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秋的月亮特别的圆,照的地面如同白昼一般。
蓝天,明月,繁星,含在窗中。这是一幅奇妙的晚景图。
万贞儿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依在床头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美景,想着心事。
王羸今晚一定会来的,他不会错过每个月圆的夜晚来于她相会。他已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极品了。
万贞儿担心走露风声,所以总是万分的小心,也免不了提心吊胆的。
她不会忘记:宫女私情是杖毙的死罪。
即便是死罪,她也无法自拔的爱着王羸,为爱宁肯去冒这个被杖毙的危险。
有时她也痴痴的想:宁肯不要做这个尚宫,只要能出宫就行,那怕是出宫去大户人家做个使换丫头,只要能和王羸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无怨无悔。
看看今晚的月亮这么亮,万贞儿的心紧张起来。她为王羸的安全担心着,虽然王羸现在已是总旗了,只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入皇宫的什么地方都合理。但是来会一个宫女,那可是死罪。
“啊——!”
外面一声惊恐尖厉的叫声传来,打断了万贞儿的思绪。
万贞儿一惊,这是芍药的声音。她去西厢取件衣服,这是怎么了?万贞儿正想起去看个究竟,芍药已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了。
只见她脸色蜡白,一脸惊恐,神态慌张,看样子是吓坏了。
“尚宫,鬼…鬼…鬼鬼!”
芍药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着,还恐惧的向身后看了看,并迅速的拴上了门。
万贞儿心里一凛,“鬼?别下我芍药!”
“尚宫,我真的看到了。”芍药惊魂未定的拂抚着胸口,“院外的桂花树下,一身的黑衣,蓬乱的披肩长发,一脸的苍白,大黑眼窝,一尺有余的红色的舌头,还在胸前伸缩舞动,好吓人呀!”
“现在还在哪里么?”万贞儿的心里也有些怕怕的。
“不,他看到我迅速逃走了,逃的很快,消失在那树的黑影里了。我差一点撞上他,离的很近。”
“那不是鬼,是人。”万贞儿平静的说。
“是人?”
“鬼是不怕人的,若是鬼,有必要跑那么快吗?”
“哦,也是。吓死我了!”芍药拂抚着自己的胸口,“那会是谁?他想做什么?”
“不管他想干什么,今后我们小心就是了。不谈宫里的事儿,不论他人的是非。这深宫大院到处都有耳朵的。”
“尚宫说的极是,芍药记下了。”
万贞儿有心忡忡的,她心里明白,这可能是谁人指派来盯梢的,在这深宫大院里,相互敌防猜疑,偷听、爬窗、跟踪、喑杀,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来有人是盯上尚宫局了。
“今后注意周围的动静。”万贞儿看似很随意的说。
“我没有找到尚宫要的那件衣服,不知竹影放那里了,我到她房里去问,她又不在。”芍药边收拾着茶具边说着。
“你也不用忙活了,早点儿休息吧。”
万贞儿看看窗外的那轮明月,担心着王羸今晚是否会来。芍药所看到的鬼肯定是人,那人是来做什么呢?是否有人盯上了自己?为什么呢?
羸哥哥今晚千万别来呀!如果那鬼是冲我来的,今晚可就不妙了!
菩萨保祐!菩萨保祐!菩萨保祐!
万贞儿忐忑不安的在心里祈祷着。
夜深人定。圆月中天,整座皇城都沉寂下来了。月光如轻纱,笼罩着亭台楼阁高树低花。
宁静中的皇宫,沉寂的可怕。
功夫不负有心人!孙太后想要的把柄终于出现了。
在树木遮蔽的浓重黑影里一只黑鬼一脸的兴奋,那双杏仁眼因兴奋而发出熠熠的光芒。因为她终于等来了她想要的。
只见月光下一位身材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了。
他轻捷的从东墙外跳进来,站定,机警地四周看了看,断定没有危险之后,朝万贞儿住的那间房子的窗户下走去。
走近了,阴暗里的那只黑鬼看得清清楚楚:来者身穿金鱼服,腰佩秀春刀,这是锦衣卫的标准装束。
那黑鬼一动也不敢动的站着,借助树木的阴影掩护着自己,生怕被人发现。她大气都不敢出的死死盯着来者,生怕他发现自己,更怕他腰中那把精美的秀春刀,如果被发现也许他会一刀结果自己的。
看样子来者轻车熟路,只见他轻轻推开万尚宫窗户的门,一个鲤鱼跳龙门,无声的跃了进去。
之后,那窗门关上了。
阴暗里,那黑鬼兴奋极了,胸前一尺有余的鲜红舌头在空中兴奋的狂舞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