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卫珞泣不成声地说完一番话之后,骆丞相当场就昏了过去。
“丞相……”大家也伤心得连去扶丞相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方太尉也瘫坐在椅子上,他拉着卫珞的袖子喊道:“你快告诉大家这不是真的!”
单况拉开了卫珞,他也悲痛地说:“方太尉您别激动,这不是卫珞的错。”
卫珞一把甩开单况,她红着眼喊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珞,别这样。”单况上前拥住她。
“如果不是我擅自答应夏炎烬让陆颀去做什么监理,单熏也不用为了他的安全而继续留在夏炎烬身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卫珞不断地自责、敲打着自己。
“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你别自责了。”单况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说。
“公主啊!”方太尉悲痛的喊道:“你让老臣如何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先皇啊!”
皋县原本严谨有序的军营,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一路紧赶慢赶才赶到易安书院的唐初,悲惨地发现书院的大门还是已经紧紧地关上了。
娭!他绝望地捶了一下大门边上那根纯铜做的柱子。
“哎呀!痛死了!”他甩着手吃痛地叫道。
这次又该怎么想个理由来跟老夫子解释呢?
就在唐初为理由发愁不已的时候,书院紧闭的大门却突然打开了。
“老夫子,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唐初吓得一下就跪在地上低头求饶。
“别拜了,书院停课三天。”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来。
呃?唐初诧异地抬起头。
“麻花婆婆?”唐初一下就跳了起来,惊喜地叫道。
麻花婆婆慌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骂道:“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这儿啊!”
唐初挣开了她的手,压低声儿问道:“你怎么会在我们书院?我们的老夫子呢?”
“别一下问那么多问题。”麻花婆婆不满地说道。
唐初陪着笑脸扶她走进书院,半哄似地说:“那你就一个一个说嘛!”
娭,麻花婆婆都这么老了还这么刁蛮,年轻的时候肯定更不得了。
“好吧。”麻花婆婆点了一下他的脑门,开始说道:“我是为了躲北门教的追杀,所以暂时藏身在你们书院。”
“那我们的老夫子呢?”唐初急着问。
麻花婆婆又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急什么,你们老夫子去靖王府上香了。”
“上香?!”
“嘘!”麻花婆婆捂着唐初的嘴,向四下张望了一番,“那么大声是要吓死人啊!”
这次唐初挣扎了半天才挣开了麻花婆婆,他小声地问:“那他为什么要去靖王府上香啊?”
“靖王死了,他不去上柱香,磕个头啊!”麻花婆婆说得一脸轻松。
啊?不会吧,虽然刚才他的情况是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了吧!
麻花婆婆奸笑着用手撞了撞唐初,说道:“你的嫣儿也去了。”
“别乱说,她去不去管我什么事?”唐初一听就急了。
“哎呦,你那点事儿还能瞒得了我麻花婆婆?”麻花婆婆又凑了上去。
“您别整天在那瞎想。”唐初撇开她,往别的地方走去。
“你敢说你没喜欢那个嫣儿姑娘?”麻花婆婆一脸奸笑地说。
“啊!北门教的来了!”唐初突然指着前方叫道。
麻花婆婆警觉地问道:“哪呢!哪呢?”
空荡荡的书院,一片安静。
等麻花婆婆再转身的时候,唐初已经不知道又溜到哪去了。
“臭小子,竟敢骗我!”麻花婆婆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一片白色将靖王府从里到外都覆盖了。
每个人都头戴白帽,身穿白色的素衣。
每个院子都挂着白条。
唯独单熏住的院子和夏炎烬住的院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因为没有人敢走进那里去破坏他们曾经留下的气息。
靖王府的人向来让外人觉得府里的人都是坚强、冷血的,此时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了。
小言已经昏迷了好几次,季同要她留在房里休息,不让她出来招待这些来祭拜的官员和百姓,怕她再触景伤情。
小雯跪在灵堂前,机械地往火盆里丢着纸钱。仿佛只要有人轻轻碰她一下,她就会昏倒似地。
没有唢呐声,没有爆竹声,甚至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切都看似平静。
悲痛却压得每个踏进靖王府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这……怎么会这样?朕的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夏理抖着手中的信,悲痛万分。
“皇上请节哀!”
众臣齐齐跪下喊道。
坐在龙椅上的夏理仿佛一下憔悴了许多,他掩面而泣。众臣们自然也深埋着头,不敢抬头直视皇上。
“朕一定要将假传圣旨之人碎尸万段!”夏理敲着龙椅的扶手,狠狠说道。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只有一个人,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