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真相后,仿佛一声巨雷般从她的天灵盖轰然劈了下来,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李芳华自杀了,就在你跟沈凉清去云南的前一天。"
李芳华自杀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所以,所以,凉清才会带她去旅游的,美其名曰放松心情。他早就知道了的。
"怎么会这样的?"她失魂落魄地问道,四肢柔软无力。
"不知道,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啦。"林可菲沉痛地说,"她是当着你的面,从十二层高的楼上跳下来的,你当时没有了知觉,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头开始痛,一幅幅画面从脑海中闪过,人群,楼房,鲜血,警察,尖叫...她皱着眉,极度痛苦。
林可菲见状,紧张地抓住了她,"小溪,你怎么了?"
"没什么..."叶小溪推开林可菲,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小溪!"林可菲追上去,还想说什么。
"别跟着我!"她皱着眉严肃地说道,制止林可菲的脚步。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表情的叶小溪,凌厉得让她哆嗦了一下。只是愣在原地,没有追上去,看着她远去而蹒跚的身影,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吧。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叶小溪眼睛红红地望着沈凉清,咬紧了牙齿。
她终究还是知道了,沈凉清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当着我的面死的!直直摔在了我的面前!你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带我出去旅游。这么些天,连跟她告别的机会都没有!我居然可耻的出去玩...我居然..."她的头开始痛,那些画面如同小鬼一般,又跳了进去,在脑海里闪来闪去,不肯离开。
沈凉清心痛地扶住她,"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休息。"
她第一次大力地甩开他的手,同时心脏也被扯了一下,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咙中发出来的声音,"别碰我。"生硬而坚决。
他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滑下来,他低下头,刘海遮住深邃的眼睛,声音低沉,"对不起。"
"我真是蠢,以为你说的什么没有发生,就真的是什么都没发生。我没有相信自己的直觉,我那么相信你啊,凉清。连一次为她送别的机会都没留给我。"嘲弄讽刺的语气。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他轻笑一声,之后淡淡地说,"我只是怕你受伤害,不愿意让你受刺激。"
"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吗?以为这样,我就感谢你吗?"
"我没奢求你的感谢,我只想用我的方式关心你。"他解释道。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叶小溪的血冲到脑袋里,什么都能说出来。只是,她没有考虑到的是,目前她发脾气的那个人,是她最亲最爱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下次,我不会再瞒你。"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悲痛的情绪。
叶小溪的胸膛上下浮动着,眼球上布满血丝,"凉清你,不要当我什么都不懂,兀自安排我的人生,我讨厌这样。"
凉清你,不要当我什么都不懂,兀自安排我的人生。
我讨厌这样。
她开始厌倦了,这样为她精打细算的自己。厌倦了,怕她受到刺激,带她离开事发点的自己。
她开始渴望自由,渴望迎接现实,他给她的温室,束缚了她的双翼。所以,她开始挣扎,想要逃脱。
她不再是高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了。她长大可,开始有自己的主见。
他这样想着,胸膛里的某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痛恨自己的束手无策。
"所以,你要怎么做?"
"让我安静下。"她说。
"好。"他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犹豫,说完,手插进口袋,一步步走回了宿舍。
叶小溪攥了攥拳头,挪着脚步,每一步走得都极其的艰难。就这样吧。
之后的他们,也是真的没有再联系。
沈凉清开始着手查李芳华去世的真相,在他的搜索下,发现了些线索。
叶小溪不再的日子里,更多时候,他都在图书馆里查资料,读书,编软件程序。
或者,到运动场打篮球,练拳击,直到将自己练得满头大汗。
本来就不爱说话的他,更加沉默寡言了。
那个女生,沈凉清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食堂坐着发呆,桌子上放着一瓶可乐,他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说,"你好。"
女孩抬起眼皮,看到对面那个英俊的男生,用疑问的语气说,"你是..."
"不用管我是谁。"他说,"李芳华去世前,跟你见过面,在教务处。"
女孩瞳孔缩了一下,神情略显慌张,"你是谁?"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沈凉清淡淡地说。
她张了张嘴,眼睛看向别处,想要躲开他的眼神亦或询问。
也许是认为她不会讲实话,沈凉清继续说道,"她自杀的那天上午,在教务处值日,刚好你去过教务处,你们发生过争执。"
"你..."女孩的手心攥出了汗。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正常人的逻辑推理能力。"他简洁明了地说。
"就算你不会坐牢,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难道你做梦不会梦见她是被你害死的吗?"
女孩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告诉这个男生实情,也许是他天生给人一种安全感,于是,她说,"会。我每晚都会做噩梦。"顿了顿后,"你能帮帮我吗?"
沈凉清摇了摇头,"我不是神。"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要你道歉。"
后来女孩找到林可菲她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哭着征求她们的原谅。
林可菲一个巴掌甩到女孩的脸上,你这个贱人,不要脸!她还想再甩她一个巴掌,被叶小溪拦住。
够了,可菲。她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