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大哥,你的关心必须给我,为什么要想着那个贱人,为什么不问我好不好,先问那个贱人在哪,你姓凤,你不姓宫啊,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我讨厌你,我恨你。"
凤云漠眯起黑眸,因为凤云雪发疯似的毫无理智的怒吼,而且那一句一个贱人的犀利之词,寒意阵阵溢出,忍着将这疯女人一把掐死的冲动,他径自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脚下的步子才刚迈开,耳际一颤,微弱的气息和杂沓的脚步声正从不远处传来,距离越发近了,只是无法辨别方向。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转过身,轻轻一点凤云雪的后背,只见前一刻还咒骂不停的女人瞬间闭嘴了,轻飘飘的软倒下来,他单手拎起她,然后飞身而出,跃上二楼的房顶。
果然不到半晌功夫,一队人从不远处缓缓而来,距离越来越近,也让他看的清楚,正是皇上离王还有宴会上众人。
他们为何会来这里?凤云漠掩身在屋顶高耸而起的顶梁之后,看着众人往霓裳阁而来,浓眉不由的拧起。
他竖起耳朵,不敢掉以轻心,谨慎的听着。
"皇弟,这里荒废了这么多年,尘埃到处飞扬,你身体不适,是不该来的。"君烨的声响飘来,掺着几分担忧。
君澈轻咳了两声,缓了口气才道:"皇兄多虑了,臣弟只是突然很想来看看母后和父皇,拜祭一下。"君澈眸光幽深,隔着白纱,静静的凝望着眼前这栋早就残破不堪的楼层。
"澈儿的孝心真是感人肺腑,先皇和姐姐在天上看到,定会倍感欣慰。"凤太后扬起柳眉,笑着慈善,一点也没有因为儿子被派发北境而露出丝毫不满和怨恨,这女人的'内力';已经强大到一定境界了。
凤云漠眯起黑眸,对这个善于逢场作戏,懂得隐忍,所谓名义上的姑姑也没有多少感情。
"那我们进去吧。"君烨对弟弟突然的提议和执着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大火之后,他一直没有再碰这个地方是有原因的,他最不希望过来这里的人也是这个弟弟,未免触景伤情,所以他特意下了禁令,不让任何人进入此地,也不让任何人在宫内议论此事。
君澈也很久没有提起过了,今天也不知为何,会在宴会上突然要求去这座多年前就已经是废墟的阁楼来看看。
"不,皇兄,我想先到院落四周看看。"说罢,又轻咳了两声。
整片院落黑焦一片,只有一些生命力旺盛的杂草点缀了点点的绿意,雪白的身影飘然脱俗,如遗失在这片废墟中的世外仙人,那么格格不入,却又连着几分相同的冷清之味,那么的贴合此情此景。
大约绕了一刻钟,一行人踏入内屋,凤云漠挪开一片焦黑的琉璃瓦,往下望去。
索性屋内本来就一片狼藉,自然看不出打斗的痕迹。
"皇弟,皇兄一直没有派人来整理或是返修重建此地,你不会怪皇兄吧?"
"怎么会,皇兄的意思臣弟明白,父皇母后离世多年,人都不在了,这些屋落怎样处置又有何关系,不让人靠近也好,免得叫人碰坏了母后身前喜爱的东西。"
君澈来到窗前,眸色幽暗,说的轻缓却颇有深意。
一阵冷风吹起,刮的大门窗子嘎嘎作响,屋内的灰尘木屑顿时到处翻飞,君澈垂下头,多咳了几声。
"皇弟,你身体不适,起风了,朕还是差人赶紧送你回府吧。"
君澈点点头,御风则是立刻紧跟其后,贴身相随。
走了两步,君澈突然回过头,一脸歉意的回道:"皇兄,念儿她身子不舒服,我自作主张让下人先送她回府休息去了,还望皇兄不要怪罪。"
君烨扬起英眉,深邃的黑眸中敛出几分笑意:"无碍,弟妹身体不适,皇弟也是出于爱妃心切,朕明白,朕不会多加责怪。"
君澈点点头,这才转身,缓步离开。
轻缓无声的步子跨出院子,白纱随风微扬,翩然起舞,轻柔的扬起一角,刚好露出浓黑的深眸正若有所思的扫过屋顶,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极了只是无意的掠过,并没有多加逗留在某一处上。
凤云漠心下一惊,出于本能又将头埋低了几分。
他一定是看错了,离王体弱多病,根本不可能有那般犀利如刃的眸光,那样的眼风,比猎鹰更锐利。
一行人来来回回不到两刻钟,霓裳阁再度陷入平静和萧凉。
凤云漠不敢逗留多久,抓起不省人事的凤云雪,飞身而起,身影如阵飙风,疾驶而过,瞬间消失在林立的阁楼间。
乾坤殿内。
明黄的色调弥漫各处,偌大的宫殿内,只留下几盏微弱的烛火,若影若现的跳跃着。
明黄色的雕龙大床上,及地的纱曼层层垂落,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女子声音,曼妙的晃动着。
一阵急促的粗喘过后,柔软的纱曼被掀开,伟岸的身躯径自下床,站在门口等着的老太监,似乎掐准了时间般,拉开珠帘走了进来,连看也不看床上一眼,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细心恭敬的为高大的男子更衣。
"带下去赐药。"男人轻启薄唇,毫无感情的吐字。
床上还瘫软着的女子一听赐药两字,眸色大乱,顾不得赤的身躯,匆忙跌下了床。
"皇上,臣妾哪里做的不好?"女子跪在地上,娇柔的哭诉着,她有着绝色的容颜,妖娆的身段,就连此刻脸上挂着盈盈泪光,依旧美的令人屏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