的孩子,不会有错的。
“戈凡,这件事实在太严重,而且,我不觉得他是在骗我。”
的确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两个人的想像,叫人几乎不知道要如何的去面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