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懊恼,我招谁惹谁了我,刚找到一份工作原以为可以平静一下,谁知这才几天,竟遇见这种事情!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杨姐的眼光扫过小静转眼间盯着我眼睛:“尘染,说说看,你心里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我望了她一眼,她正冷冷的看着我,“杨姐,你心里应该已经想到了,又干嘛来问我?”我看着她冷冷的眼光,不卑不亢的说着。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干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接受你轻蔑的目光。
“话不能这么说,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店里面出了这种事我也脱不了干系,毕竟你们都是我带出来的,我对你们每个人也都有一定的了解,偷窃事件以前在店里从未发生过,但你来了才没多久偏偏就发生了,你说是不是太过巧合?尘染,换做是你你会不会这么想?”杨姐说的头头是道,我几乎想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
“的确是太巧合了一点。”我只能这么回答。
“但我也不是说一定就是你拿的,我只是猜测,这件事情从另一方面来说是我的失职,我没有管好自己的员工,没有教好她们做人的基本道理,你们三个好好想想吧,是自己站出来承认,还是要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撕破脸皮同事都没得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杨姐撂下这么一句话,径直走过去安慰还在一旁精神恍惚的李颜去了。
“小颜,先别哭,这事杨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让自己的店里出现类似的事情。”杨姐当着李颜的面义正言辞的说着。
“杨姐,在店里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你说会是谁干的啊?”李颜一边抽泣一边问,看样子伤心而难过。
“不管是谁干的,只要让我查出来,立马给我滚蛋,我不允许这样的人再呆在这个店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还敢手脚不干净,她把我当成什么了?空气啊!”杨姐转过身来目光锐利的盯着我们三个说道。
不一会儿,店里的客人渐渐多了,再这么闹下去总归是让别人看笑话,杨姐顿了顿说道:“好啦,你们三个也别站着了,赶快招呼客人去,这件事下班后再说。”
我旁边的张小静听罢扭头就走,秦芳终于抬起头望了望我,眼神很复杂的样子,然后望着张小静远去的背影,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整个一下午,我们四个侍应生彼此都没有怎么说话,气氛看起来很是压抑,仿佛谁先开口都会招来其他三个的注意,一部手机,弄得个个人心惶惶的,而罪魁祸首到现在还没有自己站出来。
不过想也想到了,如果真的自己站出来,万不会像杨姐说的那么简单就算了,被扫地出门还是好的,李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迟早在这一片要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怕是再也无颜在这个地方立足。
晚上十一点夜班的人来了,交接完毕后杨姐把我们四个留了下来,在二楼的员工休息室,我们四个面对面的坐着,杨姐立在中间,那阵势跟对薄公堂有的一拼。
“小颜,你想想看,手机大概是什么时间不见的?”良久,杨姐率先发话。
“今天中午插上的电源开始充电,一直到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我上楼查看电有没有充满,然后就发现手机不见了。”
“这么说来,中午十二点左右到下午四点钟之前,偷走手机的人是利用这段时间,你们三个倒说说看,这段时间你们都有谁进过员工休息室?”
“杨姐,我来过一次,拿杯子喝水。”张小静站起来说道。
“很好,你呢?秦芳?”杨姐转头问一遍依旧是低着头的秦芳。
“我上过一次洗手间,在二楼。”秦芳头也不抬的说。
“一楼不是也有洗手间吗?为什么你要跑二楼?”杨姐的语气像是在审讯一个犯人。
“那时候客人有些多,一楼的洗手间门口排满了人,要等好久。”
“那你上二楼有没有进休息室?”杨姐接着问道,二楼的洗手间在休息室对面,中间隔着一条通道。
“没有。”秦芳回答的很干脆。
“哦,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杨姐点点头,转而面向我:“尘染,你呢?那段时间你有没有进过休息室?”
“没有。”我迎着她的目光,“我一直呆在一楼。”
“没有?”杨姐加重语气怀疑的问道。
“没有,下午没客人的时候我靠在一楼的扶手栏杆上休息,再说我没有水杯用不着上二楼喝水。”我据实回答着。
“有的人上二楼也并不是为了喝水,比如偷手机的人。”后面那句话杨姐故意说的很重。
“我真的没有上二楼休息室。”我辩解到,却忽然发现其他三个人还有杨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这样一说无疑是越描越黑,我再怎么笨,也知道解释等于掩饰的道理,看来这次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啦,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再狡猾的人迟早也会露出狐狸尾巴,今天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夜里仔细好好想想,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说白了,是谁拿的,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弄得鱼死网破,公了还是私了,自己看着办!”
平白无故的被海削一顿,谁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我现在成了嫌疑最大的人。一行人从店里出来,在店门口小颜和小静像往常一样相拥着过马路,平常小颜总会笑着和我打招呼的,可是今天她从我面前走过去看都没看我一眼,看样子她也把我当成偷手机的贼了。
我孤零零的站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百口莫辩,欲哭无泪,还有谁会相信我?
穿过马路,低着头一路往回走,从离开家到现在,心里从未有过的难过,虽不能说是万念俱灰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到底是为什么,最近坏事总是一桩接一桩的来,却几乎没有什么任何的好运。
先是无法继续上学,接着住进潮湿阴暗的地下室,每次开门都会被笨重的门夹到手,夜里总是无端的被老鼠的叫声惊醒,失眠,深夜里拙劣的吉他声,现在有被无缘无故的怀疑偷别人的手机。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
“嗨,尘染。”正低头边走边想,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抬起头,穿着牛仔外套的程斯诺站在我的面前,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抽着烟,神色轻松的打着招呼。
“恩,又遇见你了。”我疲惫的应着,真是奇怪,最近几天总是会碰见他。
“我在这里等你。”他怔怔的望着我,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用脚熄灭。
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前几天有一股寒流来袭,夜里的风很大,把他的头发吹得很乱。
我走到他身边,不解的望着他,“你在这里等多久了?”天很冷,我看到他有些哆嗦,应该是站在风里冻了很久。
“也不久,就几根烟的功夫。”他笑笑低下头去。
我望了望地上,落满了烟蒂,少说也有近十支。
“为什么等我,有事吗?”我抬起头望着他被风吹得蓬乱的头发。
“没什么,就是……天太黑了,怕你一个人晚上不安全,这里最近很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我忽然很想哭,为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你怎么了?”他似乎是发觉了我的异样,关切的询问着。
我吸吸鼻子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没事,一点点问题。”
“和同事闹别扭?”他试探着问。
“不是。”我淡淡说道,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想要把一切都告诉他,在这样一个伤心难过的深夜里,我需要有一个倾诉的对象,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然后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望着我眼神里满是忧郁。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忍不住道,我们只不过是很一般的朋友,甚至连交情都谈不上。
“不知道。”他忽然冒出来一句这样的回答,“只是想要看看你,看到你开心我就很快乐。”
我望着他,不再说话,他看起来是有些颓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类型,但并不难看,这样的男生身上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气质。
我想,如果纪亚轩能够像他一样的对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跑去北京,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从新开始。
“尘染?……尘染,你在想什么?”程斯诺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走吧,回家啦。”说着我向前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