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看着眼前刚才还生机盎然的小屋突然化为乌有,心中像是失落了什么,特别的难受。
这世间的事情真是瞬息万变,令人猝不及防。眼前的繁花似锦,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是转逝成空。
几个男人也沉默不语,一行人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完成了任务,带回了自己想要带回的人,可是谁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冉帝不明白为什么他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屋子突然变没了,开始的时候一直呜呜地叫着,不肯跟着凤凰离开。
凤凰只好装出一副笑脸,不断地跟他说:“瑾墨,我是你媳妇儿,是你的薇儿,你还记得我吗?”
冉帝似乎想起点什么,嘴里喃喃地念着:“薇儿……薇儿……”眼光越来越温和。
“瑾墨,咱们还有孩子,在别的地方还有家,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孩子。”薇儿看到冉帝的身上沾了棵草,细心地替他拿了下去。
“孩子……孩子……”冉帝的眼光越来越清朗,但那种清朗很快又被浑浊给掩盖了。
凤凰心中五味杂陈,此时她什么都不想说,没想到自己的幸福要建立在一条人命上,她又怎么可能会感到幸福。
到了山下他们放马的地方,齐浩然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让一个士兵把衣服脱下来,和冉帝的衣服互换了。
然后嘱咐那个士兵,让他不要跟他们一起走,等晚上的时候,再让那个士兵悄悄地回到兵营。
扶着冉帝上了马,还好,冉帝骑术倒是没忘记。很快适应了在马上颠簸跟着凤凰一起走。
冉帝不认识所以人,包括齐浩然也不记得了,但他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就觉得凤凰亲切,也记得明微这个名字。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特意磨蹭着,等到天黑了才到了军营。一行人一起进去了,齐浩然在里面,士兵也不敢多看,根本没有人发现这群人跟早上出去的有什么不同。
齐浩然觉得凤凰的营帐不够安全,他把自己的营帐给倒了出来,让凤凰住在里面。又特意让冉帝穿着士兵的衣服,说是派他在营帐里给凤凰站岗。
齐浩然也不敢放心让凤凰和冉帝两个人住在这里面,他自己在账外巡视着,怕有人来打扰他们。
冉帝其实根本不能交流,只是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温存和暖意,他静静地注视着凤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恬淡的笑容。
凤凰让他喝水他就喝水,让他吃饭他就吃饭,等到该睡觉的时候,他就乖乖地听话,脱下衣服就躺在床上。
凤凰憋了很多年的心理没法向别人诉说,她搬个凳子坐在床边上,对着冉帝讲述着他们分开以后的故事,讲两个孩子是多么的可爱。
冉帝像是听懂了,听到凤凰受到难为和孤苦的时候,他就一脸悲伤,等听到开心的事情或者两个孩子怎么淘气时,他又像是抿着嘴乐了。
凤凰也不知道自己讲了多少话,好像是涨满洪水的堤坝忽然决了口,洪水一下子就泄了出来。
夜已经很深了,凤凰说的都有点儿口干舌燥了,其实她知道冉帝听不懂这些,而她只所以讲个没完,就是想找个人倾诉。
凤凰都担心自己讲的时间太晚了,冉帝会听着听着睡过去。毕竟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非常虚幻的东西。
可是凤凰竟然惊奇地发现,冉帝根本没有困意,他就瞪着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默默地注视着凤凰,倾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等到凤凰说的口干舌燥了,冉帝伸出手里,拉着凤凰的手,突然冒出一句:“媳妇儿,睡吧。”
这句话把凤凰闹了大红脸,已经分开三年多了,她早就习惯自己睡一个床,虽说在她面前的男人,他们曾经恩爱过无数个夜晚,可是今天在齐浩然的大帐里,冉帝让她跟他躺一个床上,凤凰却羞红了脸。
看看也没地方睡,自己爬了一天的山,又经历过吴白冰的自杀,她实在是熬不住了,就合衣躺在了冉帝的身边。
冉帝也没有多少动作,看到凤凰上了床,就很自然地搂过她来,不一会儿两人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凤凰醒了过来,看到冉帝还在睡着,她起身到了账外,没想到齐浩然就合衣坐在账外,靠着帐篷睡着了。
看到齐浩然这么辛苦,凤凰想喊他起来去帐篷里睡,又怕打扰了他的睡梦,就站在那里犹豫着。
齐浩然却突然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对凤凰说:“薇儿,这么早你就醒了?天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凤凰笑了一下,说:“还早什么呀,我早就听到士兵们晨练的声音了。”
齐浩然站了起来,吩咐几个士兵去准备早餐,然后问凤凰:“薇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齐浩然昨晚也没有睡好,他靠在帐篷上,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个画面,从他和凤凰认识开始,到他们俩逃亡,再到冷宫里救她,最后到了现在。
每一个情景都是那么清晰,齐浩然想忘记都做不到。不过,想了一夜,他也有点儿想通了。
虽然凤凰最开始的时候,爱的是自己,但是后来她被冉帝强行带走,冉帝百般宠爱她,还给了她皇后的名分,现在凤凰又有了两个冉帝的孩子,要想把他们分开,看样子是不可能的。
自己,今后只能躲在他们的背后,偷偷地看一眼凤凰,在她需要的时候,尽力地帮着她。
齐浩然收拾好自己的伤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静静地看着她。
“我想带冉帝去夷族我们的家里,两个孩子自出生以后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爹,我想一家团圆。”凤凰知道这个答案会伤了齐浩然的心,可是没有办法,该说的话总是要说的。
“薇儿,我觉得你带着冉帝去夷族地界并不妥当,毕竟冉帝的身份特殊,如果走漏了消息,我怕蛮都王会扣下你们作为棋子,让原来的夜玥国的忠臣们听命于他。”
凤凰听着齐浩然说的也有道理,一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