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我在为杨天禄的忠诚做准备工作吗?”桑云卿理了理盘中的花瓣,而后将方才折断的那朵花插入花瓶之中。
君尘剑难以置信地指了指面前五颜六色的花瓣迟疑道:“就靠这些?”
桑云卿轻笑:“当然不止,我稍后还要去采七味草药,若是能采齐,那杨天禄的忠诚之心便能由你掌握。”
“你……想要治愈杨夫人的不孕之症?”君尘剑试探地问。
桑云卿道:“是也,非也。若是仅仅如此,还不能达到效果。”见君尘剑仍有兴趣听下去,她倒是卖起了关子,“其他的你就不必知道了,反正到时候你能得到一个忠心不二的杨天禄。”
君尘剑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半说笑道:“幸亏你并无野心,否则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桑云卿倒是未料他会说出这句话,垂眸看着手中的红色花瓣,轻启薄唇:“若我想,你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只是那座皇城,并非谁都感兴趣,我可不想半夜听到鬼哭狼嚎。”
君尘剑看着她的侧颜,耳边回响着她的话,却是久久都未能回神。
山脚下,桑云卿抬头看了看山顶,再看看自己篮子里所采的草药,长长舒了一口气后准备用轻功爬上山,可是刚运气,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一看,竟然又是他。
“你怎么还没回去?”她真是不知道他一直跟着她做什么?事情不都交代好了?
君尘剑轻哼道:“今日风和日丽,景色怡人,看风景不行吗?”
“看风景?”桑云卿扯了扯唇角看向四周又看了看天,这里除了山就是土,要么就是枯黄的草皮,哪有景色怡人?更何况今日还起风了,太阳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风和日丽?
她将视线再次落向君尘剑,只觉得今日的他怪异非常。
君尘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看了看她的篮子后道:“还缺什么草药,我帮你采。”
桑云卿嗤笑:“你认识草药?”
君尘剑一噎,支吾道:“你告诉我长得怎么样不就行了?”
“说了你也不知道。”桑云卿对他这方面是完全不信任,他连什么花什么草都难以分辨,觉得红色的花都是牡丹,菊花只有黄色,草就是草,没有名字,这样的他让她如何信任去采草药?
“那你手下那么多人,为何不让他们去帮你采?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君尘剑问道。
桑云卿轻叹:“因为都是一些不懂辨别花草和草药的粗人。”
君尘剑只得不再言语,可是看着她上山采药,突然觉得方才她那句话似乎意有所指。待想明白后他发现,慕长君的指桑骂槐还真是有本事。
不过他方才从慕府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却并未发现那个人的蛛丝马迹,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还是她发现了他在此,所以就躲起来了?
君尘剑回到大将军府,君尘萧一直在等着他,因为等久了也没见他回来正准备离开,谁知道竟是在门口相遇。
“大哥,等了你半天了,你跑哪里去了?”君尘萧一上来就开始埋怨,“难不成又去找那女人了?”
君尘剑微拧了眉心:“三弟,不要总是那女人那女人地叫。”
君尘萧抬眼看向他:“难不成你想让我叫她大嫂?就算她当真嫁给你,也别想让我叫她一声大嫂。”
君尘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朝书房而去,却并未发现某个人的身影。倒是君尘萧按捺不住地问道:“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云卿,她又去了哪儿?我还以为你们是一起出去的。”
“她去哪里我怎么知道,等她回来你自己问她。”君尘剑的语气明显不善。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君尘萧疑惑地看着他,还没见过他这么阴阳怪气的。
君尘剑突然顿住脚步,视线落在某个方向,眉心微拢若有所思。
“大哥,你怎么回事?”君尘萧觉得他真是怪异非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头蓦地一怔,忍不住推了推他,“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你别再欺负云卿了,若是你觉得她是负累,那我就接云卿去我府上住。”
若不是爹一直阻拦,他早就那么做了。
待他回过神时,感觉到一道锋芒落在他的脸上,竟是君尘剑在死死地看着他。
“我说错什么了?”君尘萧嘀咕了一声。
“你们两个站在这里做什么?”
君义的出现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君尘萧急忙上前问道:“爹,云卿去哪儿了?”
“你找她做什么?”君义反问。
君尘萧扯了扯唇角:“我就随便问问,云卿这段时间怎么了?总是不在府上。”
君义冷哼道:“女儿家自然有女儿家的事,你不做好自己的事情整天想着你妹妹作甚?没出息!”
君尘萧无端被骂之后自是觉得心堵,今日也算是他出门没看黄历,竟然一再被数落,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
“爹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吗?”君尘剑突然问出的话震惊了在场的两个人。
君义迟疑了顷刻后回答:“我哪里会知道。”
“她不是有什么事情都会跟你说的吗?”君尘剑竟然没有发现自己今日的怪异表现,还继续追问着。
君义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尘剑,你今天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给你把把脉?”
君尘剑推开他的手后眉心拧得更紧:“没事,我和三弟还有事要商议,爹要不要一起?”
君义和君尘萧父子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真不知道他今日是发什么疯。
入夜
桑云卿还在房间里熬药,她只想快些解决眼前的这个事,否则后面的事将很难进行,可是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晚上,若是现在回去,怕是又要被逮个正着,干脆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偷偷溜回大将军府。
她打开药罐盖子看了看,随后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朵花,刚坐下来准备将花瓣丢下去时,窗子突然被打开,而后窜进来一个人。
桑云卿看到来人,忍不住扯了扯唇角:“你这是一天要来几次?”
君尘剑一边打量着整个房间,一边朝她走过去,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花上,突然觉得眼熟,见她正想要将花瓣摘下放进去,突然又收了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中的花,终是没有继续,只是转身又将那朵花放在了梳妆台边的抽屉中。
“你怎么会有这个花?”他绝对没有看错,这朵花就是当初害得他失了心神的夺魂花。
桑云卿原本也没料到他会反应这么大,但是也并未有所隐瞒,直言道:“药材需要,就去偷了些。”
“药材需要,这个害人的花,能有什么效?”君尘剑一想起那夜的失态,他就恨不得将孙晚泽碎尸万段。
桑云卿一边熬着药一边道:“这花虽然能迷人心智,可是运用得当就是良药,而且它所迷人心智必须以服药之人心有所想才行。”
“心有所想?”君尘剑不明白是何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