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冀突然问了一句:“那他们都是住店吗?”
李唤看到有贵人问自己话,笑的嘴角咧到了耳朵后边:“住店,可还住不久,也就是一天,顶了天就两天。”李唤自己觉得自己真实积了个福,真是不知怎么撞了大运才会迎来这么个机会,可不能放弃了。
梁冀吃饭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吃饭。
李唤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他旁敲侧击的问卓瀚晚:“客官,你们这平日里都做点啥?看你们住的也挺久啊。”
卓瀚晚看到店小二那一脸期待的样子,像极了自己想要表现出来的神色,有些不忍心,但是他还是不能如实相告,因为自己总不能不管不顾,给自己增加风险。
“哦,干点医药生意,我是一个游方郎中,给人看些病。并没什么大的能耐。”
李唤听他这麽一说,心里更是确信了,在他多年的经验里,越是有些没本事的就爱托大,而那些真正有身份的可不就不显山不露水就给整成了事。
索性也不多说怕惹人厌烦就退下了。
李唤走了,梁冀又那副样子,卓瀚晚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想上去不管不顾的就跟着他们一起,但是他又怕梁冀看出什么来,所以一度沉默。
晖跃坐在那里,坐在自己曾经做过的位置,他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帮助卓家度过这次难关,还有就是要让禅遇一另外一种身份去认识卓瀚昀,若是让卓禅遇跟卓瀚昀相认,然后把自己抛弃了,她是万万不肯的,只要一想到卓禅遇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层身份,要离开自己,晖跃就不愿意往下想。
晖跃看这禅遇吃的欢快,可爱小巧的鼻头甚至还渗出了一点汗,就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心烦了。
晖跃虽然最喜欢禅遇,但是张鹿他也不能不管不顾,更何况张鹿是那种本身就不爱说话的人,正准备问她还习惯吗,就见张鹿一脸不好意思的问她。
“卓小姐,那个,那个徐先生他.......他还来吗?”
禅遇愣了一下突然扑哧笑了,这个姐姐,这姐姐不是喜欢上徐闷子了吧?怎么这样一副样子,正准备笑话他,还没说话,就听到有一声轻佻的声音掺杂着销魂的语气说:“原来这大汉女子也如此开放,当街讨论男人呢。”
禅遇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雌雄莫辩的人,只见那人行动如行云流水,面容是白若胎瓷,眉目都很有些妖媚,长相很是蛊惑。
禅遇敢肯定,这是他见过除了姐姐之外最勾魂的人,若说梁冀是那种沉静的青竹,给人以静华之感,那此人就是张扬的芍药花,姹紫嫣红,粉若桃李。
此人不仅穿的是一身潋滟水色,而且额间一线铜钱白玉,看起来真的是绝色妖娆,不似真人。
禅遇就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那人全身上下无一不精致,就是那手脚还是衣摆,都透着精心修饰。他的声音更是悦耳动听,像是环佩叮咚,只是有些神鬼莫测。身量很高,在她的认知里,或许只有梁冀有那么高。
更要他惊讶的是,那人身边还站了一位女子,女子身穿一身白纱,看起来空灵明净,似是仙女。
女子甚至都没有露脸,她的脸包在白纱之中,举止优雅。
禅遇不敢相信,怎么会遇到这样两个人,那应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禅遇看像晖跃,忽然发现晖跃还是定定的坐在那,甚至连脸都没有转一下。
禅遇又看向梁冀,在她印象里,梁冀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还记得他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吊桥之上,别人都走的摇摇晃晃,只有他屹立在众人身后。
第二次见他,是在高台之上,万人之中的他似漫不经心,却奏出了只有姐姐才能奏出的慷慨之声。
这第三次,却是在这客战之中,客栈之中的他安静静谧,似乎自称一脉,不与众人语。
现在梁冀竟如姐姐一般,玉一般的手执起青花瓷茶盏,轻饮慢旋,似乎没有任何人引起他的注意。
禅遇才发现自己错了,即使这异域男女再美再妖娆,或许这偏天一偶,这闹中取静的一对人儿才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存在。
这一刻禅遇忽然觉得,自己姐姐和梁冀好相配,似乎一对璧人儿。
有了这个认知,禅遇忽然就觉得心情不好了。
晖跃虽然一直没有往那里看,可是刚刚那一略有些生疏的话就可以判断出这是异域的人,并不属于这里,即使他们的打扮已经很接近汉服,但是骨子里的习性是改变不了的。
这些人的到来,到底是好是坏,是高句丽人还是......西域人。
晖跃不敢肯定,可现在他能做的就只能是等,等他们先动作。
那人儿见没有人理自己,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自己还是放软了话语,见张鹿有些好说话,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怯怯的。
“姑娘,我和......娘子可以坐下来吗?”因为这几天这里的人很多,而其他地方就算有空位也是三五成堆,不好相处,他见这一桌都是女客,这就动了心思要拼一下座位,好让自己和柯启曼能找到一个地方好吃饭。
晖跃这才看向他们,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男人和女人,若是非得要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们带给自己的感觉,那就是招摇。
他不敢肯定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或者他们只是习惯使然,并非刻意,那就证明他们一定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
上位者不再自己国度好好待着,那代表什么,真的是再清楚不过。
晖跃犹豫了一下,忽然笑着对他们说:“当然可以了,我们可以腾出来一个桌子的。”
晖跃拉着禅遇还有张鹿起身就坐到了梁冀身边。还笑着说:“好了你们坐啊。”说完招手让店小二把他们吃了的还有没吃的都转到这里来,就跟梁冀挨做了一处。
因为是长条凳,一个座位可以坐两个人,总共有五个人,除了坐在一只凳子上晖跃和梁冀,那就是一人一只凳子。
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