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盈白的尖锐光芒卡在君烨的指间,映在君澈漆黑的瞳孔内,像是淬毒的利刃,与他的呼吸相缠。
"为什么?"君澈冷声问道,情绪听不出丝毫暖意。
君烨退开几步,狰狞的冷笑在眼底猖狂张扬:"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非要再从我嘴里听一遍呢?"
"父皇母后已经许你帝位,你到底还有何不满?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也是养育你多年的恩人啊。"君澈怒吼。
"恩人?哼,许我帝位又如何,说到底,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你才是,血浓于水,保不准哪天他们会改变主意,只有死人才是最稳妥的。"
"所以,因为你的私欲,一个帝位,你就将他们给杀了?"哀莫大于心死,君澈面无表情的说道。
君烨冷笑两声,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澈,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至少从小到大我对你还算有几分亲情,念在这点,所以我可以给你一次选择的自由,你自己选个死法吧,我会留你一具全尸。"
君澈侧眼四周,突然嗤笑出声:"我若不想死呢?"
君烨转过身,对着大敞的宫门,状似惋惜的叹了一声:"如果你非要将我们兄弟之情损耗殆尽,那么,也就别怪皇兄了。"
话落,从宫门口涌进无数的士兵,持刀拿长枪,一排排的围过来,将他团团困住。
"其实,若不是你执意如此,皇兄也不想拿这最后的办法对付你,你安心去吧,动手。"
一大波侍卫像见了热血的嗜兽,全都凶猛的扑了上来,只是站在中间的君澈纹丝不动,甚至连脸上都没有丝毫惧意,反倒眼角眉梢都噙着淡淡的笑。
他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因为那些士兵根本来不及对他展开攻击,门口飞射而进一截白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眼间,便如同排山倒海,将一群冲上来的侍卫全都扫飞了出去,全都重重的撞向身后的青龙大柱上,东倒西歪,哀嚎不断。
这乍变的局势让君烨脸色一紧,慌忙的扭过头,瞧着从暗处缓缓走来一道雪白的身影,一步步近了,他也看清了,那是一个绝色佳人。
像是没有看到他,白溪儿径自绕过君烨,直接走向了中间的君澈,无奈的笑道:"明明自己能应付的,非要我动手帮你。"
君澈爱怜的拉过她,笑着点点她的鼻子:"我只是试试你的速度够不够,想不到念儿的功力远在我想象之上啊。"
如同在场无人的一番对话,听的君烨眉目大张,他惊愕的吼道:"你是宫念之?"
两人这才停止对话,转过头来望向门口的君烨:"别来无恙,皇上。"
"你...你们..."君烨没想到这女人非但没死,竟然还如此改头换面了,惊愕过后,是一阵明显的不安感,他怒喝着倒了一地还有大部分犹豫不前的士兵:"你们全都给我上,杀了他们。"
全部侍卫听了令,纷纷不敢迟疑,抄起手里的武器就猛冲了上来。
这一次,中间的两人都不动作了,他们相视而笑,甚是笃定,甚至在心里默念了三下,三下过后,像是约定好了时间,宫殿门口再次涌进了一批侍卫,只是一看行头,就比刚刚那些专业许多了。
不消一刻钟,在场的所有业余的全都被专业的制服了。
"你们做什么?身为我东晏国的侍卫,想造反吗?"君烨对着所有侍卫吼道:"我命令你们将这两人杀了,马上杀了。"
可惜的是,他吼了半天,依旧没有半个人动手。
"不用喊了,他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只听我的,不会听你的。"百里战跨步而进,为君烨解惑。
"百里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头造反,朕要诛你九族。"
"皇上,哦不,应该说,你根本就不是先皇的子嗣,做皇上还不配,这么说吧,你犯下的罪责已经全都被公布出去了,不仅仅是我,只怕满朝的文武百官还有所有的东晏国百姓,没有一人会听你差遣了,你现在是个罪人,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省的我们动手。"
"哈哈...哈哈哈哈..."许是看清了局势已经不可扭转,君烨突然仰头大笑,森冷的目光阴鸷的有几分扭曲。
君澈敛起眉目,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在假山后那个残暴狠戾的男人,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戴着宠爱他的假面具整整过了十几年,连他都有些佩服这个男人了,居然能将关心、爱护、疼爱佯装的无懈可击。
"皇兄,一切都结束了,你束手就擒吧。"君澈由衷的说道。
"不,朕不会输的,朕不会就这么输的,你..."君澈伸出手,暴怒的脸孔扭曲渗人:"只要你死了,朕还是皇帝,永生永世都是皇帝。"
说罢,他蓦地扬起大手,以飞快的速度对着君澈激射出一枚泛光的银针。
也许在这前一刻,君烨没有动手之前,他对这个假意上疼爱他几十年的兄长还存有一份仁慈,但是,这刻,什么都不是了。
他握紧拳心,全身冷意迸发,白袖如风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落下之时,那枚泛光的银针已经没入君烨的额心,留下一个泛着黑血的血窟窿。
一切仇恨,在这刻,彻底结束!
一年后,南稚国皇帝宣告驾崩,龙洛祈正式登基为南稚国新帝,不过,对于一年前在华谊大赛上与某个女子的约定他一直都没有忘记。
而东晏国,自从君烨的罪名成立,真实身份被曝光,且被离王爷手刃之后,东晏国并没有上演夺帝的戏码,众群臣,加上民间百姓的爱戴,大家纷纷推举了君澈为帝,所以这一年,君澈假意上为东晏国皇帝,却一直在养精蓄锐,和白溪儿两人时刻都在辅佐轩辕非处理朝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