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你都是第一个对我说生日快乐的，徐筱他们会有意见的。”她玩笑似的说，不经意中带了一丝撒娇的语气。

以辰感觉到她的手有点凉，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替她穿上，稍稍弯了腰替她系上一颗纽扣，“是他们不够积极，改天我替你批评他们去。”

“欸，一起看日出吧。”她拉了他在一块礁石边坐下，靠在他肩膀上，手挽住他的胳膊，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低声说。

“寿星为大。”以辰应道。

黑暗里看不清以辰的表情，但她笃信他是微笑着说的。不需要去看，她都可以感觉到他的笑容。

和以辰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湿而腥的海风擦了头发而去，她靠在以辰的身边，闻着他身上的雪茄混合着木香的气息，只觉得异常安心。

“不管以后我在谁的身边，去往哪里，生日永远是这一天。”

“和某人有所羁绊，为了某人做某事，才叫生存的话，那不是说过去的十年，我是因为你才算活着？真是奇怪的定论呢……”

“擅长处理他人矛盾的，解决自己的问题时也还是会不知所措吧？”

似乎一直是她在诉说，以辰只是安安静静的倾听着，握着她的手，让她靠在他的胸口。她终究还是没有熬到天亮，困倦的倚在以辰的身边睡了过去。

意识尚在时，她恍惚听见以辰用英语说了一句什么。低沉的。安静的。悲伤的。来不及分辨那一句话，她便跌入了深沉的梦境。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以辰替她理好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修长而温暖的手指细细的描绘着她精致的五官，唇齿间低低的溢出两个字，“若安……”

过了些许时间，他小心的将她抱起来，将车后座放平，让她躺下。他久久的看着她熟睡中的模样，目光渐渐黯了下去。

不管以后在谁的身边，去往哪里，生日都永远在这一天。她方才如是说。那么，是否也可以说，在苏默安与林若安之间，她最后的选择，是林若安这个身份。林以辰的若安。

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就可以维系着彼此最后的羁绊。哥哥的身份也好，这样，无论你在那里，这羁绊，也永不会断掉吧？

天渐渐亮了起来，东边天际开始露出鱼肚白，他拉开车门，走了出去，看着跃然于海平面之上的太阳，并不耀眼的红色，将天边都染成了红色，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绚烂而美丽。

点燃了一根烟，他靠在车子上，目光暗了暗，这样繁盛和怒放的美丽，即使她就在身边，却还是只有他独自一人看这风景。他忽然觉得，他与她近的隔了一整个世界。

半晌，他在车子边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里，十指相扣。他只在心里说：若安，遇见你，是无论生命重来多少次，无论用多少代价去交换，我都会义无反顾去做的事情。或许如端木所言，自己一定会失去这场倾注了生命的思念，即便如此，亦是，永世不悔。在你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支撑，只要这样，就已经足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