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最后，谁都不知道最后的那一句“对不起”是谁说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杜雪怡她自己说的。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也许又是……

“对不起，你就当做没听到吧。”

也或许是叶漓洛他回答道。

“对不起，谢谢你能喜欢我。”

再或者是……

“对不起，让你先说喜欢，应该是由我来说才是的。”

不管是谁说的，也不管这个告白的结局是如何的，至少杜雪怡她自己做了她认为对的事情，其余的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

“雪雪，昨天的告白如何了？怎么样，肯定是成功了吧。”在她的潜意识里面，杨芊芊认为这告白一定会成功的，在她的潜意识里面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连在一旁的柳诗瑶也耐不住好奇心，同样的满怀期待着答案。

用吸管搅拌着杯子里面的柠檬茶，杯中的冰块相互撞击着。杜雪怡浅笑，看着她们回道，“也不是就这样咯。”

“啊？”她的这个答案是完全出乎杨芊芊的意料范围之外的，“什么怎么样，我是问你他答应了吗？”

柳诗瑶同样的疑惑不解，皱着眉看她。

“就是刚刚好告白完，就有人催促我们上台主持颁奖仪式，之后忙完了就回家了，期间哪有时间多说一句话。”放开吸管后，杜雪怡用手托着下巴向她们重复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杨芊芊难以置信，不甘心的掏出手机道，“不行，我要打电话好好问一问慕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连一个答案都没有。”

如果换做是平时，柳诗瑶早就冲上去夺过杨芊芊手里面的手机了。可是，这回却不阻止，她也很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含有别的什么其他的隐情。

杜雪怡对他的喜欢，她们是无法忽略的，都看在眼里的。她也相信，叶漓洛不会不知道她的喜欢，叶漓洛对杜雪怡是有感觉的。都不是说只有努力的人就可以得到回报吗？可是为什么……

“无法接通。”

杨芊芊皱着眉沉着一张娇颜，挂掉电话以后看向嘴角含笑的杜雪怡。她的表示一如刚才，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好像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个结果似的。

“雪雪你没事吧。”柳诗瑶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她出声问道，“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大可以说出来，千万别憋在心里，那样子你会更难受的。”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杜雪怡无所谓的耸肩，真的表现她根本就不在意一样。

“千万别憋在心里面，想哭就哭吧。”

伸出手在杜雪怡的头上使劲的揉了揉，柳诗瑶低声的哄道，声音里面有难得的温柔。

“胡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失恋嘛。”杜雪怡笑骂道，抬手顺便把那只不太安分的手给扯下来，“诗瑶，人家好不容易才蓄起来的长发，又被你给弄乱……了。”

杜雪怡的声音有些异样，似乎是想起了以前什么事情。

杨芊芊顿时恍然大悟，对了，那个长发……

她还依稀的记得杜雪怡曾经说过，当初在古镇的时候，叶漓洛和杜雪怡第一次在星空底下谈话的内容，似乎就是关于杜雪怡为什么会突然蓄长发的原因了。

“啊~今天天气这么好，干嘛光呆在冷饮店，走吧我们去逛街买衣服弄头发好了，这可是难得的假期。”杨芊芊故意的拉长声音提高分贝，把正在发愣的杜雪怡给惊到了。

柳诗瑶完全明白杨芊芊她的她这个举动的意思，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还有好久才到晚上，这段美好时光千万别浪费了。”

“随便你们了。”

之后，她们三个人从饰品店到美甲店，又从美甲店再到服装店，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杜雪怡在帮她们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

“雪雪，你看看这条裙子怎么样？”杨芊芊的眼光向来都是不赖的，拿着一条淑女裙问着她。

杜雪怡在陪她们走来走去早就累了，捶着小腿只是随意的瞄了几眼，杨芊芊人长得这么美穿什么都好看，只好敷衍道，“不错不错啊，快去试试吧。”

“好，我去试试看，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啊。”

杨芊芊点点头，转身就拿着杜雪怡她说不错的那条裙子就往换衣间走去，还不忘了叮嘱她们一句。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快去吧。”柳诗瑶不满她的啰嗦，赶忙的催促道，“我们哪里都不走，就在这里等你呢。”

得到了保证以后，心满意足的走进去了，“那还差不多。”

杨芊芊一进换衣间了以后，柳诗瑶靠在沙发上看着正在捶腿的杜雪怡，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安慰这种已经未知结果的事情。

“雪雪……”酝酿了好半天，柳诗瑶好不容易打算开口问她，不料中途又被杨芊芊给打断了。

“诗瑶，你进来一下。”原本想让杜雪怡进来帮她拉拉链的，一想到她的心情不太好就改成柳诗瑶。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

“啊？好啊。”叹了一口气，柳诗瑶只好起身往换衣间的方向走去。

刚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杜雪怡在说话，“诗瑶，刚刚你找我有事吗？”

“没有啊。”盯着她的双眸，柳诗瑶摇摇头，随便扯了一个话题，“不就是刚刚看你捶腿想必你是累了，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站了，等芊芊弄好了我们就可以去吃饭了。”

“嗯，快进去吧，不然她等会儿又大叫了。”刚刚见柳诗瑶喊了自己一声，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

柳诗瑶点头，就往换衣间的方向走去，恰好此时放在杜雪怡挎包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杜雪怡一愣，“喂，我是杜雪怡。”

……

“嗯，我知道，”

……

“嗯……”

……

“……”

……

“啊？我在听。”

……

“没关系，就这样吧，拜拜。”

等到杨芊芊和柳诗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杜雪怡正挂电话，而且她的脸色，非常苍白。

“怎么了雪雪？！”杨芊芊一看到不对劲，立马冲了过来也不管身上的裙子是否方便。

柳诗瑶看着她手上的手机屏幕骤然变黑，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她还是看到了。

“没什么，刚刚看到了一只蟑螂，被吓到了。”杜雪怡摇摇头，声音平淡到了极点，“呀~这条裙子穿在你身上真的好适合，果然不错。”

“是吗？”杨芊芊也没多问，思绪立马的就转了过来，“那我就买下了，等会儿我们去吃好吃的！”

“好~”杜雪怡语笑嫣然的回应着，突然提议到，“不如我们去弄头发吧，换个发型好了！”

“啊？”柳诗瑶今天第一次听到了她的要求，证明她还是有感觉的，“好，我们去。”

只要她想做，随时都可以的，就怕她什么都不想。

之后柳诗瑶她们三个人就往理发店走去，只要杜雪怡还有想法，她们都可以陪她疯下去。

“要做什么发型？”柳诗瑶翻阅着那本有着各种各样发型的书，寻求着杜雪怡的意见。

原本还以为要挑一番，却没有想到的是，杜雪怡看都不看的坐上了椅子对着理发师说，“剪成短发，染成栗色。”

“她还在伤心吧。”杨芊芊捅了柳诗瑶一下，说的话意味不明。

柳诗瑶合上书，“也许她来这里，是要重新开始的吧。”

“这长发，是为他蓄起来的，真是可惜了。”看着理发师手起刀落，地上越来越多的黑发，看着杨芊芊都心疼了。

“剪掉会好受吗？”这问句似乎再问正在剪发的她。

杜雪怡不知道是否听到她们在后面的谈话，无法回答柳诗瑶的那个问题。看着镜中的自己，杜雪怡收起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坚定的看着自己。

剪了短发，就还是之前的那个杜雪怡。

……

学生会会议室

“部长，今天还要去校门口检查吗？”一个小学妹站在杜雪怡的旁边，询问道。

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最容易碰到人了。

皱皱眉随即又松了，杜雪怡不在意的说道，“不了，今天就放过他们吧。”

“好的。”

接收到了指令以后，小学妹抱着资料就往外跑。杜雪怡抬起头，看着窗外的紫荆花树无意识的转动着笔。

今天天气，真好。

“有没有搞错啊！”

声音来自主席团的人，吴玥看着文件夹里面盖有印章的请假条，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怎么了这是？”杜雪怡问了她一句。

“宝贝儿你知道吗，三年一班的叶漓洛请假了！”吴玥说着就连声音开始颤抖了，那是惊讶到了颤抖。

杜雪怡一愣，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请假？

“请假？”

“你还不知道吧，这是叶漓洛第一次请假，真难得，高材生竟然请假了。”吴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都没有看到她身边杜雪怡大变的脸。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一连好几天，学生会频频收到叶漓洛请假的假条，看着一张张请假条，杜雪怡的心越来越平静。

高三（四）班

“雪雪，你知道吗，叶漓洛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来学校了。”柳诗瑶起初还以为是怕尴尬，然而到了现在就不是什么尴不尴尬的问题了。

虽然这样子很不礼貌，但是为了自己的闺蜜柳诗瑶只好跑去一班找到了安陵问情况。

等到的结果令人出乎意料！

“我知道啊，请假条都要过学生会的手。”杜雪怡低头翻着东西，那口气就像随口一般的无所谓。

“那你怎么不说啊？”害我都快要急死了。

“你没问啊。”啊，终于找到了。

把找到的那张青花瓷的信纸平铺好了，找到了一支蓝色的水性笔，往上面写了一句话。

“其实我都知道。”把信纸折成一架纸飞机，杜雪怡坐在椅子上眯着一只眼。

“知道什么？”柳诗瑶不解，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不成。

“嗯~飞机要飞了~”杜雪怡把飞机往外面一飞。

纸飞机摇摇晃晃的穿过窗飞到了教室外面的台阶上。

柳诗瑶有些不明白，杜雪怡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飞机真的飞走了。”杜雪怡回头很认真的跟柳诗瑶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即笑了，“等下要早会了，我先去操场了你们快点来。”

看着她走出教室外，柳诗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自然感觉她的悲伤。

“她说飞机真的飞走了？”柳诗瑶趴在窗台喃喃自语，重复着杜雪怡总在强调的那几句话。

往她走来的杨芊芊停在窗台旁，弯腰捡起落下的纸飞机。

“那是叶漓洛的飞机吧。”杨芊芊的声音缓缓的，“就在刚刚，飞走了，出国考大学了。”

“怎么会……”柳诗瑶回头，根本就不相信。

“怎么不会，请假的这几天是去办理签证吧。”杨芊芊刚刚接到了叶慕萦的电话，她才知道了为什么叶漓洛消失了快半个月的原因，原来是这样。

柳诗瑶根本就不敢想象，要是杜雪怡知道会怎么样，“那雪雪……”

“她知道，或许早就知道了。”

“对了，是上次的那个电话。”柳诗瑶早该想到的啊。

“她不说，是有原因的吧。”杨芊芊转动着纸飞机，突然手指一顿，“也许，我知道了。”

杨芊芊把纸飞机伸手穿过窗台放在了杜雪怡的桌上，看了柳诗瑶一眼。

“走吧，诗瑶，早会要开始了。”

柳诗瑶浅笑，“是啊，要开始了。”

转身帮杜雪怡把纸飞机摆正，这才跟着杨芊芊走向操场。

刚刚杨芊芊看到了那个纸飞机上的一句话，红唇轻启，“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自然而然的，柳诗瑶接了下一句。

……

蓝色的笔墨晕开在青花瓷的信纸上，字体娟秀的只写了这样的一句话：天青色等烟雨。

喂，叶漓洛，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