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熙站起来,“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凌啸阳望着佑熙还挂着泪痕的脸,黑眸阴沉,心头不悦:“折好了要送谁?”
佑熙低头,垂下眼帘,掩去满眼的思念,低声道:“只是闲来消遣一下。”
“既然如此,多折一些,送到我房间里。”凌啸阳说完又补充,“就要这种花。”
佑熙抬头看着凌啸阳的黑眸,他的俊颜,看不透他的心思和想法。
“好,王爷喜欢,我便折给王爷……!”佑熙出奇的乖顺,花本有含义,只是若是送花之人的心没了含义,花也就随之失去了花语的意义。
其实花园中,满是芬芳扑鼻的花,装点屋子,又何须要这没有生命力的纸花。
猜不透他的心和想法。
凌啸阳长指捏花,冷冷一笑,眼光高深莫测,最后转身离去。
佑熙望着凌啸阳的背影,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突然而来,却没有什么事又突然离去。
佑熙折花想念皇北天的时候折,折出来的玫瑰花,似乎也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思念。
折给凌啸阳的花,却平板的没有一点感情色彩在里面。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即便是纸花,也是有生命的……。
又是煎熬的一天,佑熙消瘦的身影,此刻正站在凌啸阳书房外,高莫也守在外面和她离的挺远。
佑熙端着茶本是要进去,不过高莫告诉她王爷正在谈事情,让她先别进去。
佑熙将茶放在石桌上,犹豫了许久,还是走到了高莫身边。
高莫斜了佑熙一眼,没有说话。
佑熙犹豫了许久,轻声道:“高大哥,这皇城的地方你都熟悉么?”
“有事?”高莫淡淡的问。
“天牢那种地方,一般人可以去探监么?”佑熙忽视高莫的冷漠,因为她知道,他在记恨她刺伤了凌啸阳,可是问高莫,好过问凌啸阳。
“不知道!”高莫拒绝回答。
“那你可以去么?”佑熙不放弃的问。
“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一个小侍卫根本就进不去。”佑熙嘲讽了一声,转身离开。
高莫被佑熙嘲讽一句,却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可是王爷的侍卫,王爷进得去,我就进得去,我可是贴身保护王爷的,别说天牢,皇宫本小爷也进去过,就你,一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皇宫里长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吧。”
“我自然是没有高大哥见识广博了,那要是王爷不去,差你你要进去办事怎么办?”
“拿着王爷的令牌便可以进去。”高莫皱眉,斜了佑熙一眼。“怎么你想进去见那个男人吗,别妄想了,王爷不会让你去的,死心吧。”
佑熙咬着唇,她就是知道凌啸阳不会让她去,她才这样低声下去的问他。
“茶凉了,我去换热水。”佑熙心中一阵郁闷,端去茶,向回走去。
心却更加落寞,难受。
晚上的时候,佑熙要服侍凌啸阳就寝,为他铺床宽衣,佑熙也注意到,凌啸阳腰际挂着一个金色的令牌。
记得皇北天也曾经有过,想必是身份的象征,记起高莫的话,佑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令牌。
拿着它就可以进入天牢中,就可以见到皇北天,佑熙的心竟然有点紧张。
她想……像拿着令牌去偷偷的看看皇北天,可是他不敢,不敢,却又忍不住的想,只是去一下下,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佑熙迟疑中,也为凌啸阳脱下了外衫,凌啸阳似乎没有注意到佑熙的复杂神色,脱下外衫后,便倒在床上就寝。
佑熙紧张的,呼吸都有些不畅,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拿到里令牌。
佑熙有种做贼的心理,好似在预谋偷别人的东西,可是……她真的无法抗拒去见皇北天的念头,好想好想。
她不安的向皇北天看去,他似乎太累了,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呼吸规律平和,似乎一躺下就睡着了。
冷硬俊美的脸,不似白天的戾气,佑熙将凌啸阳的衣衫挂在了衣架上。
令牌就放在凌啸阳的枕旁,她只要走上前,伸手就可以拿到。
佑熙犹豫了许久,走了过去,终是没有抵过心中那强烈的渴望,伸出手摸住了令牌,快速的揣进了衣袖中。
佑熙真的有做贼了,一阵心虚,她只是借用一下,借用一下,她安慰着自己,慌慌张张的走了出去,看过皇北天她回来把令牌放回来就好,一定没事的。
佑熙再也无法多想什么,冲回了自己的屋子,抓起了她亲手折的玫瑰花,急急的出了王府。
紧张而又激动的佑熙,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拿走令牌出去的那一刻,凌啸阳那双嗜血而凌厉的黑眸,一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佑熙出了王府,她根本不知道天牢在哪里,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沿途有一些男子走过。
佑熙也顾不上许多,拦住人便问,天牢在哪里,问了几个人都无人告诉她,最后一个年长的男人指给她方向。
佑熙激动不已,匆忙道谢,向天牢方向走去,一路疾走,终于来到了天牢所在地。
高高的围墙,透着冰冷的气息,佑熙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看到门口站着守门的侍卫。
兴冲冲的脚步,却再也无法迈进,激动的心开始冷却,见到皇北天,她要怎样解释她的到来。
她不要他知道,她求凌啸阳的事,可是,她能轻易进去大牢,而且身在皇都。
聪明如皇北天,他会猜不到吗?
猜不到她和凌啸阳在一起吗,猜不到,她求凌啸阳救他,而她却答应做凌啸阳的女人,而弃爱为奴。
他会难堪,会痛苦的无地自容吧,他一定不愿意看着自己爱的女人,为了救他,而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她爱皇北天,所以也懂他,懂他的心,和担忧,他一定最担心她,所以他在囚车上说忘记他,让她回到现代。
他已经没有活着的打算。
佑熙的脚步开始后退,身子靠在了天牢对面的墙壁上,慢慢的蹲下。
痛苦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相见,却又不能见,这种痛苦,撕咬着她的心。
相见真的不如不见吧,不见吧,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
夜色苍茫,佑熙颓然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小小的身影,透着太多的痛苦和迷茫。
从后门回到府中,佑熙擦干泪,收拾着心情,向凌啸阳的屋子走去。
他应该还睡着吧,她要把令牌还给他,悄悄的还给他,佑熙轻轻的推开门,门虚掩着的,她走的时候故意没有关严实。
屋子出了凌啸阳细微的呼吸声外再无其它,佑熙轻手轻脚的走到凌啸阳床前,伸手,将令牌放在他的枕边,刚想抽身离去的时候,腰际一紧,身子一个趔趄,跌在了凌啸阳的胸膛上。
他没睡?他醒着?
佑熙的心被恐惧淹没
佑熙正想把令牌偷偷放回去之际,却被凌啸阳有力的手臂扯如怀中。
她的心瞬间的被恐惧占据着。
要是凌啸阳知道她偷令牌去看皇北天,他会怎样,撒手不管皇北天的事,还是……?她不敢想下去,小手惊惧的抵着凌啸阳的胸膛,刚想出声解释什么,凌啸阳的唇却猛然凑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有力的手臂紧紧攫住她的身子像要把她揉碎了一般。
他要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吗?惩罚她的不听话,惩罚她偷走令牌去看皇北天,他的吻霸道而火热,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反抗,不能……。
佑熙紧绷的身体,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因为凌啸阳的触摸带来快感,而是因为这感觉,让她的小腹开始抽痛,痛的好似被撕开两半。
凌啸阳的呼吸有些浓重,一个翻身将佑熙压在身下,脸上有着微微的薄汗,头埋在佑熙颈项间,低低的呢喃了一声什么,很小声,可是佑熙听到了,听的很清楚,他在喊夜阑……夜阑……。
佑熙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就在感觉凌啸阳的巨大要进入她的时候,小产那生不如死的痛还有花坊中被强占时撕裂的痛,夹着莫名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佑熙,让她一直惊惧的心再见坚持不下去,痛苦的尖叫一声,陷入了昏迷……。
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烛火摇曳,佑熙半迷蒙半清醒,朦胧的视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耳边依稀听到他们说着什么。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映?”
是凌啸阳懊恼而又烦躁的声音。他的问题似乎让另一个人有些为难。
“说!”凌啸阳有些不耐和恼怒。
另一人似乎想了许久,久久地才回答:“夫人的身子虚弱了些,不过并未大碍,至于为什么会昏过去,可能是之前受到什么伤害,让她产生了恐惧心理,而出现剧烈疼痛,才会昏迷过去。”
“她的身体没问题?”凌啸阳沉声问。
大夫小心解释道:“身体除了虚弱并无大碍,只是这心理上似乎有了阴影,才会惧怕夫妻间的这种事。”
凌啸阳高大健壮的身躯站在大夫面前有些气急败坏,“有办法让她不这么抵触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