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吕天成和胡狸幸福得了无睡意,俩人十指紧扣,依偎在沙发里。
“狸,你不怪我高中的时候对你和骆做的那些事吗?如果没有我从中搞鬼,你们可能已经在一起了。”吕天成问她。
胡狸摇着头回道:“如果是高中的时候,我会怪你拆开我和学长;但现在,我已经忘记了那段感情,所以我不会怪你。也许是我和学长缘分不够,就算没有你,我也注定和他走不到一起。对于不属于我的感情,我是不会强求的。”
“那你说的什么心灵创伤,什么自卑,什么不敢再爱,是真的吗?”吕天成很关心的问。
胡狸笑道:“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胡狸会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吕天成摇头道:“你不脆弱,但当时你真的很在意骆,我那样对你,肯定对你伤的不轻。”
“被学长‘拒绝’,我真的有很伤心过;但我胡狸绝对不是那种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人。我呢,是不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整片森林的。有句话不是说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呢……”
她越说,吕天成的脸色越阴沉,不等她说完,他就打断道:“这么说你对我也会这样喽?”
胡狸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暗自在心里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笑眯眯地抱着他道:“对你当然不是这样的,我会为你放弃一整片森林的。”
他方才满意地露出笑容,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记住你刚才的话,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你的。”
胡狸甜蜜地笑着对他点头,“欢迎你生生世世纠缠我,你千万不要放过我哦!”
“你真是个小无赖!”他满含着爱意地抚摸着她的头道。
一想到穆广骆和沈昊这两个情敌,吕天成就很不悦,他试探地问胡狸:“你打算如何处理骆和沈昊?我看得出,他们对你的喜欢不比我少。”
胡狸一想起这两个人就头疼,她是不可能接受他们的爱的,但她又不能直接拒绝他们,怕会伤害到他们。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高中小女生,学长也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大男孩,他喜欢的是过去的我,等他慢慢发现我已经变了,他就会自动放弃……”胡狸回道。
吕天成摇头,“我对骆很了解,他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只要是他认定的,他便会穷追不舍。”
“不会……吧?只要是人都会变的,加之学长还去国外留学这么久,他肯定也有很大的变化……”
吕天成又一次打断她的话,“他那么优秀,留在国外对他的前程有很大的发展;而他偏偏选择回国,足以证明他根本就没有忘记你,他回来就是要找回你。他的能力变了,他的相貌也发生了改变,但他爱你的心一直未变。”
“肯定是你想多了。学长回国是为了报答国家,我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胡狸越说越心虚。穆广骆回国每几日,就对她发起猛烈的攻势,又是送花又是送情书的,就算是白痴也能看得出来他回国的目标就是她。
吕天成轻叹着,“和他争夺你,我于心不忍,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朋友;但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一起,我一定会生不如死的。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他了。”
胡狸看得出他心里的为难和挣扎,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我也不想伤害他……”胡狸挽着他的胳膊,倚靠着道。
吕天成道:“沈昊那家伙,你就不必顾及他的感受了,因为他实在是太欠扁了。”
胡狸沉默着看他,她好想告诉他,沈昊的身世;但在未得到沈昊允许前,她会忍住的。
“其实那家伙没有你想的那么恶劣。你别看他平日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还时不时闹点事,他其实是有苦……”
“衷”字还未脱口,吕天成就不悦地打断她的话,“你才跟他相处多久,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自从吕仁逸带他进入天成集团,我们吕家就灾难不断,若不是吕仁逸护着他,我早就除掉他了。”
“天成,你怎么直呼你父亲的名字?这是很不孝顺的。”
胡狸的话刚落,吕天成厉声否定道:“他像我的父亲吗?我看他倒是像沈昊的父亲。”
他这句赌气的话,让胡狸心里一惊,她隐约觉得,吕天成似乎知道沈昊和吕仁逸的关系。
“怎么会?吕先生肯定是你的父亲。他之所以宠着沈昊,可能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你妈妈是沈昊的粉丝,吕先生自然爱屋及乌,才会对他……”胡狸不自然地笑着说。
吕天成抚着她的脸,道:“我不在乎我的父母对他如何,我只关心你怎么对他。”
“我听你的。”胡狸以脸蹭着他温暖的掌心,笑着回他。
吕天成很满意她的回答和表现,捧着她的脸,赏她一个吻。
接下来的日子,穆广骆继续每天给胡狸送一束薰衣草、一封情书。胡狸没有拒收,也看了他用深情写给她的信,那些情意绵绵的话,的确叫胡狸感动、心花怒放,如果她还是那个高中小女生的话。
如今的胡狸读了也会感动,但不会怦然心动,因为她已心有所属。虽然她做的“生意”是那么地不靠谱,但她的为人还是极为靠谱的,她一旦把心给了某个人,她就一定会专一的爱着这个人,任何诱惑都不能令她改变这份执着。
她把穆广骆送的每束花都找玻璃杯插了起来,每日给它们浇水,让它们不至于凋谢得那么快;她把穆广骆送的每封信都珍藏在一个小箱子里,留作高中那段青葱岁月的怀念。
胡狸此举,得到吕天成的同意与理解;她这样做,并不代表她接受穆广骆的爱,她不想伤害他,她很珍视他们之间的情谊和曾经那个遗憾。
如果没有曾经的错过,她就不会知道吕天成早就钟情于她,不会这么快就逼吕天成正视他自己的真实情感,所以胡狸很感谢那样的错过。
穆广骆说过,他曾给她写了一百封情书;吕天成说,穆广骆在寻着高中那时追她的路子重新追回她。如此推测,穆广骆岂不是要给她送一百天的花和情书!
照这样送下去,胡狸就能开一个薰衣草花店了,到时候她想在同事面前继续低调恐怕太难了。
这样绝对不行!胡狸必须要单独约穆广骆好好谈谈。
“小狸,你不是说今天你有好几场戏要拍吗?你怎么会有时间……”穆广骆在她对面坐下,疑惑不解地问她。
胡狸对他微笑道:“我需要和学长您好好聊聊。”语气中含着凝重,穆广骆感觉出,她所谓的聊聊并不是那么轻松。
“怎么了?我听着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你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他猜测着问。
胡狸保持笑容对他摇头,“我想跟你聊聊我们之间的事。”
她的话让他忽然变得很紧张,好似她接下来就要宣判他死刑一般。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胡狸摇头,“学长没有错,都是我的问题。”她顿了一下,看着他继续道:“上高中那会儿,同学们都很喜欢看《薰衣草》这部电视剧,我也一样。我还在宿舍养了好几盆薰衣草。其实那时,我并不是喜欢这种花,而是希望自己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遇到一个爱我深入至骨髓里的恋人。”
“后来,我不再喜欢它了,因为《薰衣草》的结局是个悲剧。我不喜欢悲剧!这么多年来,我依然没能喜欢上它,未来也不会再喜欢它。所以,学长,请你不要再送我薰衣草,好吗?”
胡狸借花委婉地在拒绝他,不知他能不能明摆?不知她这样说,有没有伤到他?
穆广骆沉默了好久,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胡狸担心又紧张,唯恐他露出忧伤的神情。
“小狸,你知道薰衣草的话语是什么吗?”穆广骆问她。
胡狸想了想,硬是没有想起来。电视剧里说过,她当时没太注意,自然不知。
“不知道。难道学长不是因为投其所好才送我薰衣草的吗?”胡狸问他,难道她真的误解了他送花的意图?
“等待爱情!小狸,你就是我要等待的爱人,这就是我送你薰衣草的真正缘由。从高中相遇,然后阴差阳错地分别了多年,如今我们兜兜转转地再次相遇,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我们都是彼此要等待的那个人吗?”穆广骆说着,伸手覆上她搁在桌上的手背,然后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胡狸下意识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得逞,被他温暖的掌心包裹着,无法挣脱,“学长,你别这样,别人都在看着呢,这样不好……”
“小狸,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天成从中做梗,你我就不会分开这么久。高中的时候,我们就已彼此相爱了。现在,我依然爱着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穆广骆真挚、诚恳地请求她。
胡狸看看周围的人,为难地看着他,“学长,我已经知道天成做的那些事了,我没有怪他,因为我觉得他那样做没有什么错……”
她的话令他意外又震惊,他缓慢地放开她的手,颤抖着收回自己的手,“你……你和他……”
胡狸对他微微点头,嘴角是难掩的幸福,“他向我表白了,我也答应了他。”
“小狸,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真心吗?”穆广骆失落、难过地问她。
胡狸抱歉地回道:“时间可以改变人的相貌,但绝对不能改变一个人的真心。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回到高中时光,我们依然不会在一起的。”
“为什么?我们是彼此相爱的……”穆广骆失声失态地问。
胡狸沉默稍许,回道:“那是年轻,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身边的女同学都迷恋你,我便也跟风似的痴迷于你。如今想来,那时的举动真是幼稚可笑。而现在,我懂什么是爱,所以我不想再耽搁你,不想让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穆广骆不想听她说这些,他是不敢再听下去,急促地开口打断她的话,道:“天成不是真心爱你的,他对你和对其他女人没有任何差别,换句话说,他只是在玩弄你,他早晚会像抛弃曹真真那样抛弃你的。小狸,你不要被他迷惑,不要上他的当,你清醒点,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