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她现在就身处在那个大坑底下?
她仰高头,企图找出大坑的出口,却只看到头顶上方漆黑一片,泥水石块镶嵌的牢牢固固,根本没有裂缝的痕迹。
难道这里不是她掉下来的原地?她记得坠落的一瞬间,整个身子根本无法控制的飞快滚落,最后着地时,后脑撞击坚硬的地上,瞬间便不省人事了。
依照那样的力道,也极有可能掉落之后又滑滚了一段距离。
她昏死了多久时间?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君澈,在发现找不到她之后,会不会担心?
担心?宫念之蓦地按住胸口,感觉跳动的那处竟没来由的一紧!
他是不会担心的,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即便名义上是他的妻子,但也改变不了他们没有感情的事实,既然没有感情,又何来担心之说?
那她现在是在做什么?是可怜自己的处境?或者是...因为君澈可能不会担心她而失望?甚至难过?
宫念之,你该不会真的摔傻了吧!
摇摇脑袋,眼下当务之急,应该赶紧找到出口出去,这地方既黑又冷,若再出不去,时间久了,她不冷死也会饿死。
有了这番思量,宫念之循着山洞般的窄道摸索着墙壁小心的往前走去,四周太黑,能见度太小,只能隐约看到伸出的五指长短。
但神奇的时,手心触及的四周墙壁却异常的顺滑,像是经过特别打磨,触感冰凉光滑。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股寒意渐渐淡去,眼前的视野也渐渐的开阔明亮起来。
她眯起黑眸,惊喜的发现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微弱的光线。
忍着脚踝处传来的阵阵刺痛,她继续往那光线处走去。
眼前,出现了一扇纯白色镂空的雕花大门,阵阵明亮的莹白光线透过大门的镂空处映射而出,像铺了一地细碎的白银。
她上前两步,抬手推开那扇白色的雕花大门,明亮的光线直逼眼球,刚一直困于黑暗中的她不由的眯起了眼。
她抬步踏进里头,为眼前所见的一切讶异不已。
雕花大门隔着的里头是间雅致的略带新颖的房间,房内以肉眼所见的地方通体以白色为主,白玉砌成的精致圆桌上,放着一盆浅紫色的盆景,盆是淡紫色的瓷器,只是中间的花束景致早就枯萎的看不出原来的色调和品种,连枝干都已经脆弱到一碰就断。
四张铺着白色绒垫的白玉石心梅花凳围绕着圆桌而成。
宫念之上前一步,纤手抚过白玉桌面,竟触的一手脏污的灰尘。
她拧起眉,打量四周。
靠桌边是个硕大宽长的屏风,同样是以白纱为底,上头绣着朵朵细小淡紫的碎花,乍一看像是满天星辰,温馨中透着几分浪漫。
绕过屏风之后,放着一个白色木质浴桶,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仔细一看,甚至能够发现浴桶底下因为长期干涸着而结出细细的青苔。
外室的装饰简单却不失雅致,看的出主人家的浪漫和慧心,处处透着小温馨。
宫念之抬步往里,撩着几层及地的轻柔白纱,刚好瞧见,内室的地上铺着的是层层相接的木质地板,能在这封建时代看到这种现代的构造,这等巧心和布置,实属常人所不及的。
抬目往前,正对面的视线刚好放着一个同样为白色的方形衣柜子,而柜子旁边则放着一张长形的檀木桌,桌上放着一把古典精致的素琴。
宫念之撩开最后一层纱曼,踏进这处处充满女儿家气息的房间,晶亮的目光在房内绕了一圈,最后锁在铺着柔软床帐的白色大床上。
隐约的,透过床帐,她似乎看到大床内躺着人,仔细一听,却又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就连最基本的呼吸声也没有。
疑惑占据了整个胸口,她怔了一会,缓缓伸出手,豁的拉开那层床帐,眼前所见的景象让她水眸顿时大睁,扯着床幔的手心不由的一颤。
床上的确躺着人,而且是两个,不过却不是活人,而是两个死人,甚至是两个早就不知死了多久的人,因为上头躺着是两具相拥的骷髅。
初见的震撼渐渐淡去,宫念之将两边的床幔拉起,聪明的大脑开始渐渐运转。
这处密室在霓裳阁的地下,最直接的可能便是先皇后命人刻意打造的,而且保存的完好无损,说明当年的那场大火并没有影响到地下。
而众所周知,当年那场大火扑灭以后,众侍卫都没有从楼内搜出先皇和先皇后的遗体和任何随身之物,该不会是...
宫念之垂下头,细细打量起眼前两具骷髅,睡在外头的骷髅,套着明黄色的蟒袍,手势是以拥抱的姿势将里头穿着浅蓝色素色衣裙的骷髅拥在怀里。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外面这具就是先皇。
宫念之即刻小心的查看外面这具骷髅的手指,果真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找到了一枚莹绿的玉扳指,质地上陈,触手光滑,如今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无论是蟒袍还是玉扳指,这些都是帝王的象征,她果然没猜错,如果证明了外面的是先皇,那么被他拥在怀里的不就极可能是先皇后,白裳子?
两人当年丧生在大火中,为何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即便没有被大火烧死,为何又不在大火熄灭之后再次逃出此地呢?
这些谜团实在匪夷所思。
宫念之抿紧唇瓣,忍住心中的悸动,冲着眼前两具骸骨恭敬的鞠躬,三下之后,轻声说道:"皇上皇后,得罪了,如果你们是枉死的,应该不会怪罪我今天冒犯之罪,我定会为你们找出背后真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