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一惊,玛特大叔的话如阴云涌来。她暗扣了黄花杜鹃的香,以备自保。黄花杜鹃的香能致人昏死,重者便是夺人性命!
凭他是谁,倘若真的是那当了杀人工具的木头人,她定将用香反击!
幽蓝夜色里,潋滟桃花下,那红衣人的一弯红唇又是轻轻一挑,“呵,黄花杜鹃?……”那嗓音竟连花香都比了下去,让这幽蓝夜色活色生香。
夭夭便是大惊!普通人谁能凭一点香气便能认出黄花杜鹃,更明白黄花杜鹃的香有多危险的!
惊愣之间,夭夭手肘便被人一托,有清亮嗓音在耳边响起,“姑娘是要冰片么?我那里倒有些,还请姑娘走一趟。”
夭夭回眸一望,只觉眼前银光一闪,竟是个银衫银发的男子。更惹眼的是就连那双瞳竟然也是银色的,像一匹素色的丝缎,闪着华贵却又清冷的光;却别有一弯红唇,红得像火。
万千素银一点朱,极简,却又是冶艳至极。
那男子似乎见惯了人们对他相貌的惊异之色,倒也不以为意,红唇轻勾,“是玛特大叔与我说起。既然我那里还有些,索性给姑娘解解急。”
听见说玛特大叔,夭夭这才含笑点头。再转眸去望那街角桃花下的红衣人——却哪里还有。就仿佛风吹散了落花,无处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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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随那公子到了居所,夭夭这才愣住。抬头只见雕梁画栋,鎏金大字在夜色中光华灼灼。竟然是:质子馆。
夭夭急忙福身,“敢问公子是?”
那男子淡然一笑,“南越质子白马素衣。”
夭夭心里呼啦一声:“白马”乃是南越国王姓,显然这位素衣公子便是南越国送来中土为质子的王子了!
夭夭连忙深施礼,“原来是白马殿下,民女唐突了。”
“哈哈……”素衣一笑,“什么殿下,一质子耳。姑娘就叫我素衣吧,不拘那些身份。”
素衣将冰片装了个锦盒递给夭夭,夭夭已是面红,“公子,民女用不了这样多。”锦盒里足有四五两的冰片,夭夭哪里付得起钱。平素她都是一钱两钱的买回去合香用。
冰片素来价格弥贵,素衣洒脱一笑,“这些香是送给姑娘的。当然也并非白送——听玛特大叔说,姑娘天生合香之能,姑娘配出的香料总是方子独特,非一般香料铺子能比。所以素衣倒要央求姑娘帮素衣合几剂香,平日书房里焚的,再就是香囊里随身带着的。”
夭夭便也一笑,“好,做成后民女给公子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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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冰片,夭夭便急着回周良家。
屏退了众人,夭夭焚起香来,用砂片隔住香烟,只放香气出来。
幽香袅袅,周良的呼吸沉而急促。夭夭闭上眸子,专心将所有的心神都托付进香气里面去。此时,她的心魂与周良的心魂同时浮荡在香气之中,她希望能够借那魂魄交错的刹那,看见周良眼前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