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炜要出发去交接地时,他家的一个仆人小跑着进来向他禀报:“吴少,木小姐来了。”
吴炜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快步走进客厅,果真看到木昀嫣驻立在落地窗边,负手背对他站着,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她常年都是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长长的黑发高高地束着,干练利落,不乏性感,今日也如此,他嘴角含笑站在她身后久久地看着她,他也见过美女无数,但唯独对她着迷。
“一切都准备好了?”木昀嫣说着转身看着他,一脸冷若冰霜,明明烈日当空,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要不是他爱她爱得热烈,想必早被她“冻死”了。
“木昀嫣,你就不能不破坏气氛吗?你来找我,除了询问工作的事,就没有别的事了吗?你呀,也只有我受得了你,换了别人,早被你这语气和这张冷冰冰的脸吓跑了。”吴炜笑着责怪她。
木昀嫣白他一眼,“被吓跑了也好,反正我没有打算让别人喜欢上我。”
“好好好!今日也真是奇了啊!从咱俩认识开始,共事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到我家里来过。今天你突然就来了,真是叫我受宠若惊啊!说说看,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吴炜一边绕着她踱步,一边观察着她的神情,不解地问她。
木昀嫣冷眼看着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来送你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刚才没有听到!”吴炜在她右边停下,将脸靠近她,做出侧耳听的模样,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木昀嫣没有避开他,依旧负手直挺挺地站着,面不改色地道:“我是来送你的。”
“我没听错吧?你来送我?喂,木昀嫣,你今天是怎么了?是病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送我出门,这个任务可是老婆的义务,你不是我老婆,你也不喜欢我,你送我这是何意?”吴炜心花怒放地笑着问她。
木昀嫣目光幽冷犀利地盯着正前方,冷淡地道:“你别误会,你我共事这么久,我送你没什么不妥。”
“你不会是已经有点喜欢我了吧?只是你不好意思承认罢了。要不然像你这样的冰美人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呢?”吴炜自然而然地就把右手搭在她的肩上,悄悄地亲近她。
木昀嫣没有走开,也没有打开他的手,而是任他。
她如此配合,令他激动不已,心里更加坚定了她开始慢慢喜欢他这个幻想。
“我心里只有邢少,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耍嘴皮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对邢少有异心?”
此话一出,吴炜警惕地瞅着她,然后大笑不止,等笑够了,他才道:“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还是这是邢少的想法?”
“和邢少无关。是我这样认为。虽然邢少交给你的事我从来不插手,可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偷偷地收拢邢少手下的弟兄,做了很多损邢少而对你有利的事。吴炜,你的野心也实在是太大了。邢少待你如手足,你却……”
吴炜瞬间大发雷霆地打断她的控诉,“我知道他对我不错,但我不甘心一辈子都被他踩在脚下。你之所以会喜欢他,就因为他是老大。如果哪一天我做了老大,你就会喜欢上我。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我,你没有权力指责我。”
“吴炜,你错了,错得很离谱。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是老大。就算你成为了老大,我照样不会喜欢你的。我劝你赶紧停止你背着邢少暗中运营的‘业务’,向邢少认错,他兴许会饶你一命……”
吴炜笑道:“不可能!”他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决绝的话。
“他知道了又怎样?到时候,指不定是谁饶谁一命呢?木昀嫣,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选择我,还是选择他?”吴炜抓着她的肩头问她。
木昀嫣看了他抓着她肩膀的手一眼,正视着他道:“不管你给我多少次机会,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选他!”
“你真是一个笨女人!他根本就不会爱你,你却要为他执迷不悟;而我这么爱你,你却熟视无睹。好,你选择了他,便是以我为敌,到时候我们交锋的时候,你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吴炜用食指指着她,失望地道。
木昀嫣微微地露出笑意,“不需要你手下留情,你只要自己好好保重就好!”
“嚣张!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吴炜落下这句话,便拿上外套出门了。
木昀嫣看着他的背影,对他道:“今日阳光甚好,你要好好享受一下,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她这番无头无脑的话,在吴炜听来,带着讽刺和嚣张气焰。
他回头对她阴翳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走远。
晚上八点,在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吴炜带着十个属下和境外的毒贩会面。
“我要的贺你带来了吗?”吴炜笑着问毒贩的头目飞鹰。
飞鹰给身后的属下使了一个眼色,他的属下纷纷把手中提着的银色箱子打开,上百包毒品白花花地映入吴炜的眼中。
“飞哥果真是一个诚信之人。和飞哥做生意很愉快……”吴炜虚伪的笑着阿谀奉承起来。
飞鹰扬手阻止他的话,“我的贺已经让你看了,你的钱是不是也应该让我先验验。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带够钱呢?”
“飞哥说的是。”吴炜一边回应他,一边对属下招了招手。
他的属下把手中的箱子打开,红翻翻的票子显露出来,“飞哥,你就尽管放心吧,不管你有多少贺,我都能全部买下,因为我不差钱。”
“兄弟果真是豪爽之人呢!听说兄弟手中掌握着天成集团的三分之一股份,不知道这事是真还是假?”飞鹰眯眼笑着问他。
吴炜伸出左手,用右手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此事假不了!”
“据了解,天成集团的一股就价值不菲。兄弟你掌握着他们三分之一的股,那岂不是要和亿万富翁比肩了?难怪兄弟每一次要贺都这么大手笔。”飞鹰惊叹道。
吴炜的虚荣心不断地膨胀,洋洋得意地道:“想不到飞哥对白道上的事还挺了解的嘛!飞哥呀,你那的贺源怕是要满足不了我了。飞哥你在这一道上混得很熟,你得尽快给我多目色几个卖家才行。”
飞鹰拍着胸脯道:“这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飞哥请说!”吴炜用胳膊揽着飞鹰的肩膀,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他们的属下分队尾随其后。
飞鹰道:“你这样肆无忌惮,就不怕你大哥知道吗?”
“怕他干什么?他现在呀,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个他怎么追都追不到的女人身上,他根本没有空来管我。照这样发展下去,哪天我把他的‘江山’端了,他恐怕都不知道。”说完,他和飞鹰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飞鹰拍打着他的兄弟,对他竖起大拇指,“兄弟,你可以呀!等将来你做了大哥,可别忘了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哦!”
吴炜拍了飞鹰的肩膀几下,“没问题,只要飞哥看得起我。”
“年轻人,够爽快!我飞鹰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生意。想当年你大哥和我做生意时,那叫难啊!他各种刁难我,还常常让我抬不起头来,我呀,就盼望着你当了大哥后我也好扬眉吐气一下。”飞鹰提起当年不愉快的生意经历。
吴炜道:“只要飞哥帮我,我早晚会帮飞哥你出这口恶气的。”
“需要什么帮助,兄弟直说无妨。但凡我能帮上的,定鼎力相助。”飞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道。
吴炜伸手握住飞鹰的手,“好,多谢了!”
说完,双方交换了手中的箱子,便告辞离开。
飞鹰站在原地没有动,目送吴炜;吴炜带着属下提着货物高高兴兴地正要上车,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
吴炜手中的箱子砰咚一声掉落在地,灰尘四起;接着,他忽然倒下,额头上有花生米大小的伤口,正沽沽地往外喷血。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吴炜的属下围在他身边,此起彼伏地呼喊他。
吴炜双眼大睁,盯着工厂的昏暗吊灯,眸中布满了错愕与不甘,脸色渐渐苍白,呼吸游若如丝,嘴唇渐渐变成青紫色,灯光从清晰变得模糊,最后黑暗下来。他紧握的手无力地松开,呼吸断了,身体凉了,只有流出来的鲜血有温度。
见他死了,他的属下惊慌四蹿,扔下手中的箱子,逃命要紧。
相比他们的惶恐,飞鹰等人就镇定多了,好似这一切都在预料中一般。
“都举起手来,一个都不许跑!”在阵阵枪声中,响起几声陌生的声音。
接着,很多警察冲过来,把他们全部包围住,一个不落地逮捕回警局,至于吴炜的尸体,莫名地燃烧起来,扑都扑不灭,最终化成了烟灰。
警察离开后,邢沅颢从工厂的一个角落里走出来,在吴炜烧焦的尸体旁站住。他的身后默立着木昀嫣,而他的右侧则站着警局的局长。
“局长,现在真相大白了,你可以释放吕天成了吧?”邢沅颢一边用手中的金拐杖掏弄着吴炜的尸体,一边淡笑着问局长。
局长陪笑道:“这是必须的,放,马上就放。”
“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你这个局长的位置也做了很久了,是该换一个新位置了。如果你好好忠心于我,我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地位;如果你跟他一样,对我有异心,他今日的下场就是你明日的结局,听明白了吗?”
邢沅颢的话,吓得局长浑身发抖,连站都站不稳,“是,属下明白。属下一定誓死效忠于邢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