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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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悍的九凌殿下终于成家立业了,海王陛下老怀于心,甩手传位后当上了太上皇,每日拉着退岗在家的一帮老臣下棋聊天逍遥自在。两眼这么一睁一闭,由着宫里剩下的那位看着办。

大清早的,暖绒被下迫不得已被侍监吵醒的九凌陛下伸腿踢了踢身边睡得死沉的男人。

风简墨一抬手摸过去,也不管女皇陛下挑的冷厉的眉眼,一把将人搂过来抱紧,继续睡得死沉。

“风简墨,你脑袋不好使了?”女皇陛下阴郁的声音沉沉。

被一股子冷气激的一激灵的风大少爷,如今的皇夫大人,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声音有些低哑,“什么?”

女皇陛下阴森森的瞟了他一眼,这才慢吞吞的,但绝对是阴恻恻的开口。

“我以前说的话忘了?”

“啊?”风大公子迟钝的皱眉,有些茫然。她以前说什么话了?

“看来是没记住。”挑了挑眉,刚上任的皇帝陛下伸手貌似非常体贴的替夫婿撸了撸长发,在兀自深思的人头上拍了拍,仿佛安慰宠物一般。“也没关系。你这便去吧。”

去?风大公子立马反应过来,顿时睡意全无。她这是让他去给她理那档子破事儿!

男人优美的长眉一皱,顿时不乐意了。

九凌陛下是谁啊,别的什么不多,唯独不缺道理。其逻辑的强悍性,至今无人可及。

眼神清爽,神态倨傲的陛下收回了手,标准的天子姿态。

“看来是不乐意啊。”

“也没关系。”陛下很好商量的语气,“我说过,独孤九凌娶的男人,要么就是外持江湖庙堂内操齐家的大成者,修身平天下,要么就是栽花种草安安分分呆着的‘闺阁碧秀’,老实的顶着‘妃子’头衔该呆哪儿呆哪儿。”

“风简墨,你忘了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不过也没关系。朕一时不察,把你放错了位置,现下纠正过来完全来得及。”

风简墨拧眉,顿了顿,沉默不语的起身穿衣。

这两种男人听上去似乎没什么区别,实际却有本质的差异。她那意思就是,这配一茶壶的瓷杯有很多,但她只用一个,不过,不影响她娶很多个。娶多了,自然能找到那个配得上她青睐的人。他选前者,她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选后者,她给他一杯羹,自个儿端着挨上个名分。

九凌的逻辑向来如此,吃白饭可以,但不在其位,就别想谋其禄。想要得多,必劳多。白吃白喝养着你了,她算厚道了。

风大公子后知后觉的知道,他又被算了一把。简直是里外夹击,这女人,连自己相公都要利用彻底。他当初在大顺联合柳芳菲算计她那会儿,这女人就记仇了。天长日久,她慢慢跟他讨回来。

心下郁结的皇夫慢慢的系着腰带,脸色不太好看。为了一绝伴侣另讨小妾的念头,他这就要走马上任了。

得了满意回复的女皇陛下咧了咧嘴,也不吝啬。坐起身,伸手拉了拉脸色难看的男人示意。风简墨回身坐在榻边,墨黑的眼睛盯着她。

皇帝陛下慷慨一笑,满室如珠光熠熠,在他微愣的瞬间拉下他脖颈,清浅的赏了个香吻。

皇夫风简墨脸色稍霁,总算好看了点。

“风简墨,做我的男人,就要担当的起这个名义。”她可不养小白脸。那啥,她祖父不是说了么?男人是用来扛家管理内政大小事务的。瞧,她这就给他相宜的担当以展现他雄性的品质。

皇帝陛下掩面打了个哈欠,说完,继续躺下去缩在被子里浅眠。

风简墨摸了摸嘴唇,淡淡笑了,不为别的,只为听见,‘我的男人’几个字,倍感满意。这算出师有名。

不过皇帝陛下说的‘我的男人’和他想的‘我的男人’那个意思有没有区别,只有天知道了。

没有忧患意识,也不知家国责任的九凌陛下,高床暖枕乐得逍遥。只可惜了一大干臣子。奉命督政的女皇陛下皇夫,第一天早朝,刚踏进大殿,便气晕了一大堆上了年纪的老学究。

独孤家的主权岌岌可危啊。众臣有强烈的忧患意识。后宫干政,这是多么常见而又有预设性的征兆。

陛下啊,这江山是姓独孤,不是姓风啊。你这是要人家光明正大的谋权夺位么?

于是,在满殿华声叫喝中,新婚不久的皇夫兼刚上任的督政大臣风简墨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凤目眯成一缝,一副春梦未醒的模样,漫不经心的等着下面的人得出总结性语言。

一个时辰过去了,殿上依旧人声鼎沸,口沫横飞的年轻臣子们愤慨难抑,胡子抖擞的名望重臣风度尽失。终于打够了瞌睡的皇夫睁开了清明的眼睛,皱着眉听着大堆子人骂的痛快酣畅淋漓。

男子们似是在家受够了老婆气的怨夫一般,良久抑郁的心情终于找到了个喷发的切口,于是乎,国之大义社稷之重云云,道理层出不穷,义愤犹如滔滔江水铺天盖地涌来。

风简墨拧了拧眉头。

什么破玩意儿?指天画地的,引经据典的,不就是为说一句,此种替身行径大逆不道么?

直接说了不很干脆么?不嫌累的绕弯子。也没个解决之道,光在这里唾沫星子满天飞,有意思么?

一身黑衣的男人挪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龙椅上,眯了眯眼睛,撑着半边脸,继续等待。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下面的人恍若拉河一般继续艰苦奋斗。犹在引经据典的大谈弊害。

风简墨有些不耐烦了。

他成个家娶个妻容易么?天下间还能找出比他家这位还要古怪强悍的女人来么?至今他作为男人的名义尚不肯被世人证实。全天下谈到这段姻缘,大抵都是,伟大的女皇陛下在还是太女的时候便娶了一见倾情美貌如花的男妃(据说是私定终身),良缘天缔,太女殿下对这位男子一往情深,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竟半分不怜惜海皇陛下定下的才貌双绝之人任其心灰意冷的遨游四海去了(那是慕容公子来着),此情此意真是……

一往情深?谁哪只眼睛看到那女人一往情深了?明明一直受苦受难穷追不舍的都是他!历尽艰难险阻百折不挠,不渝不悔义无反顾的都是他!

为什么一到了别人嘴里,他就成了天上掉馅饼的宠儿?

那女人要真的对他像传言之中那般好也就算了,大不了他让她占点儿口舌上的威风。偏生这女人还得了便宜就卖乖,典型的蹬鼻子上脸!完全没有一点要替别人着想的意思!

仰天激昂陈词的大臣们还在指点江山。风简墨浓郁的眼狠狠的扫过大堂。

以为他愿意坐这儿?!大清早的,谁不愿意拥着温香软玉大被欲眠?!他这厢牺牲那么多,这帮混蛋还敢嫌弃?!夺你的江山?呸!本公子被马踩扁了脑袋不成,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要不是那女人衡量男人的标准这么空前绝后,要不是为了誓死捍卫他的独占权,他犯得着这样?!

赖床不成,越想越觉得吃亏的皇夫恁的觉得气闷,凭什么他坐在这里听的头脑发昏,那女人却舒舒服服的睡的一派理所当然?

转了转眼珠,有心不让两方都舒适的督政皇夫咳了咳。

清脆的声音一响,文武大臣不自觉的一停,抬眼望向座上的当事人之一。

风简墨清了清喉咙,淡淡一笑,偏头对着太监总管吩咐,凤目里流淌着莫名的光彩,“既然各位都心有不满,那便去请正主来吧。”

甩了甩袖子,风简墨催了人去请,自个儿躺回龙椅,满脸笑意。

好歹是把正主要逼出来了,眼见成功在望的臣子们下意识的安静了些,偶尔窃窃私语。

一盏茶时间过去,黑衣银冠的女皇陛下脸色沉沉如水的踩着步子来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挤身一撩衣摆落座皇夫身侧,女皇陛下微吊的眼极细极长,阴郁而美丽。

“平身。”皇帝陛下平和的开口,没看出什么发怒的兆头。

“讨论了这么久,都说了什么?”

堂下噤声。倒不是惧怕,完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薛太傅德高望重,身兼重任,抖抖嗖嗖的来了句,“起禀陛下,臣等认为后宫干政实在不妥,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后宫干政?”陛下美丽的眼睛抬了抬,看不清情绪,“快两个时辰了,你们就在讨论这个?”

有不好的趋势啊,众人敏锐的嗅出了暴风雨的前兆。

果然,见无人反应,女皇陛下冷哼一声,凉凉的来了句,“谁派人请的朕?”

内监总管老实的搭了句话,“陛下,是皇夫殿下。”

问罪。大臣们接到了一记冷飕飕的眼光,想起皇帝陛下惯常的逻辑,抖了抖。

“谁出的主意?”皇帝陛下慢条斯理的抽丝剥茧。

无人回答,皇夫大人也乐得看戏,内监总管只好再佝了佝背,“回避下,是皇夫殿下。”

“哦?”九凌陛下了然的偏头扫了身旁的皇夫一眼,突然眼神一凝,冷笑道,“口口声声此举不妥,那你们大半天在这儿磨叽什么?”

“即是不妥,怎的没人说说解决之道?打口水仗引经据典倒是能干,光数落朕的不是,怎么没人说说当有的为政之道?”

“若遇天灾人祸,众位是不是也像这样只管滔滔不绝添油抹醋大叹惨绝人寰?”

“连起码的务实求真都做不到,绕了半天只需一句话便可以说清的意思,你们闹了一早上,这就是朕的臣子效率?”

薛太傅摇了摇,一只脚刚挪了挪,女皇陛下又冷笑一声,“别忙着说你的礼道啊,太傅大人。朕还没说完呐!”

太傅大人闭了闭眼,刚刚张开的嘴闭上。

“御史何在?”目光冷凝的皇帝陛下冷声问道。

“臣在。”年轻的御史快步而出。

“记着,今日满朝文武罚俸禄一月。众位爱卿长长脑子,以后少浪费唾沫星子!即听着难受,也显得人浅薄!”

御史大人怔了怔,嘴巴张了又张合了又合,最后只得回了声‘是’。到现在还没搞清女皇陛下在为什么事情大发雷霆,思绪混乱无比的御史大人迷惑的退回。

“既然朕来了,那也不妨就照着你们希望的进行早朝。有事就奏。”女皇陛下敲了敲指节,转头盯了身边的皇夫,淡淡道,“你先回去罢。”

风大公子不置可否的点头退场,明显体验到了女皇陛下冷的渗人的气场,暗暗叹了堂上几个倒霉鬼接下来的命运。不修整齐了,女皇陛下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痛快不了。

老皇帝陛下掌政时代的模式显然是不合适了。

在一位倒霉鬼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之后尚未提到重点时,之乎者也一大堆衬着那颗左摇右摆的脑袋极其富有韵律感,千篇一律的朝报进行到此时,九凌陛下怒了。

一把抄起递上来的折子,强悍的陛下再一次身体力行了一次何为暴力。接着铺天盖地的冷嗤砸的那位官员晕头昏脑。

“来人,拖下去,鞭笞二十!”强悍的陛下也不浪费唇舌,直接以激烈的方式表现了喜恶。

“陛下!”太傅大人惊了,满朝大臣吓呆了。这是哪儿出了问题?

皇帝陛下冷笑一声,“朕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天天在耳根子边唠叨虚华辞藻的!抓不住重点,搞不清状况,连基本的为官能力都没有,安敢在此大放厥词?!”

满殿噤声。

皇帝陛下微微收敛了怒容,“再这么罗里啰嗦说不清楚,就不只二十鞭子那么简单了!”扬了扬眉,陛下动了动身子坐得更为舒坦,“下一个!”

恍如催命符。

下一位大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一起来就结巴了,“禀……禀……禀陛下……”

皇帝陛下细眼微吊,寒光一闪,“连结巴也给朕聚到这儿来了啊。话都说不清楚,拖下去……”顿了顿,在满殿凄惨惊吓的眼光中,陛下毫不留情,“掌嘴二十,直到不结巴了为止!”

薛太傅摇了摇,一副要昏倒了的样子。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皇帝陛下铁血手段,雷厉风行,通通被修整了一顿……

“没了?”漆黑的眼扫了扫殿中,再无人站出。

“没了那便散朝罢。”陛下淡淡道,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暴怒。

众臣集体吐出一口气,陛下冷哼一声,引得刚刚张嘴的一竿子人急急的又闭上,一口气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不上也不下。

女皇陛下拂袖而去。

朝堂上又如热锅蚂蚁般炸开。

“太傅!您说这怎么办啊?”

怎么办?独断专行的女皇陛下……这还真不好说啊……

午膳过后,九凌携着风简墨搬了躺椅在御花园晒太阳。

天气不错,女皇陛下脸上看不出有任何不快。第一次上朝尽显强势作风和冷酷手段,这位女帝现下却是完全没有什么痕迹的,仿若划水而过的插曲,朝事没有引起她半点留意。

小半会儿过去,太上皇身边的侍监急冲冲的跑来传话。

女皇陛下懒洋洋的抬了眼帘,不冷不淡不微不怒的样子让小太监吞了吞口水。

“老头子叫你来说什么?”静静盯了盯面前的人,九凌问道。

“太上皇说……”小太监一副不敢言的样子,游移不定。一早听说这位陛下的古怪和狠厉,难保他不会被一声拖下去要了半条命啊。

“说罢。与你无关,朕还不至于迁怒于人。”

“太上皇说,下次处理干净点,别让人扰了他的清净。”小太监说完点头哈腰一番,又道,“陛下,奴才先回去复命了。”

九凌讶异的挑眉,点了点头,看那小太监一溜烟跑的飞,摸了摸下巴,她长得这么骇人么?

躺回椅上,看了看身边依旧纹丝不动的男人,她笑了笑,“我还以为老头子会叫我过去,来个亲自说教呢。”

“看起来,这帮家伙还没吸取教训啊。竟然敢背着我去告状,想搬个牌子来压我,呵呵。也罢,这次就解决干净了。”

拍了拍衣袖,一改慵懒的女皇九凌起身,清明的眼神里闪过精光。

“德海。”女皇陛下叫了一声近侍的名字,“派人知会一声薛太傅,朕在书房等他。”

“是。”

不到一个时辰,被点名的薛太傅大人就已经稳稳的坐在御书房了。

女皇陛下慢慢的踱进去,余光扫了一眼坐的四平八稳眼神四处乱瞟的老头子。这老头子,倒是很会找准目标,晓得搬出太上皇来压她。说来说去,不就是抓住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窃朝谋国的危险上么?

“太傅大人来得很快啊。”宫门外就接到老头子马车,他这是估摸好了太上皇会兴师问罪,所以掐着时间等着再上门忠言直谏一次?

“陛下召唤,臣不敢怠慢。”老头子貌似从容的摸了摸胡子,心下却打鼓,看皇帝一脸笑意,莫非太上皇没有如他所料的反对?

“太上皇年纪大了,经不得人去吵。”皇帝陛下慢慢的开口,似笑非笑,“说是再有人去嚼舌根,朕会没好果子吃……”

薛太傅狐疑的仔细打量了女皇陛下的神情,不太确定这个到底是不是皇帝的服软认输,只好按兵不动。

“所以说,朕这次就一次性的解决清楚。”皇帝陛下冷冷一笑,话音一转,“太傅大人是把朕的决定当耳边风了?”

“臣不敢。”明白过来女皇陛下是在兴师问罪,薛太傅连忙辩解,“只是实在兹事体大,陛下如此置江山社稷何处?臣等不得不请……”

“够了!”一向速战速决没耐心的女皇九凌一展衣袖打断太傅大人长篇大论的趋势,凉飕飕的眼神扫过来,“贵为一国之君,连如何支配一国朝政的权利都没有,太傅,你这是不买朕的帐是吧?”

太傅大人张嘴欲辩解,九凌微吊的眼一扬,凉凉的打断,“未免落人独断的口实,朕今日就给你个说服朕的机会,太傅大人。”

“今日便说说,朕的皇夫督政,何以就危及了江山社稷?”

太傅大人憋足了一口气张嘴,理直气壮,“后宫……”

刚吐了俩字,女皇陛下强势的一把抓过话头,“后宫?朕一生一世一双人,夫妻同体,他即是朕,朕即是他,何来你所谓的后宫干政之言?”

太傅大人不甘的吹了吹胡子,“纵使如此,陛下,你这也是将独孤氏的江山放到了外姓人之手,难保他将来不会上演……”

女皇陛下冷冷的笑了。

“太傅大人饱读诗书,可知三军之将,与一国之君,有何区别?”

皇帝陛下莫名其妙又猝不及防的转移了话题,太傅大人虽然心下不满,但也只得回答。

“回陛下,将擅统兵,君擅御将,此帝王之术。”

“很好,是朕满意的答案。”皇帝陛下斜眼,脸上的表情若是被涟大人瞧见,一定会被知情人士看出,这是标准的诡辩式表情。

“坐镇朝堂之人御使文武大臣。朕不须亲自统领三军之兵,也不需花费心思和那帮酸腐之士之乎者也的打哑谜,朕需要做的,是以逸待劳,委以合适之人相应的位置,令其有一展才华报效国家的舞台,太傅大人,不知这可符合你的帝王之道?”

“然。”太傅大人点点头,不明状况。

“朕的皇夫不过是顶的头衔大了一点,何以就变成了祸国殃民?”

“陛下,这话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这么说的?朕且问你,这海域的江山社稷可改名换姓了?没吧,它依旧是我独孤氏的。朕为一国之君,到死的那刻都会是。朕的子孙后代,不管是风姓或是独孤氏,继承这万里河山的只能是独孤一氏,太傅大人说的,不过危言耸听。”

“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异姓。”皇帝陛下转头,“朕娶回的男人,若是管不住,那便是一屋难扫,何以扫天下?若是朕掌控不了这么一个男人,那便说明,徒有虚表,不配作那九天之龙!既是如此,这江山掉在朕手里,迟早也会是会败的……太傅大人,又何必耿耿于这下一个坐稳这把交椅的是谁呢?”

薛太傅瞪圆了眼,道理是可以这样说的么?

皇帝陛下笑的有些恶趣味的看了一眼老头子,恶意打击,“太上皇都没说什么,太傅大人还是识时务一点吧。”

“这个位置对朕来说,可也不可,但即是由朕来做,那便依朕的手段,像太上皇他老人家那样做牛做马的日子,在朕这儿,那只能成为历史。既是帝王,享有天下,腾于九天的真龙,怎能受限于筋骨之劳?朕若是连普通老百姓的优越都比不过,谈什么至尊天下?”

太傅大人眨了眨眼,颤颤巍巍的抖了抖胡子。

皇帝要当轻松的甩手掌柜,不动声色的让别人给她跑腿,轻轻松松掌控天下,连年老的太上皇都纵容了,他还能说什么?

最终,老头子筛糠一样的起身,哆嗦着只说了一句,“陛下,您驭夫有道啊……”

英勇的女皇陛下青史留名。

“……女帝问曰:将与君,有何异乎?太傅答曰:将擅统兵,君擅御将,此帝王之道也。帝曰:吾不须统兵,亦不欲劳神御将,但治一人乎,夫妻一体不忧不惧,以逸待劳,何不可乎?太傅不语。帝笑曰:驭夫之道,小则安一家,大则平天下。此吾之帝王术也。”——《海国志。女帝九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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