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眼睛疑惑地问:"怎么这会儿回来了?"蒋友谊不吭声,只是坐在床边望着她发愣。房间里微弱的夜色笼罩着他,一张脸散发出奇怪的萧瑟。苏子被她看的有些发毛,起身去够床头灯,蒋友谊突然抱住她。她的半个身子悬在空中,腰身被他紧紧箍住。别扭的姿势让她没有着力点,正欲挣扎,却感觉到蒋友谊将头放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她的身子顿了一下,翻转过身,蒋友谊抱着她倒在床上,头枕在她的臂弯里。
一直以来,都是她枕着蒋友谊的胳膊睡觉的。她其实并不习惯,总觉得蒋友谊的手臂太硬,一夜睡来第二天脖子会疼。她没敢说,却不知怎么被蒋友谊看了出来,抱她一会便将手抽出。她迷迷糊糊中是知道的,翻个身背对他,不敢让他看出自己清醒着。
蒋友谊在她心中,柔情似水,然骨子里刚硬似铁。他几乎不曾在她面前表露过软弱的一面。他的头枕伏在她的胸口,沉甸甸压得她心口发闷,丝丝缕缕地喘息着,身子一动不敢动。他不曾说什么,她却隐约都知道了。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天气出奇的好,万里无云倒真似是个好日子。她拖着雪白长裾的婚纱,施施然从乌黑发亮的婚车踏上大红的地毯。眼前是拱顶穹窿的教堂,瑰丽绚烂的外墙隐藏在最繁华的闹市区,背景是高耸入云连片的玻璃写字楼,一时间仿佛时空交错,她在巍峨的穹顶下渺小得心头发颤。完全是电影里的场景,曾经她窝在影院的软座里,一边吃爆米花,一边含糊不清地对蒋友谊说:"嗯嗯,这才是结婚呢。"若不是教堂的台阶就在脚下,她几乎忘记了曾说过的话。
婚礼一如胶片般里映像般唯美,长长的红毯从教堂门口,在两侧众目睽睽下一直无限延伸。乌压压皆是她不认识的人,她在人多的地方总是发晕,慌慌四下张望,环视一周才发现蒋友谊一直守候在红毯的那一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