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爷,您不能这么对我,老爷记不得玥儿的好了么,老爷忍心将玥儿赶走吗?老爷难道不记得当初接玥儿进府对玥儿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么?"秦氏难以接受突然从宠妾的身份到被逐出府,一瞬间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从眼前消失,不,这不是她能接受的,她已经习惯了过好日子,习惯了指使别人,习惯了被人伺候,她不要再回去过以前那种颠沛流离,仰人鼻息的日子了。
秦氏的一番呐吼说的宫老爷也是万般苦恼,怎么说,这个秦氏伺候人的工夫还是相当了得,无论床上床下,十几年了都服侍的他服服帖帖,舒舒坦坦的,现在若真是离了她只怕会好一阵子不习惯。
宫老爷的郁结之态落在姚氏眼里就是一番刺痛,她敛下眸,一丝无奈的叹息溢上唇角:"老爷,妾身觉得秦氏固然有错,但还不到逐出宫府如此严重,不如将她贬为奴婢,到大厨房做活可好?"
主位上的宫老爷立刻朝姚氏投来一道感激的目光,他差的无非就是这么个台阶,这个原配真是颇懂他心。
"好吧,既然夫人有此意,便将秦氏贬到大厨房做活吧,来人,将秦氏带下去。"
秦氏会意过来,连连点头感谢姚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还能留在宫府,她便不愁没有办法翻身。
宫念之看了母亲一眼,对姚氏的举动心存担忧,这就是被古代封建思想所束缚的女人,无论心理多么不情愿,还是要以丈夫为天,为丈夫所想,为丈夫做足面子里子,只怕她如此善良救下秦氏这头野心勃勃的豺狼,这头豺狼未必会记得她的恩,到时候反过来咬她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时候已经被打的只差屁股开花的宫梦之被带了上来,被丫鬟扶着踉踉跄跄的站着,眼里全是一片血红,不知道是恨意还是哭坏了眼睛。
"梦儿,你心存歹心,欲加害嫡姐,可知错。"刚为了秦氏宫老爷已经大放水,这会为了补偿姚氏母女的委屈,对宫梦之的语气也严厉了许多。
宫梦之根本不知道刚刚在厅上已经经历了一场大审讯,自然反口道:"爹爹,定是这个贱人又向你告状诬陷女儿,她已经害的女儿被打的半死,爹爹为何要还要听信?爹爹,你不是一直都最疼爱梦儿的吗,快把这个贱人捉起来好好惩治一番。"
这时候,整个厅堂内,就连丫鬟们都有些同情宫梦之了,宫老爷只听的怒火横生,当下狠拍案桌大喝道:"孽障,我宫远道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恶毒残忍的女儿,犯下大错,不仅不知悔改还存有害人之心,来人,将二小姐关进竹园,半年内不得踏出半步。"
这会的宫老爷是真的有些动怒了,他宫家一向都是以仁义慈孝示人,如今却生了如此恶毒不知好歹的女儿,这要传出去宫家的颜面必定大损。
宫梦之根本还没回转过来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刚刚被打,这会还没喘够气又要被父亲禁足半年,不让她出门,简直比死更难受。
"贱人,又是你陷害我,铁定又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宫梦之心性难改,大吼大叫的被拖了下去。
宫梦之这样的鲁莽性格,形同包草,对付起来方便许多,倒是那些藏在暗处的手段,她倒是该好好防着点了,宫念之捻起茶盏,目光在茶盖的遮掩下不着痕迹的瞥向淡然浅笑的林烟雨。
"好了,你们都回房去吧。"宫老爷揉着额头,已经有些疲态。
众人只好起身,往各自的院落而去。
"知县大人,我府上的这些丑事让您见笑了,还望你莫要记在心里。"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出去乱说。
知县大人又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意思,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这是自然,宫老爷放心,今天发生的事老朽一出府便会忘的干干净净。"
宫老爷笑着点点头,眼神一个示意,旁边的一小厮就上前捧着一个大元宝交到知县大人手里。
"小小心意,劳烦知县大人跑了这趟,这些就当给知县大人买些酒水犒劳犒劳。"何止酒水,这么沉的一个大元宝吃顿满汉全席都够了。
"哈哈,宫老爷真是太客气了,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好,那恕不远送了,你们两个好生护送知县大人回府。"
两个小厮上前,随着知县大人出门。
"小姐,你刚刚真是让绿儿捏了一把冷汗啊,尤其是那两个假银锭,立刻吓的那两个嬷嬷啥都招了,真是太大快人心了,以往三姨娘和二小姐还有云姨在仗着老爷的宠爱,在宫府里要多猖狂就有多猖狂,哪个不怕三姨娘呀,想来三姨娘再不可能在府里兴风作浪了,一想到就让人振奋啊。"绿儿许是被欺凌的太久了,今天终于吐了一口气,脸上眼里全是开心的笑。
"别开心的太早,三姨娘还在府里呢,依照她的野心是不可能只甘心做一个烧火丫头的。"
"不会吧?今日小姐让三姨娘摔了个这么大的跟斗,她要是再次得势,定会再回头向小姐报复的,小姐那该如何是好?"
这个说风就是雨的丫头,宫念之笑的淡然:"既然事已如此,慌张有何用,先静观其变吧。"
绿儿点点头,暗笑自己的确是太多心了,定睛一看,现在的小姐哪里还能跟以前相比,自信满腹,神采傲然,周身那自成的恬淡凉薄的气质,美的如梦似幻,只怕东晏国都找不出能与小姐相媲美的人了,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绿儿顿觉万分骄傲与自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