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感情原本就是他强加来的,她干什么要为他感动。
“很好。”段年瑾松开手,有些自嘲地盯着她笑起来,“你现在的样子越来越像季绍风。”
“……”疯子!
许芊芊已经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伸出手来把他推开。
整个房间里都传来有诱人的菜香味,许芊芊却一点都没有吃饭的欲望,沮丧地打开门坐在沙滩上,长眸阖上。
被海风吹了半年,她的皮肤明显不如以前白皙。
不过反正她逃不掉,也许她会在这里耗到老死。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没有人来过?
许芊芊动了动胳膊,眨着眼皮,目光突然有些深。就在她望了半年都光秃的地方,一辆大船突然驶了过来。
有船?
许芊芊几乎从沙滩上跳起来,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她可以自由了。
因为激动,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许芊芊欢悦地对着那条船挥手,然,手刚伸出,便看到段年瑾系着围裙一脸阴沉地走过来。
“你以为他们能够找到你?”段年瑾不悦地伸出手把她拉了回去。
“段年瑾,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求你,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们就当作这半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许芊芊求饶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闻言,段年瑾脸上的笑意如同鬼魅一样邪恶,“芊芊,我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我认定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改变,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东西,所以,我绝对不可能让别人把你带走!”
段年瑾的力气比许芊芊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挣扎无果,他强行拽着她进入了孤岛里的一个地下室。
“芊芊,我不想对你用药。”段年瑾双手控制住她的肩膀,语气带着浓浓的提醒,“所以你最好不要乱动。”
“你为什么要这样?”许芊芊现在已经绝望到哭不出声音来。
等了半年,她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船,如果错过了这一次,她不知道下一次再出现船是什么时候?
“等你已经彻底忘记了季绍风接受了我,我自然会放你走。”段年瑾拿出冰凉的铁铐,将她固定在旁边的木桩上。
这个地下室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许芊芊这才注意到原来楼上吃的那些食物都在这个地下室里,里面不仅有珍馐美味,还有各类华丽美酒。
完善供电和冰冻系统,谁在这里住过三年五载都可以。
许芊芊转动了眼眸,她真想挣开铁铐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出口。挣扎着动了几下,铁铐上的硬片割得她的手腕好痛。
许芊芊有些无语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不得不说段年瑾现在动手真狠,心思缜密到完全不给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楼上,十几个黑衣保镖快速地冲入房间里,将里面的东西都来回翻了一遍。
大堂上,一个身袭长款黑色风款的男人冷冷地站在那里,他的背影孤寂,浑身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明明只是一个背影,已经足以让所有的人都望影而叹。
“季总,这里没有人。不过看这里的样子,应该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床上桌上全是灰尘,如果有人居住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灰。
季绍风转过头,满眼都是阴鸷,沙哑地嗓音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我不信。”
他才不信许芊芊不在这里,他调动了所有的势力才知道段年瑾当初把她带向了这个孤岛,既然段年瑾当初那么大费周章地把她弄过来,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让她离去。
半年了,他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找到这里。
“再继续找。”季绍风一脚踢开了旁边的凳子,目光很锐利地寻找着四周的角落,段年瑾的确不笨,但是他季绍风也绝非笨人。
这里虽然到处都是灰尘,但是有一个地方却露了馅,如果真是许久没有人居住,那为什么门上面没有灰尘?
外面是海沙,按道理说门上的灰尘应该最多。
而且,他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几个脚印非常清晰呈现,什么样的脚印能够留那么长的时间。这种小伎俩,他也只能骗骗他手下的那些傻子。
“你们分开,四下去找。”保镖们各自分向不同的角落。
季绍风长腿快速地迈动着,他手下的保镖虽然做事情很小心警慎,但保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漏洞。
后院里,一个画夹很显眼地放在那里。
上面已经有了许多灰尘,然而画夹上面却夹了一张照片。
段年瑾很优然地坐在那里看书,画他的那个人肯定画了很久,竟然细致到连他身后的背景都画得那么认真。
季绍风的眼眸突然深沉地低凝了下来,他以前见过许芊芊的画,大致知道她的画风,这是许芊芊的画无疑了。
“季总?”保镖们走过来,摇头道,“这里都没有人,是不是已经转移了阵地?”
他们已经来回将这里翻了好几遍,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翻过了,的确没有人,很明显就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以段年瑾如此谨慎的性格,他说不定早已经换了别的地方。
抬起头,季绍风双眸微微眨动,修长的手指反复地揉捏着手里段年瑾的画相,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久他的薄唇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声音沙哑得致命,“不可能!你们继续找,就算挖地三尺
也要找出来!”
他绝对不相信。
段年瑾那么喜欢她,把她给他的一切都当成至尊的宝物,他又怎么可能把许芊芊给他的画像丢在这里?很显然他把画像丢在这里是为了激发自己的怒意,可偏偏就是这幅画让他坚信他们两个绝对在这里
。
“是。”保镖们面面相觑,他们在这里找了那么长时间,按理说人要是真的在这里肯定找到了。
所有的人扫雷式的搜查,直到傍晚,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季绍风也不急,索兴坐下来,让一个稍微懂点厨艺的保镖做饭。
“季总,这里有一间房间。”保镖讨好式的让季绍风上前休息。
季绍风的眼眸突然深沉得厉害。
一间房间!
这半年来他们两个竟然就睡一间房间。
什么东西堵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季总,不如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们连夜再搜索。”还有不识趣的保镖知着说。
季绍风脸色阴鸷地射向刚才的那个保镖,长臂一伸,便将那个保镖摔到了地上,语气冷漠得厉害,“给我滚,重新给我换房间!”要死了,他甚至都能够想到在这间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芊芊那死女人那么柔弱,她怎么可能敌得过段年瑾的攻势。
悔!
一种发自内心的痛苦和愧疚让他几乎直不起身子,如果当初他不把她赶离自己的身边,如果不是他轻举妄动惹恼了老爷子让苏涯担心他而离她而去,如果不是自己掉以轻心,她绝对不可能落在段年瑾的
手里。
“等等,不用找了,就这间。”转身刚想去收拾另一间废置许久房间的保镖怔了一下,回头看着季绍风高大的身影走进了房间。
刚才说话的那个保镖似有所悟,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嘀咕说,“我惨了我惨了。”季绍风头顶上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他这个当手下的竟然说出来了。
卧室里跟外面一样堆积了不少灰尘。
季绍风厌恶地扫了有些零乱的大床,眼前似乎闪过许芊芊拼命挣扎呼唤的情景。他的瞳仁微微一缩,双手狠狠地打中了柔软的大床,只听得吱吱几声,大床摇摇晃晃。
“段年瑾,你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你,不然我一定要把你粉身碎骨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季绍风的心口压抑得很,他现在除了说狠话根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是真的错过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想要装作没有发生根本就不可能。他现在甚至不敢想象那个女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不嫌弃她,也绝对不会嫌弃她,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可以活得那么的窝囊,为什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季总,需不需要我们将房间收拾一下?”保镖们殷勤地走过来,想要赎罪。
季绍风安静地坐在床上,微低垂着头,整张脸都布满了阴霾。
“出去。”
“是是是。”保镖吓得缩回了脚,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道,“季总,厨房那边的冰箱似乎有些奇怪。”
季绍风猛然抬起头,不听他细说,直接箭步如飞地冲了过去。
冰箱跟外面的冰箱差不多,但是由于看似停电许久,但里面的制冷功能还在,伸手进去依旧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冷气,足以证明季绍风刚才的推论绝对是对的。
人不过刚刚走而已。
他们刚才来的时候是从海边而来,他们逃也绝对不可能从正面而逃。
想了想,季绍风微微弯下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地板,并吩咐道,“大家都去看看,所有的墙壁还有地板都检查一下是否是空心。”
想了想,突然又道,“先挑灰尘重的地方!”
如果真有机关,段年瑾为了掩人耳目,必然会在那里弄极多的灰尘,以免被人发觉出异样来。
“刚才我们搜查的时候发现后面的花房灰尘最重。”保镖中有人道。
季绍风停了下来,大步朝花房走去。
花房里有一架很大的钢琴,季绍风冷冷地扫了钢琴一眼,目光一直专注地盯着地面,良久,他的目光突然一滞,走到钢琴前一米的地方,弯下腰,手指轻轻叩扣了几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