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沐云醒转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顾澜明帮忙把胡天放出来。
江凌风在南沐云醒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一直没有出现在南沐云的面前,这次江老头对自己发了很大一通火气。
他才知道那个蓝衣袍子的男子就是顾澜明,听说也是这尚阳里排的上号的花花公子,但是江凌风在他的身上却愣是一点花花的味道也没有看出来。
监狱内,狱卒打开了门,示意胡天出来。
“怎么,你小子不是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不不不”胡天立刻一骨碌的爬起来,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对面的老头似乎还在睡觉半眯着眼睛,但是胡天出了门以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傻小子,没想到你运气还真是不错啊”
“老头,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大概是在这里住了几天,竟然有了感情,胡天对这老头已经有了些许的感情。
“好了,一个大男人,还哭哭啼啼的,快滚吧”
老头说完就背过了身子,像是立马就睡着了。
胡天回头看了一眼,就跟着狱卒走出了大门,依旧是蒙着眼睛,兜兜转转好几圈才转了出来。
送他出来的人拉下了他眼上的布条。
“好了,你小子快走吧,我们家老爷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胡天揉了揉眼睛,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阴沉沉,像是要下雨。有小厮站在门框前,对他说
“是胡天胡公子吧,南姑娘请你进去”
“南姑娘?”胡天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哪里来的姑娘,我不认识。”
“胡大哥”南沐云轻飘飘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胡天立马撒开腿迈了进去。
屋内,南沐云半靠在床边,顾澜明坐在客厅的桌子前,正在倒着一杯热茶,白气袅袅。
“胡大哥”南沐云又叫了一声“快些进来吧”
“我说南老弟,南老弟,我这做了个监狱出来,你怎么就成姑娘了?”
“对不住了大哥,沐云本就是女儿身,只是外出行走多有不便,所以还请大哥见谅。”
“唉,这有什么对不住的,我就说你这模样太俊俏了,没想到还真是个姑娘”
胡天站在床边说了会话。顾澜明起了身。
“在下顾澜明,阁下是……”
“唉,不要这套虚礼,鄙人胡天”
“原来是胡兄弟啊”
“好了,好了,看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就随着这南老弟喊我一声哥吧,哈哈哈”
“也好,胡大哥,还请过来喝杯茶水,饭菜已经吩咐下去了。”
胡天也不客气,转身坐在了桌子旁,喝了一杯茶,顿时觉得自己在那监牢里受的折磨都一扫而光了。
砚山关,营帐内,沈北湛正在看着军事地图,墨子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爷,我已经打听过了,南姑娘的伤不是很严重,只是昏迷了一夜,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放在地图上的手微微一顿。
“没事就好”说完继续看着刚才的地图。
“爷”墨子卿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恩,你说”
“我都听雷鸣说了,你明明知道南姑娘就在这……”
“六儿,我说过的”沈北湛提着嗓子说了一句。
“爷,在下是说,既然知道夫人就在阴山,为什么不把她接过来”
“六儿,你觉得在目睹了那样的情形下后她还会再见我吗?”沈北湛微微的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又轻轻的放下。
“爷,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夫人说清楚,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墨子卿有些着急,他是最清楚自己的爷对南沐云的感情,就是因为没有完全答应太轩帝的联姻协议,所以这次出兵太轩帝才把一大半的兵权给了顾澜晟。
“六儿,你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旦要是让那位知道了南索天还活着,后果你是知道的。”沈北湛神情凝重的说着。
“爷,他不可能知道的,我们做的那么隐秘。”
“六儿,不要忘了,百密一疏”沈北湛顿了顿“顾澜晟这次来这里,你以为单单就是掌握兵权这么简单吗?”
“难道,顾仲那老家伙已经有所察觉了?”墨子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北湛。
“现在还没有,但是这家伙心思最是重,他必定是已经知道了一一的身份,所以才派出了自己的大儿子。”
“那,难道就让夫人一直跟那顾澜明待在一起?”
“当然不会”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茶杯立刻裂了缝。
官道,顾澜晟带着二十万的大军正在缓慢的行进。
顾澜晟一身银色的铠甲,骑着马走在最前方,夏安骑着马从队伍后方赶了上来。
“少爷,我听说今晚大军就在这里扎营?”
“恩”顾澜晟点了点头。
“可是这里距离砚山关大营已经不下……”
“夏安,记住的你的本分”顾澜晟侧着眼看了夏安一眼“吩咐下去,就在这里扎营。”
“是”夏安低着头答应,眼角里却有着异样的光。
天色很不是太晚,但是阴云密布的天空让黑暗提前到了。
夏安吩咐着底下的人搭着帐篷,夏生打着马赶了上来。
“夏安,怎么这么早就扎营?”
“大概是怕下雨吧”
夏生点点头,翻身下了马,帮着夏安撑起了一截木头。
“夏生”夏安犹豫的开了口
“恩,你说”
“按照规矩,我也是要喊你一声少爷的,但是……”
“夏安,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我的兄弟,哪里要喊什么少爷”
夏安笑了笑“是啊,是我糊涂了。”
“夏安”夏生突然一顿“临走前,父亲在书房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夏安很是镇定的回答“倒是嘱咐我上战场的时候要看着你一些,不能让你受伤。”
“是吗?”夏生盯着夏安的眼睛看了许久。
天色已经很黑了,只有稀薄的光线笼罩着这片大地,夏生看不真切夏安的眼睛,无边的黑给他的眼球也镀上了一层黑色,以至于夏生分不清这黑色是天色还是眼球。
“你以为呢?”夏安斜着嘴笑了笑。
一滴雨落了下来,砸在了两人的中间,摇晃了地上的枯草。
“下雨了,夏生,快回营帐去吧”
夏安摆着手转过身,又是一滴雨砸了下来,顺着脸前的发梢擦着眼眶。那眼球已经是一片厉色,完全没有半点暖色。
“夏安,最好是这样”夏生默默的想。
砚山关,营帐内
雷鸣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将军”
沈北湛坐在方桌后,点了点头。
“顾澜晟确实已经到了阴山地界,但是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就地扎了营。”
有些阴冷的雨丝顺着帐篷的缝隙飘了进来,营帐的帘角在风中上下翻飞。
“看来,顾澜晟是已经怀疑我生病的消息”沈北湛站起身,走到了雷鸣的身边。
“将军,您生病的消息,在几天前就已经传出去了,顾澜晟知道很正常”
“雷鸣,我说的是装病?”
“顾澜晟怎么知道的,难道咱们身边出了奸细不成?”
“那倒不是,顾澜晟此人跟顾仲一般,最爱揣摩别人的心思,他大概已经想到我要用这招逼他上阵。”
“那我们怎么办?”雷鸣有些着急“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病力去抵御塔图的频繁进攻啊”
沈北湛踱到帐篷边,雨丝立刻拍打了过来。
雨不是很大,但是很冷,渗进皮肤的寒意让人禁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既然他不相信,那就让他相信”
“怎么让他相信?”雷鸣走上前来。
沈北湛看了看雷鸣手中的剑“连绵大雨正是塔图人进攻的好机会,不是吗?”
雷鸣恍然大悟似得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