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僵滞了一下,目光骤然放空,她的手指不停地颤着颤着。许母一把抓住木木,声音略显凌厉:“该走了,公众场合适合说这些么?”
木木挣扎着,却还是被拖着往前被动地挪步,她流满了泪水的脸此时扭曲着,她似游走在崩溃的边缘,眼睛一直紧盯着许念少,尖叫着:“我不会让你们两个如意的!绝对不会!”
许念少痛苦地抚额,身子缩了缩,手不由地揪住胃的位置。
应莱扶着他往病房里走:“算了,等你好些我们再好好地聊吧,你进去好好地躺着休息,其他事情我往后再告诉你。”
许念少无奈,也只得由着两人扶着他进去。
因病房里陆菲然在睡觉,三人放轻了脚步,两人将许念少扶上另一边的床,替他盖好被子,嘱咐了两句,这才走了。
许念少翻过身,安静地望着病床上正吊着点滴的陆菲然。
原溢满了忧伤的眼渐渐被温柔和暖取代,他低低地唤:“菲然,菲然……”
她的脸有些苍白,痛苦地拧了一下眉。
许念少翻身下床,悄声无息地翻身上陆菲然躺着的床,掀了被子钻进去。
陆菲然被扰,拧眉扭了几下,痛苦地睁开眼睛,迷蒙间见是许念少,嘟哝了声疼,便往他怀里钻去。
她复又闭上了眼,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拱了拱,这才睡稳了。
许念少只觉心都要化开了,面上勾起抹摄人心魄的笑,伸手扣住她的腰袋,往怀里摁了摁。
她不舒服地拧了一下眉,他放松了力道,长长地叹:“菲然啊……”
陆菲然低低应了一声,不耐烦地伸手拍他,又难受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陆菲然醒来的时候,许念少正一手拥着她,一手吊着点滴。
她对昨天的事情记的不太清楚了,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才撑起身子,头却一阵晕眩:“嘶……呀……头……真疼!”
手触到额上绷带,她愣了一下。
许念少低头,声音温暖极致:“还疼?”
陆菲然撑起来:“疼……我怎么睡在你床上!”
见到许念少头顶点滴,她恍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她是来探许念少的病的,然后是怎么撞到的头?
甩了甩头,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许念少重拥住她:“我叫医生过来?”
陆菲然摇摇头,反应过来后立即想翻身下床,许念少忙单手圈住她重新把她捞回自己怀里:“怎么了?”
“我怎么睡到你的病床上来了……”
许念少将她的脸捧过来,深深地吻住她的唇,陆菲然惊地瞪大了眼,猛地挣扎起来。
他索性抬了双手想要拥住她,陆菲然眼的余角瞟进他回了血的手腕,惊地伸手去摁:“流血了,你……呜……”
他单手搂了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重又覆住她的唇,或深或浅眷恋地亲吻。
她怕他回血,不敢挣扎太过,最后意识都模糊了,呼吸、温度,满满地都是他。
吻闭,她目光含水,眼睛迷蒙地望着他,低低地喘:“念少……”她的心里蓦然涌起无尽的疼和难过来。
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她呜咽了一声,眼泪不停地落下。
许念少心疼,却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半晌,才低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哭?”
陆菲然不答,咬了唇,压抑着心里揪人的疼。
他将她摁到怀里:“菲然……别离开我……”
陆菲然伏在他肩膀,抽泣着,许久才哑着嗓子,满是鼻音:“念少,你放弃好不好……我们真的只适合做朋友的……”
原本,她都快要迈出那一步,但是命运开了她玩笑,把她推到这种境地。
她深深地知道,若许念少不走出放弃她的那一步,她就再下不了决心了。
他的手紧了紧,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道:“不,我不放弃。”
她的心揪了一下,眼泪掉的更凶。
“菲然,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了。”点滴吊完,他伸手就拔掉,捉住陆菲然的肩膀,强迫她看着他:“菲然,我已经依你,远离了你一年,我也着你的意,一年不跟你联系。但现在,我要你……鼓起勇气来,站到我身边。你有资格和我在一起……”
陆菲然闭上眼,溢满了眼眶的泪又掉出来,她无力地低咽:“念少……别逼我。”
他把她搂到怀里,伏身在她耳边低喃:“我爱你啊,菲然,我爱了你七年,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么,承认你爱我,就这么难么。”
他轻啃着她的耳垂,她抖了一下,不由地揪紧他的衣服,喘了一下。
他忽然埋头在她肩膀,呼吸灼热而沉重,手从她衣摆里抽出来,用力地抱紧她的腰:“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菲然,我不会再允许你拒绝我……”
尤其是在知道,她心里也有他之后,这一次,不可能再让她逃开。
这一辈子,决不。
他付出的这七年,决不是不求回报的,他要她的爱,要她的接下来的一生。
他目光如炬:“你是我的,菲然,休想再逃。”
陆菲然无力地窝在他怀里,默默流泪。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能和许念少分开,应云和应莱还有事,不能待在这边太久,因此过了两天,和两人叙了一下旧,便又回去了。
回去自然没能带上陆菲然,陆菲然被许念少紧迫盯人盯的有些窒息。
便借着一次和许念少下楼逛,说是要上洗手间,让许念少先行回去,还一再向他保证不会走的时候逃了。
这一次来,本就只是来探望他的,她还想回去,想问清楚李志,究竟是怎么想的。
只是她知道,这一生,她都别想再摆脱许念少留在她心里的影子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一次逃许念少反应会这么大,她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待到了第二天一早才去汽车站买票。
但到汽车站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人,她担心是许念少派出的人,便躲了一会儿,,见他们都没什么动静,她于是去买了个口罩。
却没想听到那两人的谈话:“许大公子那天可真吓人!”“我倒不明白,他这么一个公子哥,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为啥偏要这女人。我要他那身份,肯定左拥右抱了……”“得了吧你,好好盯着吧。要再不把人找回去,许大公子那条命恐怕都要没了。”
陆菲然此时戴了口罩,正镇定自若地排队买票,听到他们的话滞了一下,手不由地颤起来,心也慌乱地厉害。
“小姐,小姐,你到底买不买?”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催促。
陆菲然回过神来,犹豫,站到一边:“您买吧。”
驻在这汽车站的并不仅仅是刚刚那聊天的两人,还有旁的,有一人眼尖,见了戴口罩的陆菲然,还是谨慎地拿出照片来对。
那人像同伴使了眼色,立即有人去打了电话,另外几人则包抄过来,防止她逃跑。
陆菲然其实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动作,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往站外走。
那些人并没有拦,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普照,这座城市,极尽繁荣。
不知多久,一辆车飞速开过来,吱地一声急刹车停在她面前。
车门被迫不及待地打开,身上还穿着病服的许念少满面急怒痛苦神色地疾奔过来。陆菲然拉下口罩,安静难过地望着他。
他并没有冲上来抱住她,而是急刹了脚步停在她面前,眼里溢满了伤和哀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证来:“这些……是我的全部家当,我都给你……菲然,对我有点信心,我们能在一起的,会过的幸福的。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我只想要你,谁也不想要,这些都给你……不要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