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
随着眼光扫完纸条上最后一个字,眉眸顿时深敛不展,一汪深沉若无底幽潭。手!倏的攥紧,将纸片狠狠辗成一团。
“无罪?”
她似乎忘了时间,脑中挥之不去的全是这两个字。赵闵!算你狠,不过,好在只是第一步,至少,顺利削了你的势力,我并没有输。走着瞧吧,我上官氏的冤魂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当头的烈日被风儿吹走了全身的光辉,天地间失去晨曦光芒的光彩,灰暗一片,了无生气。
一旁的丫环看着麟儿愁眉深锁,怕是不高兴,暗自想了一会儿,展开了笑颜上前说道:“姑娘,有什么烦心事吗?不如我们玩球吧,奴婢见大王陪姑娘玩过,没过一会儿您就开心了!”
她说的是两年前那次,麟儿回想起来了,缱缮的目光迷离。那一次,是全家出世以后第一次开心笑出来。耶律炎!
一只小手不自觉捂住心口,一直以来那颗心因为有了他的庇护才得以继续跳动。
小心打量着麟儿的神色,见她一神色柔和下来,不由轻轻一笑,敢怕是想念大王了。于是便再次劝道:“姑娘是担心大王了吧,您放心,咱们大王是契丹的天神,不会有事的!”
天神?麟儿抬起头望向那九重之上的青天。真的有神明吗?她不敢肯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坏人依然逍遥法外,冤屈依然未得昭雪。
“姑娘……”
“好了不说了,去拿球吧,我也想换换心情!”
勿勿收好了纸条,她将被风儿吹散的发丝缕齐自耳后,深知这是急不来的。三年了,能走到这一步,自已是该好好开心一下。
盛京城内一如既往的繁华,两名黑衣劲装的男子融入来往的百姓中,先莫说其凛冽气势,锐利眸光,单是那欣长身段,刚毅面容,以及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从容与孤傲,第一眼便无法让人忘于心。
那两人走到南王府正门之外,见守卫如同皇宫大内一般森严。相互对视一眼,了然于胸,绕过守卫森严的侍卫,走向另一条路。
靠着耸立离地几乎三丈高的围墙,两人暗测了一下高度,摇摇头。颇有些失望,当下商讨起来。
“依你我的轻功飞不过去。何况墙壁光滑如镜无法攀沿而上,只得另想方法!”
“我们要找的人真在里面吗?整个南王府近千口人,我们怎么知道会是哪一个?”
问话的是地煞,白面如玉,发丝漆黑如波墨,灼灼目光绽放雪亮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依旧熠熠生辉。
对此修罗抱以转笑,嗤道:“这不难,府内人虽多,但能想出这离间计的定是耶律炎身旁得力人手,只要找到南王府的第二个主人,便是他无疑……”
正说着,突然头顶上方光线猛的暗了下去,伴随着‘嗖’的声音由远而近,如琴弦一般拉长。且由模糊变清晰忧如响在耳畔更有咆哮的趋势。
“有埋伏!”地煞一抬头立刻对上凌空坠落的巨型‘暗器’,刹那眸底杀机毕现。
与修罗以疾电之速闪开,同时伸出手凌空飞舞而过擒住……
“这是……”落地之时,摊开双手所见之物顿让人张口结舌。
“球?”
地煞一脸窘相,无法接受自已的眼力出现退化,竟连“暗器”与“球”也分不清。
望着被自已踢飞入天空的小球儿,麟儿一手挡住额上罩下的光线,望眼欲穿才确定,小球儿被自个儿一脚踢到院墙外去了。
“不是吧!什么时候我脚力变得这么好?”
她相当的怀疑自已的功力与眼力。那院墙少说也有三丈高啊!
丫环哭丧着脸凑了过来,呜咽:“姑娘,那是大王从小时候保留到现在的!”
“算了,我出去捡回来!”麟儿知道她担心什么,如果不是告诉管家说是上官麟要玩,谁也没那本事借得来。
现在东西丢了,麟儿自已肯定没事儿,但身为奴婢的丫头们铁定得挨管家的臭骂。那是她万般不愿意看到的。况且,对于自已,那个小球更有非凡的意义。
说完,立刻撒开大步朝正门走去,若是去晚上叫别人捡走不是完了吗?
“姑娘,姑娘!”丫环急得紧紧跟在麟儿后面,大声叫喊:“大王出征前交侍过,不准姑娘出府,万一遇上刺客……”
“出去捡个球而以,哪有那么巧就碰上了?”不屑轻嗤。依然脚步不停。
耶律炎这样做并非没有理由。赵闵位高权重,心高气傲,受了这番侮辱必定以牙还牙。他出征在外不放心麟儿的安全,更担心她会按奈不住跑到大宋去找赵闵当面拼命。
灵活的身影穿梭在花从中,洁白的罗裙像一朵飞舞的雪莲花荡起阵阵芬芳涟漪。
“大哥,你看,这个怎么处理?”外面,地煞气急败坏,怒发冲冠。出道这么久从没受过这种“侮辱!”
倒是修罗却轻蔑的一瞅眼,拿在手上拈了拈。镶着银丝花纹,无论从质地还是手工均属上品。随即抬起眼眸,阴邃咋现,眼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怎么处理?当然是好事。这种东西你不会以为是府中哪一个下人的吧!”
他将球拈在手心中,话中有话,深邃幽远。
“你是说……”
地煞接过话茬,暗暗一敛眉心,未完全道出,对方微微点点头示意正确。
突然,自修罗身后冲来焦急的女声和急促的脚步。
“那个球是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