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打了包,趁父亲不在的时候去了长途车站。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在想,也许当初她不曾去找徐楷之,或许她不会恨他至斯,今时今日也不至于变为路人。虐缘,最宽容的结局,愿是留个念想。
蒋友谊抱着苏子,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由嚎啕变成呜咽,他听见她长长的喘了一口气,顺着她的后背道:"那天我说你走路好看,想不想听听怎么个好看法?"
他这一说话,苏子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倒在了蒋友谊的怀里,连忙起身。蒋友谊拎着衣领道:"我也不说什么了,你看着办吧。"
她才看清他衬衣胸口一团泪渍,窘迫地去找面纸给他擦。蒋友谊一把拦住她的手道:"别,我还得留着做证据呢,你可欠了我不是一回两回情了。"
她问:"那,那你要我做什么?"蒋友谊突然凑过来,两只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分外严肃。
她有些起毛,身子往后缩,他却越贴越近,她慌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他突然道:"看你没人要,要不我勉强收你我女朋友算了。"
她惊地"啊"了一声,一声"啊"里满是认定他荒唐的口气。他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黑得似没有星月的夜晚,竟然有了瑟瑟之感。
她赶紧道:"喂喂,你又在开玩笑对不对?"他没动,仍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她从不曾见过这样的蒋友谊,许久才看出他目光里的含义。她迟疑着又问了一便:"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蒋友谊就那么望着他,突然爆笑道:"哈哈,差点上当了吧?我送你回家。"说完发动车,再没说话。拐弯的时候,苏子道:"我想去一趟火车站。"
已是半夜,站台上零星站着几个工作人员,偶尔有人说话,吐出一团白气。苏子冷得肩膀直抖,脚下却一动不动,如同钉在了月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