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经理,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她明天来学校上班。"
"嗯,她没有产生怀疑吗?"安然站在公司大厦的办公室里,拿着电话,俯瞰着整座城市的景色。
"她问,为什么不用试讲。"
"你怎么说。"
"我反问她了。结果,她好像很怕上台讲课似的。"
"嗯。"能想象出她窘迫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垂下长长的眼睫毛,低头抠手指。
"既然害怕上台讲课,为什么要当老师呢?"
"这就不归你管了。"说完,安然挂了电话。叶小溪,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感谢我吧,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好吗?
我有哪里比不上那个丧家之犬。
那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罗曼曼再次到沈家,被更大的酒味和烟味熏到,"我靠!沈凉清!"她破口大骂,立即冲向侧身躺在地毯上的沈凉清,蹲下身,摇晃着他的身体,"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凉清皱了皱眉头,声音浑浊着说,"别...碰我..."
又在喝酒、抽烟,这样颓废的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还想不想要命?"罗曼曼拍打着他的胳膊,"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堕落下去吗?"
"不要...你管..."他依旧痛苦地紧闭着双眼,手臂搭在眼前。喝了太多酒的他,此刻的胃里灼烧着,脑袋晕晕沉沉。
"你这样。"罗曼曼捂着嘴,"让人很心疼,知道吗?"
醉酒后的他,喃喃自语,"还有谁会心疼?都没了,小溪她,也被我赶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全世界,只剩下我。
"我啊,还有我,我在陪你!"罗曼曼抹了一把眼泪,真的好心疼眼前这个男子。他坚强的时候,让人畏惧。懦弱的时候,让人充满保护欲。
"你...罗曼曼...现在的你,不应该嘲笑我吗?"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她用力地摇头,颤抖着声音,"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从今以后,由我来照顾你。"
"我不用人照顾。"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让人担心,你现在除了抽烟、喝酒还会什么?你的聪明呢?睿智呢?高傲呢?冷酷呢?自尊呢..."
猛地睁开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依旧有些讷讷地呆愣。"你想我把你赶出去。"
罗曼曼冷笑一声,"你现在有这份力气么?你先站起来再说吧!"
沈凉清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你是在趁人之危吧。"
"那又怎样?好讨厌现在的你。"罗曼曼将眼角的泪水擦掉,"就不能振作一下嘛。"
沈凉清挪了挪,靠在茶几上,仰着头,"怎么,振作。"
"不要再堕落,不要再喝酒、抽烟了,拿出你的意志,重新站起来。"
"曼曼。"他轻轻地喊,"我现在,没那个心情了,真的。"
"你爸妈在天之灵,愿意看到这样的你吗?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醉鬼。他们会多么心痛,你难道不知道吗!"
"死人。"他痛苦地揉着额头,"是没有感觉的。"所以,他们看不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无论我多么颓废,他们都不会知道。
"那叶小溪呢?"罗曼曼大声说。
"她?"提起这个名字,心里还在揪着痛,什么时候才能免疫呢?不断出现在碎梦里,那个令人着迷、又痛心的女子,"以后,不要再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你这个,胆小鬼!"罗曼曼咬了咬嘴唇。"就不能活出优越,让她看吗?"
"就算还爱着她,难道不能让她后悔么?"
"你这个样子,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吗?"罗曼曼大声嘶吼着。
是啊!唯利是图的叶小溪,在她的眼里,自己远与金钱没有可比性。为了二十万,出卖自己的女人,是那么的廉价。
"我饿了。"他说,"要吃饭。"
罗曼曼眼睛亮了一下,激动地说,"你想吃什么?"
"随便,只要不是你做的。"
"靠!出去吃吧!你家到处都是酒味,呛死人!"
沈凉清纵了纵肩膀,缓缓站起身,两天只吞酒,没吃一丁点东西的他,几乎有些站不稳。
罗曼曼适时扶住了他,"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
浴室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的男子,眼睫毛搭下来,眼睛呆滞,周围布满血丝,唇色也几乎接近惨白。
蓬头流出的水顺着他已经没有了造型的发丝滴下来,打到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上,唇上,顺着刀削般的下巴,滴到宽阔坚实的胸膛上。
将纤长的手指放在镜子上,抚摸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振作起来吧。至少为了将来可以拿钱砸到那女人的脸上。
让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还有,冯丽红,那个刁钻刻薄的女人,让她拿命与小枫抵吧。
上班的第一天,叶小溪盘着精致的头发,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站在冠华中学的大门口,望着几个鎏金大字,浑身如小巨人一般充满了力量。
"嘿!冠华中学!我来了!"单手握拳,放在胸前,为自己鼓气。大摇大摆地迈开步子,没走几步,被该死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叶小溪一脸黑线,回头瞅了一眼保时捷上的安然。
他正在捂着嘴偷笑,"嘿!小心点啊!"
叶小溪翻了个白眼,这可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找到所在的办公室,将自己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小忐忑地坐了下来。
"你好哇!"对面的女老师甜甜地说,"你就是新来的老师吧?叫...诶..."她使劲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灵光一现,突然说道,"叶小溪!对不对!"
"啊!嗯!"叶小溪嘿嘿一笑。注意到对面的女老师长得特别甜美,眼睛出奇的大,樱桃般的小嘴,小圆脸尖下巴,"你是..."
"我叫古灵。"女老师笑眯眯地说,露出一口洁白的小贝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