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地方,粉衣妹妹衣裳上全是污渍,粉嫩的小脸也哭花了,呜呜咽咽的哭着道:“母亲,母亲,这个怪物吃了姐姐,你快救救姐姐!”
粉衣妹妹一只手紧紧攥着一个女子,长忆望着那女子的面容,顿时呆了呆。
那是怎样一个女子啊!
她生的极美,气质端庄大气,眉宇间带着慈爱,却又神圣不可侵犯,长忆一见她便觉得可亲,想要扑上去唤一声娘。
对面的傲牛以脚刨地,愤怒不已,不待那女子动手,便朝她冲了过去。
那女子动作轻盈优美的躲了过去,一手还不忘抱起身旁的粉衣妹妹,另一只手摊开,祭出一颗半只巴掌大的五色石头来,朝着那傲牛打去。
傲牛笨拙,不知躲避,生生受了那女主击出的一下,当下发出一阵震天的哀嚎,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长忆吃惊的望着那女子手中的五色石头,这小小的一块石头竟有如此威势,这头傲牛在它的一击之下便已然毙命了。
那女子收起五彩石头,放下手中抱着的妹妹,伸指对着那傲牛的腹部一切,弯腰从傲牛腹部掏出个小小人儿来,却正是那紫衣的小姐姐。
那女子将小姐姐平放到草地上,手一拂那小姐姐满身的污垢瞬间全部不见了。
“姐姐,姐姐!”粉衣妹妹凑过去蹲在地上,眼泪清滴滴的往下掉:“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
长忆不放心,也凑上前去看,那紫衣小姐姐面色惨白,已然奄奄一息,却仍安抚粉衣妹妹:“我没事,妹妹莫哭。”
粉衣妹妹闻言哭的更厉害。
那女子轻抚粉衣妹妹的头顶,慈爱的开口了,那声音宛如天籁响在长忆耳畔,她说:“孩子,莫哭。”
长忆不知为何,听到她这四个字便莫名的鼻子发酸,忍不住想要哭泣。
粉衣妹妹揪着那女子的衣角仰头祈求:“母亲,你一定能救姐姐,对不对?”
那女子如春风般一笑:“能。”
她蹲下身,一只手扶在紫衣小姐姐的头顶,闭上一双如潭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眸,专心致志的救治地上的孩子。
长忆眼看着那紫衣小姐姐面色渐渐红润起来,耳中听着红衣妹妹的欢呼声,心中也跟着欢喜起来。
蓦地,她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乍现,她松开扶着紫衣小姐姐的手,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过了片刻长忆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如同一群马儿同时奔跑一般,长忆疑惑的抬头四处张望,却见从那树林中乌泱泱的跑出一群傲牛来。
那女子并不惧怕,她又祭出那五彩斑斓的石头来,唤出一道有形的结界,将自己与两个孩子护在当中,又伸手取出一把红色的剑来,那剑的红色盖过了太阳与五色石头的光芒,还未出手长忆便觉有杀伐之气涌动。
“尔等孽畜,也要与它下场一般吗?”那女子举着红色的剑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那群傲牛竟被镇住了,但它们并不甘心,没有当下便退去。
正当两面僵持不下之时,地面忽然剧烈的晃动起来,瞬间飞沙走石,天地间变得一片昏暗,五色的太阳不见了踪影,傲牛瞬间跑的一个不剩。
那女子抬头望天,一向沉着的眼中有了一丝惊慌。
长忆也望着天色,这是要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吗?
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瓢泼大雨来,一个炸雷劈在不远处的树林当中,竟燃了起来,长忆满面惊恐的望着那水火相融的情景。
林中野兽争相逃命,四散奔跑,两个小女孩一左一右抱着那女子的双腿。
粉衣妹妹哭道:“母亲,我害怕。”
那女子四下观望一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弯腰搂着两个孩子道:“莫怕,母亲传灵气于你们,足矣自保。”
说罢她一手抵着一个孩子的背心,果真传起灵气来。
天空像被捅了个窟窿一般,雨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面前的人影,长忆望着面前相依相偎的母女三人,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动,尤其是那女子坚强的后背,让她在这个未知的世界当中似乎也有了一些依靠。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忆惊讶的发现那两个孩子越变越小越变越小,最后落在那女子手中,变为两个巴掌大小的彩玉娃娃。
那女子站起身满面不舍,面上一滴泪珠滑落,正落在期中一个娃娃的左手腕处,最后她痛下决心,将两个彩玉娃娃扔向半空施起法来。
长忆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心痛,痛的她直不起身子来,她蹲下身望着那女子大喝一声:“去吧!”将两个彩玉娃娃送了出去,送去了天外,不知何处。
那女子仰望天空半晌,一言不发的朝着越来越黑的空中飞去。
长忆觉得心中的不舍就要喷涌而出,那仿佛是永别,让她心痛不已,她嚎啕大哭大声呼唤道:“娘!娘!不要走,不要走啊!”
可那女子哪里听得到她的呼唤,长忆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而她在那片黑暗当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在黑暗中过来仿佛有一千年那么久,长忆只记得娘抛弃了她,心中无比苦楚。
“娘,不要抛下我……”床榻上的长忆眼角滚出泪珠来。
“长忆,长忆!”
长忆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有人唤她,她缓缓睁开眼睛,见到一张放大的人脸凑在近处看她,长忆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伸手便向那张人脸拍去。
九念往后一闪,伸手握住长忆拍过去的手道:“睡了三四日,醒来便打我?”
长忆愣了愣,才惊觉自己方才是做了一个如同身临其境的梦,她想要坐起来,九念忙松手扶她。
“我方才做了一个梦,”长忆靠在床头对九念道。
“我知道,”九念了然道:“你一直在说梦话。”
“你不知道我做了一个什么梦,”长忆激动的要爬起来,这梦可能与她的身世有关系。
“可是梦到娘不要你了?”绣溪端着一碗热粥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长忆展颜唤道。
“睡了这么久,吃些清淡的,”绣溪说着将那粥端到长忆手中。
“娘,你身子怎样了?”长忆细细打量着绣溪的面容,短短几日的工夫,她仿佛憔悴了不少。
“娘没事,”绣溪慈爱的望着长忆:“娘何时说过不要你了?睡觉都睡不安稳,直叫娘不要走,娘能走去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