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景不长,两人相依相惜不过二十多载,便在一场弥天大火中双双丧生,很多人都感叹皇上皇后鹣鲽情深,就是死也要死一块。
却也有人暗暗猜测两人的死疑点重重,大火冲天的时候,怎么可能毫无知觉,还呆在宫殿内不逃走?不是睡的太死就是因为某种原因根本逃不出来。
而最奇怪的是,大火被扑灭之后,万千侍卫进楼搜索,都搜不出先皇和先皇后的骸骨和随身之物,大家都纷纷哀叹,该是两人早就被烧成了灰,什么东西都不剩了,要知道当年的那场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被扑灭。
宫念之对这事,早就在关于东晏国的秘史中了解到了,本来宫廷斗争之事,意外也好,被人谋害也好,全都不关她的事,她看过都是一笑置之,但是现下为了君澈,她不得不深究查探,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
而对于这事,唯一让她疑惑的是,即便这座宫殿被烧的面目全非,为何没人来整理此地或者重建往日之繁华,而是任其保持原貌,每天历经风雨洗涤?
只要有点脑筋的人都应该想到,这场大火的确是疑点重重,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法控制心中迫切,急着想揪出幕后真凶,说不定连同这场当年的火灾和杀害君澈的人都是同一人。
宫念之很坚定的告诉自己,如此迫切的想找出伤害君澈的凶手,查探有关于他身边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宫家欠他的救命之恩,无关其他,这个男人何其可怜,打小丧母,又病重,如今还有人欲除之而后快。
宫念之蓦地怔住,为心头不断涌上来的抽疼之感和莫名的紧缩感用力的蹙紧眉头。
她使劲的摇摇头,为了避开那再度涌上心头的烦闷之感,她快速起身,推开眼前这扇只微掩着的大门,沉重的大门经历大火的焚烧和日晒雨淋的洗涤,早就破旧不堪,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挂在门框上,岌岌可危的摇摆了两下,稍微用力点,只怕会立刻倒下去。
屋内比院落更惨不忍睹,一切能烧的全都成了灰烬,只有黑色余灰随着宫念之推门而入带来的风力,到处翻飞,不能烧的金属重物倒落各处,青的青,黑的黑,早就没了原先光亮的外表。
斑驳的墙壁一块块的黑青色,空旷的地上横亘着几根粗壮焦黑的大木桩,东倒西歪的。
室内冷冷清清,阴沉沉的空气中飘着一股焦炭和萧索的味道。
宫念之抬头往上,靠里的墙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原本鲜亮的楼梯如今残破不堪,甚至被烧断裂了几个台阶,宫念之很想走上去,但却十分怀疑,一踏上去,这楼梯会不会立刻分崩离析,彻底坍塌了。
她在一楼绕了一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竟发现了一楼靠窗侧边的一个放置贵重装饰物品的木架子坍塌之下,压着一个金色小香炉状的鼎子,而神奇的是,这个小鼎完好无损,晶亮无比,想必是侍卫进来检查的时候,并没有翻动这一块倒塌的架子,才没有发现底下还埋着一个宝贝。
她伸出手,挪开四周的木屑,拍了拍鼎上细小的灰尘,看着金光璀璨的小鼎,疑惑也在心头一点点蔓延开来。
很奇怪,这么一个小鼎,竟然能在大火连烧一天一夜中还能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它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宫念之握住鼎身,刚想将其拿起来细细研究一番,却发现怎么挪也挪不动,柳眉拧起,她加重了力道,依旧拿不起来,金色的小鼎就像生了根般,任她怎么折腾都纹丝不动。
她俯下身,微微垂着头,近距离的打量起来,突然间,她感觉背脊一颤,眼风扫过之处,一道凶狠的蓝色身影随着狂猛的力道倏地往她身后飞扑而来。
"贱人,你去死。"凤云雪手持尖锐的发簪,像只发狂的母狮子凶猛的扑上来,欲刺向宫念之后背。
因为事出突然,她刚刚又集中精神全在那个小鼎上,待发现凤云雪的时候,已经稍晚了一步,虽然惊险的闪过了凤云雪的攻击,但是手臂上的衣衫依旧避免不了的被划下了一条尖细却极深的血口子。
皮肉的痛楚让她微拧了下眉头,她捂住伤口,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指尖不断滴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凤云雪一脸不要命的瞪着她,宫念之即刻明白,这个疯女人定是因为刚刚皇上在大殿上把湘王派发到北境之地,因而将恨意转嫁到她身上。
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即便没得罪她,也会拿她当仇人来恨,何况现在还出了湘王一档子的事,更是妨碍了她想当湘王正妃的美梦。
"你这个贱人,居然害的我皓表哥被派发北境,今天我就替皓表哥报仇,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索性你嫁给离王也是生不如死的命,今天我就送佛送到西,给你个痛快。"凤云雪满面狰狞,凶狠的说完,又再度阴沉的扬起手中的尖簪,飞扑而来,目标直袭宫念之的胸口。
方才她来这里之前,就已经仔细的查探过这四周的环境了,这片阁楼荒废许多,自从当年发生火灾后,皇上就下了严禁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阁楼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而宫念之这贱人居然还有那胆子跨进来,不过,这次倒是连老天都在为她创造机会呢,这地方地处偏僻,又没人敢靠近,即便将她杀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等解决了这个贱人之后,她就快速回去,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等以后有人发现宫念之的尸首时,只怕早就成了一具骷髅,认都认不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