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你的心！”

佑熙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月光洒在了屋子里，心好痛，好痛，痛的好像要爆炸了一样。

是因为皇北天的死吧，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痛，脸上一片凉意，佑熙伸手摸脸，上面竟然有泪水。

回神，就着昏黄的烛火，佑熙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低头，她看到她的身边则躺着一个男人，俊美的脸，没有痛苦好似睡着了一样。

是北天，他在她身边，他在呼吸，活着……佑熙的心头一颤，伸手去摸索他的身体。

他的伤口不见了，不见了，心脏在正常的跳动着，只是他还在沉睡着，没有苏醒。

太吃惊了，一定是夜帝救活了皇北天，佑熙的心激烈而不规则的跳动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喜极而泣的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他死不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夜帝一脸邪魅，手指托着下巴，深蓝的眸子凝望着佑熙激动的小脸。

“谢谢你！”佑熙道谢，也伸手摸着皇北天温暖的脸，听着他的心跳，她的心，安慰了不少，轻轻地为他盖上了被子。

佑熙下床穿了鞋子，心中突然的想起了什么，皱眉，眼中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小声问：“你……真的给他换了心脏吗？”

夜帝点头，“当然了，不然他可就见阎王去了。”

佑熙脸色刷白，是用别的活人的心，救了北天吗？她紧张而不安的问：“心脏……是谁的？你从哪里弄来的心脏？”

夜帝眼光一闪，摊了摊手，无谓的道：“我随便找了个人，拿走了他的心，反正他活着也是痛苦，死了正好解脱，能救活你的心上人就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这样做，不是太残忍了吗？随便剥夺别人的生命？”

“他愿意的，又不是我逼的，你就安心吧，等着他醒来，还是跟我一起离开？”

他愿意的？谁愿意把自己的心让人挖出来？佑熙看着夜帝闪烁不定的眼神，她的心透着一阵的不安和恐惧，联想了凌啸阳。

她上前一把抓住了夜帝的衣襟，苍白着脸，急切的问：“你告诉我，皇北天的眼睛是谁的，还有这心脏是谁的，告诉我，我要听真话！”

夜帝挑眉，邪魅的眼睛不去看佑熙，望着屋顶道：“我说的……是真话。”

佑熙松开了他，皱眉，“好，把那个献出眼睛和心脏的人或者是尸体找来，我就信。”佑熙的脑海中不时的闪烁着皇北天那双眼睛，熟悉的让她发慌。

夜帝无奈而心虚的道：“哎呀，反正你恨他，他死了正合你心意，而且他爱你，把他的心换给你爱的人，还是一颗爱你的心，再说他愿意给，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佑熙的心一窒，“你说什么……是凌啸阳的对不对，是他的眼睛，还有心脏……。”

“是的，是他的。”夜帝无奈的摊手，“我是想，他不是伤害过你吗，想必你也还恨他，他死不死对你没有什么损害，重要的是，他有爱你的心，两全其美，他这样也算解脱了。”

“不！”佑熙的头好像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棍子，心好似被利器刺穿一样，心痛的抽搐，让她忍不住捂住了心口，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像地上滑去。

“好痛，好痛。”佑熙痛的忍不住喊叫出来，手紧紧地抓着心口。

“佑熙你怎么了？怎么会心疼？”夜帝上前扶住佑熙，将她抱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把心，把眼睛给了一个她爱的男人，凌啸阳……他倒底在付出着什么？

佑熙痛的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艰难的低语，“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在皇城呢！”估计也咽气了。

“带我去找他……！”佑熙痛苦的低语，转头看了一眼躺在那里没有苏醒的皇北天。

想着凌啸阳的行为，佑熙的心忍不住的难受，他不能这样……他怎么这么傻。

夜帝看着这样的佑熙，她真的恨他，不在乎他吗，夜帝开始怀疑了。

因为夜帝的关系，再远的路程也只需要瞬间，佑熙转眼间已经和夜帝来到了凌啸阳的住处。

这里她来过的，为了求证，凌啸阳的眼睛是不是给了皇北天，却被他恶劣的态度吓跑。

进入这间屋子，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佑熙就忍不住的想哭。

昏黄的光线下，红色玫瑰映入她眼中，让她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她听到屋子里有个孩子在低低哭泣，佑熙迷蒙的视线轻移，看到了趴在床边哭泣的太和，肩膀一耸一耸的，哭的伤心。

一脸悲痛的高莫，看到他们来露出了差异的神色。

“佑熙……是……是你吗……！”一道艰难而又断断续续的声音向佑熙耳朵传来。

她没有说话，没有出声，他怎么就知道是她来了，佑熙的心一阵的伤痛。

她慢慢地走到了凌啸阳床边，看到了凌啸阳深陷的眼窝，苍白的脸。

他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王爷，他失去了眼睛，他的眼睛现在在为皇北天指路。

太和小小年纪，也看得出凌啸阳有话要说，哭着闪开，不多嘴，红肿的双眼看着佑熙，行为她好好看看可怜的皇叔叔。

凌啸阳看不见佑熙，可是却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他没了心，却奇迹般的强撑着一口气，不愿死。因为，他想再见她一次，虽然知道行为渺茫，可是，她真的来了。

凌啸阳苍白的手伸出来，想要碰触她，寻找她，“佑熙……！”他虚弱的喊着。

佑熙的心抽痛起来，身子慢慢地蹲下，跪在了床边，没有犹豫的伸出手，握住了他期待的手，曾经温暖的手，此刻一片冰凉。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佑熙的心痛的要死了一般，他将眼睛给了皇北天，因为她，因为她，他将心给了皇北天，因为她，还是因为她，她知道，她知道，哭泣着，颤抖着另一只手抚摸着凌啸阳合着的眼睛，抚摸他的脸，还有他空空的心。

她的心好痛，好痛，佑熙呜咽的哭起来，她以为，她真的不在乎他的一切，不在乎他的生死的……。

佑熙痛苦的道：“你不要这样做的，不用，真的不用……。”

“佑熙……对不起，让我自私一次，我只是……想用我的眼睛看着你幸福，想用我的心去好好爱你……不想让你伤心，可是，还是惹你哭，对不起。”

不！佑熙摇头，“不要说了，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想我开心，我知道！”

凌啸阳苍白的脸有着安慰，他低声呢喃：“这样最好，你爱的人活着，而我可以用我的心永远陪着你，用我的眼睛

一直看着你，佑熙，这是我的心愿……和你没有关系，我觉得很幸福……不要恨我自私的要这样做……佑熙，你会幸福的，快乐，对吗，答应我要幸福……。”

佑熙的心好像碎了一样，呜咽哭泣，泣不成声，“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会幸福……我答应你，可是……我不要你死，不要……！”

凌啸阳的手试探着去摸佑熙的脸，他想再看她一次，用他的手代替他的眼睛去看佑熙一次。

佑熙拉着他的手，指引着他抚摸上了她的脸，他的手细细的抚摸着她的眉眼，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手指，她哭泣，为他哭泣。

凌啸阳苍白的脸露出一抹笑，低沉的道：“佑熙，能不能抱我一下……让我走的不那么孤单，不那么冷……。”死在她的怀中，他不会那么凄凉。

佑熙起身坐在了床边，伸手将凌啸阳的身体抱在怀中，他的身体是冰凉的，冰凉的没有温度。

他的手臂，拥着她的腰，艰难的问。“佑熙……你恨我吗……还恨我吗？”

佑熙懂他的意思，懂了，她都懂了，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伤心的大哭失声，悲怆的喊道：“恨，我会恨你一辈子，恨你生生世世，凌啸阳，你这个大坏蛋，我恨你，永远……。”

凌啸阳满足的笑了，他已经可以永远的留在佑熙的心里。“我爱你……佑熙。”

恨吧，我爱你，曾经他高傲的说完，扬长而去，他就是要她恨他，因为，他知道，她不会爱他。

“我恨你，恨你！”佑熙痛哭着，伸手在床边的桌上抽出了一束玫瑰花，放在了凌啸阳的手中。

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胸膛，却流不尽他的心，因为，他的心已经没有了，可是他却还爱着她……没有心，也可以爱，可以爱。

凌啸阳的大手摸索着花，他微笑，是玫瑰花，呵呵，佑熙送他的玫瑰花。

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佑熙的脸，他笑着说：“佑熙，恨我吧……恨我……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等你回头看……我……。”

话没有说完，抚摸着佑熙脸庞的手却慢慢滑下，玫瑰花散落在床上。

他死了，那个意气风发，趾高气扬，凶狠霸道，脾气坏透了的坏蛋凌啸阳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