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沉默着,卫燕尔只觉得肩膀一阵刺痛,继而是有鲜血缓缓地渗透出来了。而路亦铭的腿上也是,虽然是放水的,但是仍然还是止不住的疼痛。
“你瞧,我们都不肯相信彼此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路亦铭,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失望到绝望。不仅仅是因为你把孩子弄掉的原因,还有你每一次与任佳佳牵手在公共场合的时候,每一次你让任佳佳来欺辱我的时候。每一次你妈妈来刁难我的时候。还有你每一次答应了我的事情却做不到的时候,我多想,多想忘掉你。”
她半躺在草地上,倚在他怀里,浑身都没有了力气,鲜血渗透了她的衣服,她感觉到精疲力竭的同时,又无意间看见他背后的那些伤口。是在救自己的时候受的伤吧,正好,自己也因为他差点丧命。
“路亦铭,我们扯平了。我不欠你的。从今后你折磨我也好,爱我也好对我说谎也罢,都是你欠我的。”
卫燕尔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忽然只觉得难过而已。又或许她想说的不是这些,她狠不下心来。所以不愿意去憎恶某人,只觉得怀着憎恨的人生很可悲,但是却不知道背负着这一切,忍辱负重的人生更加令人难过。
“我们本来就互不相欠,但是,我就是想折磨你。”惩罚你!直到你真的认识到了错误,真的将自己一心已经地交给他的时候。有时候路亦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折磨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是为了得到什么。明明她的泪水与话语足够让自己心软,然而自己的行动却只能够让她更加绝望而已。
路亦铭将她扔在床上之后,半夜穿上衣服就走了。卫燕尔不知道他去哪里,也不知道他要去干嘛,她也没有力气去问了。只觉得难受,难受,像是要死了一样。卫燕尔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掏空了。她浑身湿漉漉的,伤口还不断的在流血。难道自己的努力,三年来不断的努力,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她从衣服的袋子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穆初晓,接起电话的穆初晓似乎在喝酒,这么晚了,她怎么在喝酒?“初晓?你是不是在喝酒?你不在家吗?”
穆初晓一听是卫燕尔的声音,立马就清醒了几分,将身边的威廉挤开,说道,“我没事,就是跟朋友出来聚一聚。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在发抖?是不是路亦铭那SB又对你做什么了?”
一听见她关怀自己的话语,她的心中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却忽然爆发出来。“初晓,我难受。你来找我好不好,陪陪我……”
听见她竟然哭了,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声,抓起包包就往外跑。威廉见状,便跟了上去,“穆初晓,你干什么了?去哪里!”他抓住了她的胳膊,细小的,却将他挣开了。
“路亦铭那混蛋不知道对燕尔又做了什么,我现在要去找她。一定要去找她!”
威廉只是冷笑,“你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又能帮她做什么?你去了又能怎么样?路亦铭那人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狠毒无情,卫燕尔在他手上,算是倒了半辈子的大霉了。”
威廉这样说着,点燃了一支烟,靠着围栏抽了起来。但是穆初晓怎么可能听进他的话,拦下一辆的士,说道,“就算是我死了,都不能让她有事。她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她的命,就是我的命。”
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他愣了一愣,那女人,竟然有这样坚定的眼神。也是叫他意外啊,她自己都处理不了自己的感情,却想着要去保护别人,她那瘦弱的肩膀,能够扛得起什么?路亦铭那小子,可不是吃素的。
旋即又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懊恼了一下,钻入车子里,猛地窜了出去。一直到半路的时候,他才恨恨说道,“我这是怎么了。天了噜,来到这S市之后头脑是不是就没清醒过?”
他赶到的时候,穆初晓已经站在门口了,“让我进去吧,她的声音在发抖。她很难受啊……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老娘明天就把这里给夷平了你信不信!”
然而这个是没有用的。他们是特种兵,看站姿就可以看的出来,能够调动他们的只有长官而已。威廉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头。将她护在身后,又从衣服袋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通行证。
威廉?斯皮尔斯,中央部的副部长。官阶更是大到令他们都掉下巴的地步。“可以让我进去了么?”他这样问道,“这个是我的朋友,也要一起进去。”
还不等他们回答,威廉便带着穆初晓进到了宅子里。保镖们终于见到了在老大口里名声狼藉的威廉。竟然是个小伙子,中央部的副部长,传言是暗杀的高手。能够在敌人看不清自己的样貌的情况下置敌人于死地。
“刚才的事情,老大会不会杀了我们?”
“废话!这他妈还用问吗!”
另外一个人气急败坏地说道。但是却又毫无办法,对于动手的士兵,长官是有权利进行处罚的。
穆初晓直接来到了二楼,却看见卫燕尔晕倒在了地板上,当她的双手触及到卫燕尔的皮肤的时候,更是冰冷的。这浑身都湿透了,这么冷的天,她不会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路亦铭所折磨的。
威廉见到她这衣服底下清晰可见的处处淤青的时候,他也是惊讶的。这路亦铭究竟还是不是人!竟然连女人都下此狠手!但是他们二人都不知道,这只是在床上弄的淤青而已。
穆初晓让威廉开车将卫燕尔送到医院之后,她转身给路墨乾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朋友家住,不回家了。对方也只是淡淡的嗯着,并不多问什么,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挂掉了电话。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却又立马被担心的神色所湮没。医生们围绕着卫燕尔转悠了许久,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在漫长的半小时后,医生终于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