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泽并不打算接过中年男人的话题，只问了自己关心的结果。

中年男人虽然无奈，却也知道这会顾西泽的心思全都在他怀里的小女孩身上，自然不会顾左右而言他。

“出来了，这种疼痛是第一次吗？”中年男人低头细细地看着拿在手中的一摞影像资料，口中还顺嘴问了句。

卿念念摇摇头，她并未出过车祸，至少记忆中是没有的。

“这就奇怪了。”中年男人看到卿念念的反应，正准备再研究一下的时候，顾西泽开口了。

“应该是出过的，不过她事后遗忘了。”不知想起了什么，顾西泽的嗓音有一瞬间的低沉，听得卿念念一愣，却又很快地反应过来。

他曾说，柏家老三带着女儿外出散心的时候遭遇车祸，无一生还。

而她的记忆里却从未有过车祸。

可顾西泽又说她曾经是出过车祸的。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顾西泽已经断定，她就是那个在车祸中失踪的女孩？

两人一前一后完全相反的反应显然不在中年男人的预料之内，他疑惑地看向顾西泽，“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涉及往事，具体还在查证，不过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念念应该是失去了一段记忆。”

原本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告诉我卿念念，不过今天事发突然，又让他心惊了一番，所以便打算趁这个机会说说近期查证的结果。

而这，也是为什么顾西泽坚持要让卿念念做颅内CT的原因。

“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份报告就说得通了，她的大脑里有一块小到很容易被忽略的血块，所以...”

这就是剧痛的原因。

“那么以前为什么不曾有过剧痛？”顾西泽并不接受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解释，他既然有了疑虑，必须要完完整整弄清楚。

“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存在，我也只能说，应该是之前比较幸运，不曾触碰到神经。”

中年男人一脸无奈的表情，这个情况他们是曾经遇见的，有些血块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有些却不会。

“那么，这个情况需要治疗吗？”顾西泽拍了拍依然窝在他怀里的卿念念，俯身在她耳畔轻喃，“别怕。”

卿念念一愣，表情依然钝钝的，其实她并不是害怕，她只是心底茫然。

似乎一夜之间所有的认知都被推翻，家人不是家人，她不是她，记忆不是记忆。

还有什么，是真的？

“治疗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开颅。不过她这种情况，对生活并无太大影响，所以建议静观其变，保持心情愉悦就可以。”

中年男人说完，便发觉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当即笑笑转身出了病房。

他倒是不担心那个小姑娘的情况，有顾西泽在，她是怎么样都不会有事的。

摆在他面前的难题是，顾二少已经这么光明正大地闹出动静，他到底要不要在顾家那两位家长面前，透个口风？

中年男人出门后，空间里又只剩顾西泽和卿念念两个人，独占一整个豪华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