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上午,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宋以唯的身上,她握紧手中的单子,一抹浅浅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的前一天,终于迎来了这让人惊喜的这一刻,皇覃濯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虽然这孩子在意料之外,但是,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原本有些灰暗的心情因为这件美好的事情而变得高兴起来,她拢了拢脖颈间的围脖,突然觉得,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可爱呢?
晚上回到家以后,宋以唯还是不能平复心中的欣喜,几经犹豫她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那个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喂,濯?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以往的小心翼翼,但是又有几分遮掩不住的兴奋。
"我今天很忙,晚上就不回去了。"男子冷漠的声音透过话筒冰冰的传了过来,然后没有一分解释,他就挂上了电话。
宋以唯愣愣的站在那里,心中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她无力的坐在餐桌旁边,望着一桌子的菜出神,什么时候她宋以唯变得这样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
迈着仿佛千斤重的脚步,她将精心烧制的一盘盘菜倒掉,然后独自蜷缩在卧室的床上,冰冷而又孤寂。
当淡淡的月色出现在窗外,宋以唯再也坚持不下去,迷迷蒙蒙的将床头的灯关上,沉入梦乡。
会好的吧?当他知道他们有了孩子的时候。
第二天,宋以唯很早就醒来了,习惯性的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不出预料的冰冷一片,他,根本没有回来。
他本就是冷漠冷血之人,宋以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暗暗的问着自己,可是心中还是抱着一股什么期望。
梳洗好自己,打了电话和社长请了个假,然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今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对她很重要。她精神十足的去了趟超市,大扫购了一番,然后就以一头扎进厨房,细细的收拾着。
相处这两年,他的口味她无比的清楚,他最喜欢吃得菜是洋葱炒蛋,虽然听起来很简单,可是他对食材实在是挑剔得紧。洋葱要是最新鲜的紫色洋葱,而且要切成大小均匀的细条,鸡蛋要是最纯粹的山鸡蛋,而且在下锅之前,鸡蛋必须打匀。
她忍着眼泪,将一颗颗洋葱收拾成他喜欢的样子。其实,熟悉她的人都应该清楚,她是从来不碰洋葱的,可是为了他,她甘愿。你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擦了擦眼泪,她拿起手机又拨打了那个电话,她想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了。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的那端男人的脾气显然是不太好。
"有事吗?我很忙!"又是一贯的冷漠,深入骨髓的冷漠。
"濯,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宋以唯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很忙,今天不回去了!"然后还不待宋以唯说些什么,男人的声音就消失了,只剩下电话中那嘟嘟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宋以唯突然笑了,只觉得心中苦涩的要命。以前他待她虽然冷漠,可是去年的纪念日他明明记得的啊,为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她一阵恍惚,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谁想却是一屁股坐在了遥控器上,偌大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女主播甜美的声音就那样撞进了宋以唯的耳朵。
"我们的记者已经到达了皇覃的新闻发布会现场,现在就请大家跟随我们的镜头进入皇覃新闻发布会的现场。"电视上的画面一转,镜头中出现了那座青城最好的办公楼,还有那个最炙手可热的皇覃濯。
他手揽一个一个漂亮至极的女子同其他高层站在镜头前面,一身剪裁分明的西装,宛如神祗的面庞让他吸引了无数的光线,可是,宋以唯什么听不到了,她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他那只揽着漂亮女子的手上,他从来不会让一个女人靠近他,除非他许可。那个被他揽着的女人显然是出色的,精致的面庞,清纯的模样,优雅的打扮,怎么看怎么舒服。她看向皇覃濯的眼神显然是有温度的,这么强烈的情意,就连屏幕前的宋以唯都感受到了。而她身旁的男人,虽是冷漠至极,可是在宋以唯看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摇晃着站起身,突然觉得心中一直支撑自己的信念倒了下去,化成了一地凌乱。摇摇晃晃的走到厨房,手脚利落的将洋葱鸡蛋下锅,一下一下的翻炒着。
奇怪,明明都切完了,怎么还会掉眼泪呢?
她就这样一边炒着一边流着眼泪,泪水和那些调料一样,全都化进了菜了,不见踪影。
解下围裙,洗干净手,她将洋葱鸡蛋放到了餐桌上。然后就静止在那里,目光没有焦点,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宋以唯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太阳已经滑入西方,表上的指针指向了下午两点,她才仿佛惊醒般的抬头,踉跄着脚步回到了卧室,从衣帽间中取出皮箱,动作麻利的收拾衣物。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这个家里除了他,她在乎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
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她又走进书房,将自己带进来的那几本书也取走。可是当她翘脚抽出顶层的那本书时,一个档案袋也随之掉了出来。
她放下书,想将那档案袋重新放上去,她记得,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可是奈何那档案袋根本就没封口,所以几张纸就那样直白的掉在了她的面前。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偷看的,可是那几个大字还是抓住了她血淋淋的心。
"离婚协议书。"她小声的念着,眼里有不可置信,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痛。
原来你早就决定好了,所以才对我这般冷漠,原来,你早就决定了。
宋以唯突然觉得自己平静下来了,她竟然拿起那协议书细细的看了起来。
他名下的几栋别墅竟然全都给了她,还有几辆豪车,她的丈夫在财产这方面对她倒是很大方,可是,皇覃濯,那些东西我压根就不稀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