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尝尝这竹笋丝,这些菜肴多是我亲手为妹妹做的。”
樱株十分感动的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接着放下手中酒杯,拿起筷子夹着碗里的竹笋丝细细的嚼着。
北月城的一家客栈中,一处角落的桌前,围满了些许看热闹的客人,而掌柜的黑着脸,不悦的指着坐在桌前穿着一身墨衣的祺儿。
“你已经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两天了,行,算我倒霉,你若再不走,我便报官了。”
坐在凳子上的祺儿,一身带着污渍的墨色衣袍,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青纯俊俏的容颜上不悦的皱起眉。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她,她说过回来找我的。”
见此,掌柜的顿时气急败坏的上前拉着祺儿的衣服说道;“你没有银子还想赖在我这里不走,”接着他撒谎的说道;“我告诉你,哪位姑娘和我说过她是不回来了。”
“不…不回来了?”祺儿听此焦急的站起身子,朝着掌柜的说道;“她去哪里了?”
“正是个傻子,”掌柜的见祺儿呆傻的模样,便低声骂道,接着他继续说道;“哪位姑娘离开了月城了。”
“离开了月城?!那她一定还没走远,我这就去追她。”接着祺儿挣脱开掌柜的手,朝着客栈大门跑了出去。一个月过去,寒冬腊月里,大雪已经整整下了两天两夜,第三天的清晨,天空的鹅毛飞雪依旧似蒲公英般飞满了整个北月城,两边的杨柳上、房屋上、都积存了厚厚亮晶的白雪,屋檐上和树枝上还挂着手指长的冰勾正在融化中如雨般的滴着水珠。
北月城四楼青厢房中,樱株一夜未睡站在窗前,注视着湘江河上的冰雪,与天空的鹅毛飞雪。
此时,小墨端着一盆炭火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樱株姐姐见你房间里的灯亮着,便猜想你还未睡,”接着她将手中的炭火放在地上,抬目望着樱株的背影,而窗外的雪花透过窗子与寒风飘进了屋子,吹落在樱株的青丝上,“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樱株姐姐似乎有心事?!”
樱株吸了一口气,接着伸手将窗子关闭,转身走向炭火盆前,满腹心事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目光望着烧的正红的炭火,也给整个屋子里升起了暖意。
“明日便是云公主与雍…新科状元的婚礼,我该不该去祝贺他们?!”
“樱株姐姐,”小墨一屁股坐在樱株身旁的凳子上,嘟了嘟嘴唇说道;“你与新科状元之间的事情可谓是在月城传的沸沸扬扬,所以你还是别去为好,以免让公主以为你与新科状元藕断丝连,余情未了。”
虽然她与雍緋只是朋友,但是北月城的传言是在是添油加醋,如果她真去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那么在别人与云公主看来是余情未了,抱有什么想法。所以,小墨说的对,她只能有负雍緋的期望,不能去给雍緋祝贺。
“小墨,你小小年纪居然比我懂的处理事情的轻重。”樱株淡笑的望着小小年纪的小墨说道。
小墨抓了抓脑袋,不要好意思的说道;“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昨夜你在舞台上心不在焉,凌儿姐姐看穿了你的心事,便说起过的。”
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除了师傅外,就是凌儿,她真想永远能与凌儿姐姐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阵阵寒气袭击街道上两边的人群,如刀割般的冷风割向人们容颜,而一个个冻青紫嘴的唇,牙齿打架般哆嗦,但却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一双双羡慕的目光,望着街道中间的那如长虹般的红色地毯,还有那穿着红色齐装的几千人,如江水的踩着红地毯朝着这边起伏而来。十里红妆的婚礼,举国同喜,有人欢喜有伤,街道尾处跪在偏僻墙角杨柳树下的雪地里樱株穿着红色羽绒披风。憔悴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最醒目的八抬大轿和那坐骏马上穿着红色喜服带着红色喜花的清秀飘逸的新郎官,这排场正是当今冉颂文采飞逸俊俏的状元郎劉雍緋,今日迎娶当今南越皇唯一的亲妹妹云公主。
这场盛大排场婚礼,让空中的白雪黯然失色、妒忌、让众人欢喜羡慕。
樱株静静的望着从眼前走过的八抬婚轿,跪在雪地里的膝盖,全然忘记了冰冷,裙子早已经在积雪中结了冰,她拖着刺骨发麻般痛疼的膝盖朝着前方移了两步。
她身旁的刻那高大杨柳树上,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子手中撑着碧色蝴蝶戏水油伞,三千青丝挽成飞云斜鬃,穿着百花拽地裙,外披着白色鬃羽的女子薄唇淡淡念道;
“白雪飞兮,红妆十里。才子凤兮,举国同喜。一株樱兮,随目哀凄。有人悦兮,有人伤泣。”
接着脚尖轻点,离开杨柳树枝,飞落厚厚的白雪地上,杨柳枝轻轻摇摆,滴下几颗雪花和冰珠。
“如此男人,樱株师妹,你这是何苦!你已离开碧岛近一年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师姐我很是难过。回去吧!师傅当日将你与二师妹,赶出碧岛只是一时气话,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一年来师傅常常独自对着北海独自眺望,虽然他嘴上不说,看得出他老人家心里是多么想盼望着你们回碧岛。”怜惜目光望着跪在杨柳树下厚厚积雪中的弱师妹——樱株,今日的师妹如曾经在碧岛的时候穿着一模一样。
紫红色百褶如意月牙裙,披着大红色羽绒衣,三千青丝披散裹住她纤细的身子,只是看起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月樱株”这个名字在月城还算是很有名气,男人听了可谓是春风满脸,女人听了则是咬牙切齿。
这月城百姓谁人不知这个跪在雪地里的月樱株曾经与与劉雍緋——也就是今日大婚的驸马爷——雍緋,曾是一对佳人,最后却成为月城百姓眼中最不看好的一对。
“师姐你怎么来了?”月樱株抬起娇小疲惫的瞳孔,望着站在面前三年未见的师姐——月彩霞,说道:“莫非你也听信那些流言传闻,”她低眉望着面前飞落的雪花,低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接着突然想到什么,焦急的抬头道;“师傅他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