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学长,你不喜欢是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当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却非要把我赶走呢?我现在不累,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好好说说话,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是多么的担心你,怕你真的就这么一醉不醒了。"
小末说着,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秦阳这次醒来以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他从来都是感觉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可是现在,他却竟然接连说要让她回去。
秦阳看到小末流下泪水,心都要碎了,用力别过头去,轻声说道,"小末,不要误会我,其实我很想你呆在这里陪着我,但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这么一直累下去,现在不注意的话,很可能会有早产,真的那样,你肯定会后悔的,小末,我们都还年轻,在一起的时间很多,还有很久,有一辈子可以在一起,又为什么非要在乎这一点时间呢?快去吧,我现在不能起来送你回去,你自己回去要小心一点,医院的走廊比较滑,不要摔倒了。"
小末停止抽泣,将眼泪擦干,秦阳的这番话她明白并不是恶意,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秦阳学长,我不会在这里呆那么久的,再待十分钟,可以吗?秦阳学长,十分钟不会太过份吧?"
秦阳无奈,只得轻轻点头,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小末的眼泪,看到她的泪水,自己的心再也坚持不下来,想要拥抱住她,安慰她,宠着她,一生一世都不放手。
但是现在,他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再对她做出这些举动,甚至都不允许他对她再说一些以前那样关切的话语,秦阳不知道,原来想要忘记一个人远远比爱上一个人更让他感觉到困难。
潇菲菲睡着了,杏儿从她的病房内走出来,想到小末还在秦阳那里,便没有直接回到病房,向医院大门外走出去。
外面车水马龙,霓虹灯闪亮着,一对对情侣相携着漫步在人行道上,小末走出来,顺着医院前面的人行道向前慢慢走去,心中映出郑宇的笑容,他现在那里还好吗?应该快回来了吧,可是想想,他走了一周不到而已,或许回来这遥遥无期。
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看着上面郑宇给她发来在国外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拨了出去。
"喂?杏儿吗?"那端传来郑宇的声音,像一首久违的老歌,那么亲切,那么熟悉,让杏儿不禁掩面哭泣起来。
"郑宇,你在那里还好吗?我,我很想你。"杏儿拖着哭腔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说道。
"傻丫头,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郑宇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这是他出国以后和杏儿的第三次通话,而这三次,除了第一次是他主动打回来告诉杏儿电话号码时,其它都是杏儿忍不住打过去,虽然杏儿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坚持寻找的人,可是,现在他却毫无心情联络这段感情,郑佳翰的人将秦阳捅伤,而自己却始终提不起勇气向杏儿坦然说起自己的父亲,也无力回应她的感情,爹地像一块大石头一样重重压在自己的心头。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郑宇,你什么时候回来呢?这里现在乱成一团,秦阳重伤躺在床上,末姐姐的身体状况又很不稳,对了,郑宇,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杏儿想到潇菲菲的事,犹豫了一下向郑宇说道。
"什么事?是不是关于我爹地郑佳翰的?没关系,你继续说吧,我没事的。"郑宇无奈的笑笑,这几天自己的父亲做了那么多事,每次杏儿跟自己打电话说到他的时候总会这么犹豫,他已经习惯了。
"嗯,郑宇,潇菲菲昨天被郑佳翰扔进了海中,后来被人救出送到了医院,由于怕郑佳翰知道她没有死继续对她下毒手,所以现在由我来亲自照顾她,郑宇,你不要感觉自责,我不会因为你爹地的事对你有什么想法的。相反,如果郑佳翰慢慢会改变,我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杏儿怕郑宇心里会难受,忙向他保证的说道。
"杏儿,没事的,我的爹地对我来说已经陌生了,所以没有什么,就算他最后落入法网,也是罪有应得,我不会感觉到什么的。杏儿,谢谢你。辛苦你了,潇菲菲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郑宇苦涩笑一下,这些他已经不在乎了,对于自己的爹地郑佳翰,或许杏儿他们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真正的,他涉及到哪些,连自己都无法估计。
"郑宇,你真的没事吗?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事的,可是,我又怕以后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我想作为郑佳翰的儿子,你有权知道这一切。我知道,这些消息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会感觉到舒服的,我理解你,没关系的,如果你不开心可以对着我发泄出来。"
杏儿听到那轻轻的一叹,顿时紧紧揪起心来,她不想看到郑宇曾经这么阳光的一个男子变得如此愁容满面,她想让他恢复到以前的若无其事,虽然是奢望,但是杏儿知道,这是不可能了。
"杏儿,我没事的,你放心吧。对了,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累坏了,现在他们都要靠你来照顾,如果你倒下了,那真的没有人来照顾他们了。"
郑宇感激杏儿为自己着想,但越是这样,自己的父亲所作所为越让他在杏儿面前抬不起头来,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希望没有这个爹地,希望自己是一个孤儿。
"嗯,我会注意的,郑宇,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我真的怕你回来以后就见不到我了,这两天我总是做恶梦,现在郑佳翰把注意力放在了末姐姐身上,我真的怕她出现什么意外,如果真的末姐姐有什么危险,我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她。郑宇,能早回来就尽早回来吧,我希望在出什么事以前见你一面。"
杏儿担忧的说道,并没把秦阳对于郑佳翰的调查说出来,其实纵然她不说,郑宇也隐隐感觉到了,他并非迟钝之人,对于这些还是比较明白的,之所以杏儿不说,是怕郑宇心情会不好,毕竟自己直接面对的是他的父亲郑佳翰。
"杏儿,我的资料下来就会马上回去。迟则一个月,快则两周,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你现在先不要着急,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如果事情紧急,我会及时回去。"
郑宇不确定自己在这里做一份个人履历会不会被郑佳翰识破,但是,他已经决定,不管他是不是会承认,自己都不会再认他了,哪怕就站在他的面前。
"嗯,好,郑宇,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吗?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事,如果你再出什么事我真的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了,等事情结束,我会告诉你一件关于我自己的事。"
杏儿想想,自己始终没有以真面目面对过郑宇,心中有些愧疚,幽幽向郑宇说道,不管郑宇现在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她心中都确定了,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决不会放过。
"好,我知道了。杏儿,我先挂了,去拍一个证件照。有时间再联系。"
旁边一个人走过来,示意郑宇补拍一张证件照,郑宇便忙向杏儿说道。
"嗯,郑宇,再见。"杏儿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想像着郑宇忙碌的状况,心头一阵酸涩,将手机装进口袋,折回向医院内走去。
夜深了,严奕呆在自己的别墅里,看着自己做好的一个个作品,赞叹不已,这些自己去世以后或许被人们当成展览品来欣赏,也或许会被埋藏在这个别墅里,除非有人发现它们的存在。
站起来,拍了拍手,径直向楼下走去,走到酒唱架前,拿起一瓶红酒,看了看那瓶迷你小红酒,放在唇边,深情的吻了一下,然后轻轻放下,动作缓缓的,像是在呵护一个易碎的玉器,眼神中充满了爱怜,慢慢的放回原处,然后拿起那瓶红酒走向一边。
将瓶盖打开,走向窗前,一手摘掉头上的毛线帽子,栗色的发丝滑落下来,中间稀稀的露出洁白的头皮,院长没有告诉他,这些药有着化疗的作用。服用时间过长,发丝便会慢慢的脱落下来,第一根发丝,每一缕发都让他感觉那么心疼,如果不是这顶毛线帽子,或许会让细心的小末发现什么。
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他的身影拉长,举起瓶子,送进嘴边,轻轻喝了一口,血红色的液体凉凉的在四肢百骇散开来,溢进每一个细胞之中。
抬头看着那轮圆圆的明月,往日的一幕浮现在眼前。
曾记得,在严家花园内,每天月圆的时候,小末总是不忍早早的去睡觉,将大大的落地窗打开,小手捧着一瓶迷你小红酒,缠着他让他一起陪她赏月,而他累了一天,总是想早早的休息中是看到小末如此的兴致也不想打断,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将她抱在怀中,坐在空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