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谈钱,未免太俗。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只有钱,而没有其他。”沈昊忽然靠近她,欲伸手抚摸她的脸,胡狸退了一步,刚好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能感觉到她是有意避开他的,“我今日来此,除了给你送花,就是要方面恭贺你……”
“恭贺我……什么?”胡狸疑惑地看着他。
沈昊趁她不防备,慢慢挨近她,用胳膊揽着她的肩膀,道:“恭贺你重获自由。”
胡狸更加听不懂,“什么意思?”
沈昊用另外一只手惩罚似的捏住她的鼻头,“你的记性怎么变差了?你不会忘了你接了我这单生意的事了吧?”
胡狸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不想再跟你做生意了!”
她以为他会反对,没想到他点头同意了,“我正有此意。”
“啊……?你真的不逼我了?”胡狸惊讶得下巴都合不拢。
沈昊捧着她的头摇晃着,“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这是我和吕天成两人的事,和你无关,你不该因此而受到伤害。”
胡狸诧异地看着他,然后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很正常,并没有发烧烧坏脑子,“你怎么了?这很不像你。”
“那你觉得怎样才像我?”沈昊饶有兴趣地反问她,与她认识这么久,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什么样?
胡狸瞪着他道:“你以前就是压榨奴隶的地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地主和努力握手言和的。你肯定是在对我使迂回手段,先故意表现得很好,然后想着法的整我。你放心,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听了她的回答,沈昊直接汗颜,拍着额头道:“想不到我在你眼里这么坏!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胡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瞅着他,他假装抽泣地道:“我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苍天呢,连您都看到我的真心了,她却对我这颗真心视而不见,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指天画地,好似被冤死的窦娥。
“啧啧啧,大明星就是大明星,你的演技真是名副其实啊!你还能演得再假一下吗?”胡狸被他逗笑,用纤细的食指戳着他的胳膊道。
沈昊趁机耍赖地搂抱住胡狸的胳膊,“你这夸人的本事也是名副其实。不过我喜欢。”
胡狸推着他的额头,笑道:“你这么逗,倒是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可爱多了。”
沈昊瞬间一本正经起来,“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假若早知道我会这么喜欢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吕天成遇到的。所以,现在,我反悔了,我不想你再和他朝朝暮暮想处,不想再继续这个错误,我不想再后悔……”
他扶着她的双肩,正视着她说。胡狸只能歉然地回看他,因为他的感情,她无法回应。
“我也算是个‘生意’人,我有自己的原则。我知道你不会把一百万放在眼里,但为了心安,我必须要还你,希望你接受。”胡狸倔强地道。
沈昊抓着她的话道:“你为他心动,是违背原则的,你为什么在这点上就可以不遵守呢?”
“我……我遵守了,所以现在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胡狸道,眸底是难掩的忧伤。
沈昊转移话题问她:“小狸,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干老本行,除了这个,其他的,我也不会。”胡狸有些无奈地笑着回他。
沈昊道:“别轻易看低自己,你不是还会演戏吗?”
“虽然喜欢,但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一点关系,所以我不考虑涉足影视圈的。”胡狸道。
沈昊看了一眼房门,想到还站在门外的吕天成,他便问:“你真的不打算见他?不打算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不打算原谅他?”
胡狸沉默了会儿,“不需要解释,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
“你和穆广骆的事也不打算给他解释一下?”沈昊已有所指地道。
胡狸懵懵懂懂地道:“我和学长是清白的,没什么好向他解释的。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没必要给他解释。”
“我是相信你的。那个姓穆的,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那道菜,你是不会与他有什么的。”沈昊轻按着她的肩膀道。
胡狸虽然不知他为何要对她这么说,但她还是很感谢他的理解。能被人理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聊了很久后,胡狸送沈昊出门,“我越来越觉得你已经没有那么恨吕家了,其实在无形中,你已开始慢慢原谅了他们……”
沈昊打断她的话,“你错了,不管他们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的,我的恨意不会越来越浅,只会越来越深。”
“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胡狸小心翼翼地问他。
沈昊大概已猜到她要说什么,但还是让她亲口说:“你要怎么报复吕家,我不管;你可不可以不要伤害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无辜的。”
他忽然气愤地把她困在墙壁和他的怀抱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一边说和他不再有关系,一边又求我放过他,怎么,你还是舍不得他?心疼他?”
胡狸微摇着头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和他身体里流着一半一样的血,你就不该这么设计他……”
“就因为他和我有一半的血一样,我才不能原谅、放过他。这不能怪我残忍,要怪就怪吕仁逸(吕天成的父亲)当年太狠心、太无情!”沈昊沉声道。
胡狸推开他,“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有的时候,原谅别人就是原谅自己,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沈昊道:“这个真理只对你适用,对我,它就是谬论。”
胡狸挤出笑容道:“也许我真的不懂你们,或许我从来都不懂。”
他瞬间变脸,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我是来哄你开心的,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就要回去了,你快给我笑一个。”
胡狸和他拉扯打恼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在房门打开时,映入吕天成的眼中,好似被一根尖针狠狠地刺了一下眼睛,直痛到他的心里。
吕天成忙上前,扯开沈昊,抓着胡狸的胳膊就不放手,“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胡狸使劲扯着他的手,试图摆脱他,“我跟你无话可说,你放手,你放开我!”
吕天成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死活不肯放开她,“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一直拽着你,直到你点头为止。”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胡狸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吕天成也顾不得沈昊在旁边,质问她:“你就打算这样结束我们之间的爱情吗?”
胡狸冷笑了一会儿,反问他:“爱情?我们之间有过爱情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
“狸,你怎么能这样质疑?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如果不是爱情的话,那算什么?”吕天成失望地道。
胡狸冷淡地回他:“相比于你对夏小姐做的事,我和你之间的那些事,什么都不算。你我之间谈感情,实在是太虚伪。既然没有爱情,也就无所谓以什么方式开始或结束。我该说的,都说得够清楚了,你该听明白了吧?”
“照你这么说,你和穆广骆之间才是真的有感情。那一直以来,你把我当什么了?”吕天成生气地质问她。
胡狸不想与他多做纠缠,纠缠得越久,她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就会动摇,“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行了吧?”
说完,不等他回应,她低头狠狠咬住他的手背,趁他痛得松开她时,她便钻进屋,迅速把门关上。
她背倚着门急喘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难过和对他的心疼,不知刚才她有没有咬得太重而伤到他?
门外的吕天成不顾沈昊的阻拦,咚咚咚地狂敲她家的房门,被李悦茹用扫帚赶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