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言泽舟的助理出去了。
“你也一起去平川工厂吗?”可安看着言泽舟。
他事先并不知道他的出差计划。但想想,他新官上任,是该要去工厂基地走走,至少先混个脸熟也好。
“怎么,我陪你一起去不好吗?”
“我不需要你陪。”
“可我需要你陪啊。”
他前一秒还在认真严肃,后一秒又开口耍花腔。
可安不理他,拿了自己的水杯站起来,想去饮水机旁倒杯水,他跟过来,绕过门口的时候,顺手按上了门锁。
门锁“吧嗒”一声,可安瞬间提高了警觉。
她回眸,他已经欺身过来,将她锁在饮水机前。
“你干什么?”她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按着他的胸膛企图拉远两个人的距离。
“昨晚我喝成了烂泥,你失不失望?”
“我为什么要失望?”
“因为浪费了一夜春宵。”
“我不失望。”
“你不诚实。”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用力的推挤着她。两瓣唇被他揉压的发麻,她手里的杯子摇摇晃晃的,刚倒的水悉数泼到了自己的裙摆上。
“湿了!”她叫。
“哪里湿了?”他笑。
“裙子!”她瞪他。
言泽舟低头,扫了一眼她湿意斑驳的裙子,又朝她压过来,这次,他还一并夺下了她的杯子搁到饮水机上。
“我看看,里面湿没湿?”他的手下移,顺着她的裙摆,探进去。
“言泽舟!”
他拥着她,将她抵进角落,趁势忘情的吻她,占有她……
下午一点,宁氏的车辆到达平川的工厂基地。
可安最后一个下车。
平川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并没有特别的回忆。只依稀记得,她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和母亲来过。
那时候,她是喜欢这里的。她喜欢这里的小河,这里的玉米地,甚至喜欢这里的大狼狗……但现在,她对这个地方,只剩下深深的抵触。
因为她忘不了,父亲宁启仲和兄长宁容成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意外的。
言泽舟已经下车了。
他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正午阳光下,沉稳,修挺,风度无边。
可安下意识的压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衣冠禽兽这个词,言泽舟拿捏的很好。
有人来给她开门,她下车之前拢了拢自己的披肩。
虽然阳光灿烂,但是还是有点冷。
工厂的穆厂长和几个主任早已等在了门口,言泽舟过去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握了手,可安紧随其后。
“这次宁氏有难,多亏了宁总及时出手,我们远在平川的这么多员工才能保住饭碗啊。”
“言重了。就算没有我,宁总也绝对不会让你们丢了饭碗的。”言泽舟一边对穆厂长说话,一边看了可安一眼。
可安安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低调却自有气场。
“是是是,言总说得是。”
穆厂长对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工厂。
午休刚过,工人们已经恢复了正常工作。穆厂长边走边给大家介绍着工厂的状况。言泽舟配合着穆厂长的步伐,走得不快。
他听得很认真,倒是可安,总显得心不在焉。
走到编藤部门的时候,大家纷纷都散了,各自去看几个技术工人的手艺。
言泽舟站在原地没动,可安也没有。
“累了?”他看着她。
可安避开他的目光,脸莫名其妙地发热。
“有点。”
“生气了?”
她没作声,想起他在办公室对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怪我,给你增加了额外的工作量。”
“……”
“穆厂长!”
门口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急匆匆地跑进来。
“怎么回事?”穆中南皱起了眉头:“没看见言总和宁总都在这里嘛!吵吵嚷嚷干什么?”
“不好了。”那男人气喘吁吁的,抬手指着门外:“你家小淼闯祸了。”
穆中南挥挥手:“什么祸你不能解决一下?等我忙完再说。”
那男人抹了一下额角的汗:“我哪里能解决那么大的事情啊?你家小淼拿石头把宁副总给砸了!”
“宁副总来了?”穆中南一顿。
男人还未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宁稼孟已经走了进来。
宁稼孟的额角有血,这会儿正用一块白手帕按着。而他身后,有两个保镖跟着,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个小姑娘。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缩着脖子,哆哆嗦嗦的,连头都不敢抬。
“哎哟宁副总!小女痴傻,你可千万不要同她一般计较啊!”
穆中南冲过去,试图把那个小姑娘给拉过来,但被宁稼孟的保镖给推了回去。
“穆厂长,家里养条狗都得用铁链拴着,你这傻女儿发起疯来,可比疯狗还能乱咬人。”宁稼孟松了松手帕,白手帕已经快染红了,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下次给我看紧咯!要是看不紧,我就给她送疯人院去你信不信!”
穆中南的脸一阵白又一阵红。
整个编藤部都静悄悄的,盯着这里的动静。
“大伯,小孩子不懂事,你说这样的话,未免太难听了点吧。”
可安瞥了一眼宁稼孟,走到那个保镖面前。
“松手。”
保镖气势凌人,一动没动,丝毫没把可安放在眼里。
“啪!”
言泽舟手里的那根藤条,忽然朝那个保镖飞过来,抽在他的手上。
保镖吃痛闷哼,松手的时候推了一把。
那个小姑娘被推到在地上,可安把她扶了起来。
“大狼狗哥哥,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小姑娘看着可安,嘴里念着什么。
“你说什么?”可安轻轻按着她的肩膀。
宁稼孟看了穆中南一眼,穆中南扑过来,一把从可安手里夺过了那个小姑娘抱在怀里:“小淼,你别胡说!你妈今天是不是又忘了给你吃药了?”
“大狼狗哥哥……”被叫做小淼的姑娘还在痴痴念着。
可安还没反应过,小淼已经被穆中南推到了一旁,交给了刚才冲进来报信的那个工人:“快把她带回去,以后没事别让她在出来乱跑了。”
“是厂长。”
那男人牵着小淼,半推半拉地走出去。
“穆厂长,我说你挺聪明的,怎么会生出这么痴傻的女儿?”宁稼孟嘴角勾着笑,意有所指似地道:“不会是你老婆和别人生的孩子,要你来养着吧!”
穆中南有些尴尬。
“宁副总,虽然今天是我女儿不对,但您也不要太过分了。”
宁稼孟挥挥手:“我就是开开玩笑,你可不要生气。不过你还别说,这种女人带着私生子嫁人的故事,我们身边还真有。”
言泽舟目光一沉。
“宁副总,我建议你应该先去看医生。”
宁稼孟捂紧了他的伤口。
“多谢言总关心,我这点小伤不碍事。”
“那就别废话了,你已经耽误了我们很多时间了。”
言泽舟冷冷转身。
穆中南一行人赶紧跟上去。
工厂巡视结束后,穆中南安排了聚餐。
车间工人和总部领导每年就这一次聚餐,大家都很珍惜这个机会,气氛特别和乐。
言泽舟作为新上任的负责人,不仅负责了开场的致辞,中间的敬酒他也来者不拒。
“你少喝点。总这么喝酒伤身体。”可安提醒他。
“放心,我没事。我刚上任,现在是特殊时期,喝过这一段,就好了。”他
正说着,有人递烟过来。
可安看了他一眼。
他笑:“烟也是,抽过这段,我就戒。”
可安一点都笑不出。
他为了她,真是什么都做了。好的坏的,没有选择。
一群男人相互点了烟,一把酒言欢一边腾云驾雾,他悄悄推了推她。
“你出去转转。”
“干嘛?”
“舍不得你吸二手烟。”
可安站起来,她正好吃饱了闷得慌,想出去转一转。
平川的夜安谧,宁静,美丽,没有灯红酒绿的喧嚣,只有辽阔的田地和明镜般的湖泊,远远望去,与月色和星空连为一体。
她沿着湖边走了一圈。
身上黏来的酒味和烟味被风吹散了,整个人才又神清气爽。
她看了看表,寻思着里面也该结束了才往回走。
“啊啊啊!”
经过小木屋的时候,里面忽然传出了尖叫声。
可安顿住了脚步,没一会儿,就见小木屋的门打开了,小淼披头散发地从里面冲出来。
“啊啊啊!”她一边跑一边叫,听不清是哭着还是笑着。
小木屋里很快有一个妇人追出来。那个妇人可安认得,是穆中南的妻子蒋芸。
“小淼,你别闹。快来吃药!”蒋芸一边跑一边追。
“不吃不吃不吃!”小淼吐着舌头,像个淘气的小孩子。
可安站在暗处,小淼并未看到,等到看到时,她已经撞到了她的身上。
幸而可安有防备地扶了她一下,两个人才没有跌倒。
“姐姐。”小淼看着可安笑,竟没有一丝生疏感。
蒋芸随后跑上来,看到小淼撞到的人是可安,她大惊。
“你这丫头,今天又是拿石头丢宁副总,现在又撞到了宁总,你爸的饭碗都快被你搅和没了。”她一边数落,一边向可安道歉:“对不起啊宁总,小淼她不懂事,你千万别和她计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