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目的地,温暖从包包里翻出备好的脂粉,化上精致的妆容。
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她再次埋首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深V型花边领口修饰出完美的柔软弧度,效果似乎不错。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从出租车里下来,一抬头便看见头顶上方两个鎏金大字……
“皇巢”。
终归是声色场,即使站在底层,也能看见半空中一道道耀眼奢华的霓虹光束,张扬无比地挥舞在浓郁的夜色中,整栋大厦都充斥着动感的音乐声,以及买醉人们疯狂兴奋的咆哮声。
如此奢华迷乱之地,温暖并不喜欢。
但,她来此有要事得办,眼下是她唯一的机会,容不得半点迟疑。
直行电梯将她送达最顶层,踩着一路奢华的波斯地毯,她忐忑不安地来到至尊VIP包房的门口,手心里早已捏出了汗。
“进去吧,就等你了。”领路的服务生冷冰冰地说。
温暖微微颔首,深呼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
包房内安静得出奇,氤氲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男人周身弥漫着冷然的气息,轮廓忽明忽暗,面容模糊,既神秘又邪魅。
他坐在八人座昂贵青皮沙发上,唇角微弯,铅灰色休闲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黑色衬衣的领扣已解开,领带斜斜地耷拉着,慵懒幸感地斜靠在椅背上,神态轻佻,气势却凌厉逼人。
然,男人模糊的脸部轮廓,令温暖的心不觉一抽。
为什么,她觉得他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的突然出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抬起头来,身子微微前倾,露出一张帅到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脸,简直如同艺术品雕塑一般,只嘴角微勾,已是一副颠倒众生的皮相。
尤其是他那双漂亮而狭长的桃花眼,懒洋洋的,看似漫不经心,但眸子里却透着一股邪气,看见温暖的脸时,他的目光骤然黯淡下来。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温暖浑身一僵。
老天,她没有看错吧,竟然是他?
脑子里瞬间当机,无法回神,半晌后才意识到:难道,皇巢的幕后老板就是七年不见的容爵?
这怎么可能?
当下,温暖慌了神,随口扯谎道,“对不起,好像是我走错了。”
转身要走,却听见他朗声说道,“慢着!”
温暖足下一顿。
“走错了?”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笑着喝尽酒杯里的酒,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眼,“你不是想进来卖吗?怎么,急着要走?”
男人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嫌恶,似乎并不愿意看到她此刻的默认,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案几上后,仰身躺回沙发椅背上。
温暖正想说话,侧手边的洗浴室被人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子从里边走出来,十分不雅地提着裤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暖。
此人是容爵的合作商,日本人,名叫松下次郎。
见温暖身形妖娆得令人遐想联翩,活脱脱一个转世妖精,只这么一眼,已是骚乱了松下次郎的心。
一落座,他就笑着问,“容少,这位美女是……”
隔着一张摆满酒水和时令水果拼盘的桌子,容爵的身子慵懒地斜靠在软椅上,一双黑瞳犹如清冷黑夜中闪光的星,直逼温暖的面庞。
“大概也是模特公司介绍来的新人。”末了,他补充道,“松下先生要是喜欢,随便挑。”
温暖心里一惊,随便挑?他以为,是挑衣服吗?
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瞬陡地被人捉住了手腕,温暖在眩晕中跌入松下次郎的臂弯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而容爵却是面无表情。
他竟然无动于衷,还亲手送她入火坑中?他是真的不记得她,还是根本就记得,所以才这么冷漠地捉弄她?
从未被人这般侮辱过,温暖心里那道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瞬间轰然坍塌。
但,她并没有急着发火,而是半推半就地坐回沙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松下先生先别急,漫漫长夜,我们可以慢慢玩。不如先和我玩一玩掷骰子,如果我输了,我给您敬酒,如何?”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这筹码还不够。若是输了,就用嘴喂酒,玩起来才更有意思。”松下次郎贪婪地提出要求。
“好,就用嘴喂!”她豁出去了。
闻言,沙发上男人握住酒杯的手不觉一紧,淡寒的眸光唰地从温暖的脸上扫过,眼底迸射出一道似有若无的警告。
仿佛没有接收到容爵的警告,温暖依旧含笑,为松下次郎倒上一杯酒。
不过只是个吻而已,虽然这二十三年间她吻过的男人不多,经验也是少得可怜,但她不在乎。反正她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不是容爵,傍到一个有钱的金主就行。
松下次郎看似兴味盎然地接过酒杯,实则已将两人的对视落入眼底。
他若无其事地吆喝,“来来来,温小姐,开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