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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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湛在离开军营的时候,告诉墨子卿自己最迟不会超过三天时间就会回来,但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就连书信也没有一封。墨子卿感到有些不妥,在沈北湛离开之前,他就预想过这是一场鸿门宴。

但是也许沈北湛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六儿”南沐云坐在营帐中,看着一脸严肃的墨子卿,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几分定数“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去救沈北湛?”

“是的,现在也就只有您可以救将军了”墨子卿行礼道。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如果不是判断失误的话,将军一定是遭遇了不测,或者被什么绊住了脚,不然的话,他是一定不会这样音信全无的,墨子卿只恨自己为什么不代替他去。

如果当初去的是自己的话,现在这个局面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好了”南沐云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墨子卿的情绪,墨子战的事情她在打仗回营后就知道了。

虽然这面前的人跟墨子战并不是亲兄弟,但是一起从战火中走出来的人,早就超越了这血缘的亲情,甚至比之更胜一筹。

“夫人,你是答应了”墨子卿惊喜道。他这次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他也不是很明白南沐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打算。

她现在唯一依靠的东西就是南沐云对与沈北湛的爱意。

“恩”南沐云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墨子卿。

真的,沈北湛抱怨自己见南沐云的笑脸少,那墨子卿只能说自己更是见不到,可如今,南沐云真的是对着自己在笑。

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来的微笑,不是在敷衍,更像是一种安慰或者鼓励,总之在她笑的那一瞬间,墨子卿感受到了温暖,这种自己以为很是稀缺的东西,就这样通过一个简单地微笑就照了进来。

“不过”南沐云话锋一转“你需要告诉我,沈北湛这次去塔图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把我哥哥从塔图带回来”

“这我是知道的”根据沈北湛那种性格来说,墨子战就是他的亲人,他怎么会把自己的亲人放在异域,肯定是要带他回来。

但是南沐云觉得并不是这么轻松,沈北湛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这,这……”墨子卿有些犹豫,虽然说这并不是什么军事机密,但是这确实实实在在的关系到了南沐云和沈北湛两人的关系。

“难道是跟宁谷松有关?”

墨子卿吞吐的表情中已经告诉了南沐云答案。

想到沈北湛见到宁谷松可能会问到的问题,南沐云的心口就是一阵刺痛,看来还真的是因为把自己当做了另一个人。

现在真正的人出现了,那么自己这个冒牌的,是不是就应该离开了。

墨子卿没有再说话,南沐云也没有出声,整个帐篷里安静了起来,就连呼吸声似乎也是很微弱地。

外面依旧是一个晴朗的天气,似乎进入春日之后,这砚山的天气就好了许多,墨子卿离开后,南沐云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动作。

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发呆,帐篷是没有窗户的,但是有隐隐的光线从哪些细小的缝隙中透了进来。

南沐云的目光也跟着这些细小的缝隙看向了帐篷外面,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也没有想什么。

这一切,现在的所有一切都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这个梦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别人给了自己名字,那么就是这个名字,别人说刑场上死的人是自己的亲人,那么就是自己的亲人。

因为没有记忆,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看多了光,眼睛会涩,不得不眨着眼睛来重新适应。谁都有闭眼的时候,但是不一定有再睁开的机会。

此时的沈北湛,也想南沐云一样,坐在这座房间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不远处的窗户,有斑驳的人影在窗外经过。

留下一个个黑乎乎的残影,一闪而过。

沈北湛不能动,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歪在椅子上,像是一个突然间没有了空气的气球。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看起来不像是招待贵宾的地方,倒像是下人的房间,而跟着自己一样歪在另一边的人。

沈北湛使劲转动眼球去看,宁谷松也和自己一样瘫软在哪里,不能动弹。

宁谷松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自己和沈北湛怎么就在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在前一炷香的时候。

自己让人安排了这个房间,想要和沈北湛密谈,安排这个房间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和沈北湛见面的消息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但是现在。

就是在自己安排了许久的房间里,自己竟然被人不知不觉得暗算了。

“恩”宁谷松使出了自己浑身的力气想要呼喊,想要让外面的人听到,但是没有什么用,自己这一声还没有平时的一个呼吸声音大。

不要说让外面的人听到,就是自己身边的沈北湛,宁谷松都保证他听不见。

无奈的挣扎了许久,依旧没有半点作用,宁谷松却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细密的汗珠在自己的额头汇集。

然后顺着自己固定的角度,慢慢的汇集到一起,流入了自己的眼中,火辣辣的痛,宁国松使劲眨着眼睛。

试图把这种感觉快速的过滤,但是没有用,这种感觉反而更加强烈了起来。

“恩……”又是一声比刚才稍微响亮了一点的声音,这一声中,,沈北湛听到了疼痛。

此时的沈北湛在默默的回想自己到塔图之后所有的细节之处,还有这种让人全身麻木不能动弹的毒药到底是什么?

明明自己连茶都没有碰,怎么就会中毒,难道是焚香,可是这个房间里根本就没有香炉,更不要说是焚香了。

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自己没有给军营回信,相信墨子卿一定很着急,可是现在想害自己的人不是宁谷松。

那还会是谁呢?

塔图的大王消失,不需要多长时间,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人发现,那么距离自己和宁谷松中毒开始已经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了。

不得不说,宁谷松选择的这个见面地点非常的隐蔽,这是塔图下人居住的地方,但是又不想。

这里干净整洁的就像是专门进行接见重要人物的地方。

沈北湛默默计算着时间,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暗算自己和宁谷松的人马上就会出现,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这皇城之中的人。

果然,又过了一会,就在宁谷松终于消化掉自己眼中的刺痛后房门被小心的推开了。进来的人是两个普通的侍卫。

他们似乎不认识宁谷松,因为宁谷松拼命的摆着自己的脸,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就是大王,但是很失败。

无论他怎么摆弄,面前的人依旧毫无表情的把黑布套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在脖颈处一勒。

宁谷松立马觉得自己的呼吸困难了起来。

“我不会今天就交待在这里吧”宁谷松在袋子中默默的祈祷着。“格曼这个家伙,平时不想看见他的时候,总是想法设法的出现,但是到了这么危机的时候,就是打死他也不出现。”

和宁谷松一样,沈北湛现在已经是一片黑暗,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闭上眼睛似乎比睁开眼睛更加适合。

所以,他索性就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已经很是肯定了,这人暂时还不打算把自己杀了,留着自己似乎有什么用,沈北湛想来想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作为筹码。

跟砚山的守军谈判吗?

沈北湛觉得不是这样,这样的伎俩,宁谷松已经用过了一次,不会再用了,而且这次,这人还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一起受苦。

看来这一条理由似乎不合适,那么就只剩下了一条,这次杀自己的人,应该是受人指使,或者是和某人进行了交易。

但是这个交易的人很是狡猾,留着自己以备不时之需,看来做交易的两个人似乎不是很信任,只是相互再利用罢了。

想到这里,一个很是清晰的人名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顾仲”

房间外,萨满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看着和乌拉皇后并排站在一起。乌拉皇后神情有一些紧张,她向房屋里面看了很多次,依旧不放心。

“你说这毒管用吗?”

“管用吗?”萨满摇着头“不管用”

“什么,不管用?”乌拉皇后似乎很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你不是说一定可以把这个沈北湛杀死的吗?”

“确实如此”萨满故作神秘的说道。

“那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情况,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要用鹤顶红了吗?难道你用的不是这个?”

乌拉皇后有些愤怒的指着萨满,双眼中都是不敢相信。“萨满,你……”

大都上位者用惯了威胁的话语,因为挨着法律近了许多,所以总是以为愤怒就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自己依旧是绝对的上位者时,这样的方法才是最管用的,至于现在,不过就是让人看起来十分可笑的笑话罢了。

“恩?”萨满完全没有把乌拉太后的话放在心中,反而一脸笑意的看着太后的眼睛,哪里还有以前的尊重和诚惶诚恐。

完全就是赤裸裸的蔑视。

“乌拉紫英”萨满偏着脸叫了一声,果然,乌拉太后的脸色大变,这是自己的名字,已经多少年没有敢这么叫自己了。

“你怎么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萨满,你可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要砍头的”乌拉太后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态,依旧满脸的张狂。

“哈哈哈,砍头,哈哈哈……”

似乎这句话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萨满仰着头大笑起来。

这一声声的笑声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扎的乌拉太后不断的后退,刚才自己的那一股子狠劲就在这笑声中被扎的漏了气。

“你,你……”乌拉太后一连说了几句后,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门里门外都已经站满了士兵,但是没有人动,在乌拉太后惊恐的喊叫声中,这些平时一呼百应的战士,却没有了动静。

“快点来人啊,把这个逆贼给我拿下,快点过来啊”乌拉太后惊恐的叫着。

她冲到了门边,扯着一个士兵的袖子试图把他车扯过来,结果这人反手一推,乌拉太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身后的侍女急忙过来扶起了她。

“你们,恩?”乌拉太后又气又急,她尖的嗓子大喊“你们这是要造反啊,啊,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萨满已经止住了自己的笑声,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乌拉太后一个人绝望的挣扎着。

“好了,不要白费力气了”萨满脸色一变,大声喊了起来。

“乌拉萨满”乌拉太后撕心裂肺的喊道“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

“姐姐?”萨满似乎回忆了很久,终于想了起来。

眼睛紧闭着思索了一会后。

“恩,对,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你是我的姐姐”

萨满蹲在了乌拉太后的面前,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乌拉太后。

“乌拉紫英”萨满笑着“难得你还记着我是你的弟弟,放心吧,既然你好心提醒了的话,我会给你个痛快的,啊,我的姐姐”

“哈哈……”萨满看着乌拉太后瘫倒在地上的样子,更加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整个院落中都回响着萨满的笑声。

没有士兵要冲进来,也没有人想要冲进来,这本来就是一场策划很久的阴谋。

沈北湛和宁谷松被两个人人抬着走了出来,宁谷松侧着脸,正好看到了在地上痛哭的乌拉太后。

乌拉太后也看到了他,急忙大喊道。

“松儿,我的松儿啊”

躺在上面的人,原来还睁着眼睛,但是在她扑过来的时候,突然之间,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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