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宝珠恨恨盯着秋霓,“帐中香的方子你都不知,上次又是如何将香进到宫里来!你以为本宫是那么容易被蒙骗的人!”
夭夭皱眉,连忙上前跪倒,“回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与秋霓姐姐一同制香,秋霓姐姐手巧,便负责合香操作;奴婢便负责背诵香方。”
入宫前几天,流璟谨慎嘱咐夭夭将几种常用香方配制方法教给秋霓,时间紧迫,夭夭只来得及将制法教给她,却忘了将方子细细教她背诵了。显然,当日夭夭在段相府说给绿珠听的香方,绿珠也全都说给了段宝珠。
由此可见,段宝珠是何等仔细之人。或许就算是娘家进来的香料,段宝珠却都未必肯尽信的,总要拿到了香方仔细研究过,才肯试用。
却也难怪。后宫从来都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段宝珠能够生存下来,渐至独宠六宫,自然是极有城府之人。
“原来是这样。你才是夭夭?”段宝珠笑起,端的是国色天香。
夭夭微皱眉,没想到段宝珠连她的名字竟然都已经记在心中,忙俯身称是。
“流璟,婚事筹备得如何了?”琅琅笑声从殿外传来,宣颐皇帝快步而来。经过夭夭身畔时挑眉一笑,“又见你了。方才还说自己不是那治香的丫头,朕此时可要拿捏你的短脚,治你个欺君之罪!”
流璟面色一白,回眸望夭夭,眸子里是疑问。
夭夭哪里能想到自己在皇城里会见到皇帝,此时却也没办法跟流璟解释,只能磕头,“皇上恕罪。”
“哈哈……”皇帝得意一笑,在夭夭面前弯下了身子,眸光促狭,“你方才让朕当着众人失了面子,如今朕也将你吓到面无人色。这也算——扳平了!”
夭夭恨得咬牙。堂堂皇帝,怎么跟流璟似的无赖?原来两人不但相貌酷似,脾气秉性竟也如出一辙!
两人相视而笑,其余众人却都冷冷旁观。段宝珠捏紧手中锦帕,含笑缓步走来,“皇上,今日可曾疲累?这么久了不上早朝,今儿一去就是这样久。”
“爱妃说的是。”皇帝抬手握住段宝珠的手,“就是长久未曾上朝,今日上朝才更觉新鲜,所以耽搁了些。这头上已有虚汗,爱妃替朕擦擦。”
段宝珠温柔笑着用手中锦帕印去皇帝额边汗珠。
夭夭皱眉。皇帝的汗珠怎会是虚汗?他方才拉弓射箭的时候可是强健得很呢!
“侄儿给皇上请安。”流璟跪倒。皇帝眯着眼睛望流璟,点头,“流璟,真是又长大了。远远望去,竟然是朕当年的模样。十年前朕带兵横扫四国、封禅泰山,如今想来,早已恍如隔世。”
“皇上春秋正盛,来日定可再度鞭指天下,定鼎邦国!”
皇帝轻轻一叹,走上前去轻拍流璟肩头,“伯父老了,流璟,全靠你了。”
夭夭偷眼去望段宝珠。一丝戾色从她眸中闪现,疾如利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