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做噩梦吗?
“游春,你下去吧,我再看一会儿书!”
回了一声后,游春道了安,便走出房间,将大门合上了。
双手捂住心口重重吐出一口气,有如释负重的喜悦。跟在主子身边,真的能叫做伴君如伴虎。
那个做证的丫头“失足”落在花园的小池塘里溺死了,还好自已是娘娘自幼的贴身丫头,这种事儿绝对不可能轮到自已头上。
心底喘了口气,这么想来全身顿觉轻松,踏着漫天黑暗,向自已的寝室走去。脚下的步突兀不平,即使再小心不时也会磕磕绊绊,梢一不留神便是生命的代价。
遥望绵绵山峦,突兀起伏,横惯成一幅幅雄壮屏障立于天地之间。
精锐的瞳眸荡漾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奸佞。危险的眯起,这湛蓝苍天为之而明亮,呼哮的狂风兴奋高呼。
“赵闵,明日叫你有来无回,你赵家欠我的债是时候还了!”
女子衣袂飘扬,洁白胜雪,飞扬的青丝跋扈嚣张,天地间汹涌豪情为其绽放。经准确计算后了然的目光投向辽远的天际,在她身后是凶险噬人的天然山地。
突然,狠拉僵绳。优雅的弧度像垂柳随风荡漾那般自然,柔韧。
“驾!”
马头掉转,仰天长长嘶哮,四蹄迈开驰骋如疾电向后方掠去,耳畔是呼呼而过的风声叫嚣不绝。
辽营。
王帐之中,气氛冷凛,庄严肃穆,傲立一宋朝将领,金盔铠甲,气势如虹。递上一封信,面无表情,对上侵犯大宋疆土,如狼似虎的辽人,若不是职责所在,他会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剑挥下。
萧霆将信件呈上,递于耶律炎,其看过之后淡笑,隐藏在胸中的深府之深得却让人看不出其后的意思。
“七王爷果然爱将惜才。只是在于颜将军本王亦十分欣赏。有意纳入麾下,这可如何是好?”
他故做为难,压下眉宇凝起无奈。心中却因信的内容而激起千层巨浪。也有不少明显,漫涎到全身每一处的苦涩。
‘麟儿!竟然与你料想的一字不差。这般了解他,我该为你高兴吗?’
“南院大王严重了!”宋将横过眉目,扫下满腔的愤恨,对于耶律炎似是婉惜却暗中挑衅的态度差点当场失控。
“信上写得很清楚,七王爷愿以南院大王麾下被俘良才那木阿查交换,依本将看,这笔买卖大王绝不会吃亏!”
“哼!笑话!”倏然,耶律炎迅速沉下脸,寒流顿席卷天地,倾肌裂骨。
他周身散发的阴毒与森冷令宋将不得不正视,下意识后退一步,但是豪气不减。
“我大辽勇士为国绢躯,虽死忧生。即使被宋军就地正法,依旧受上下国民敬仰,岂可在乎区区生死!”
他犀利的瞳眸绽放出狐狸的精锐,上扬的眉梢挂上不易被察觉的狠佞与奸诈。
“这封信本王看过了,也劳烦贵使回报七王爷,明日玉龙谷一叙,本王准时赴约,照信上所说,不带过百名精骑!”
深邃的眸光压下,恍恍幽暗。一眸平静。
宋将听闻过后便告辞,背对着耶律炎走向帐口,脚下踩踏的脚印凝聚了民族的仇与恨。
当然,也没有看见其邪佞的面容散发的杀气与阴冷。
侍宋将离去,其余将领易领命退下。自帐屏后走出上官麟的身影,与二年前离开南王府时相比,长高了些,清秀的面容带上了些许妩媚,下巴长尖了,没有了曾经像小孩一样肥厚的感觉。
看了看帐口,又将视线对上一直看着自已的耶律炎。突然玩心一起,挑衅反问:“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坏了你的计划,回去不好交侍吗?”
一只手取过桌上的信函,上面飞扬熟悉的字迹在脑海中有些陌生了。
淡淡扫过一遍,立刻擒开微笑。暗思。
“那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还不肯跟我说吗?”
虽然有些迫切想知道,但能肯定明日绝对收入颇非,依麟儿狠毒的性格,只怕明天只刚刚开始。
“说,当然说了,如果我要你放了他呢?”
在他骤然僵硬的面容下,她回以奸笑,半眯的眸子调皮的扬起弧度。跳过去伏在他耳畔。顿时,耶律炎变了脸色。
他的确承诺给她手刃仇人的机会。但是万想不到麟儿会“大方”的将这个机会拱手让给宋帝。
“除了我之外,相信远在大宋有的是人巴不得他早点死,与其让他死在辽国成就其英名,倒不如在杀死他的人之前先扼杀掉他崇高的威望,身败名裂!”
小手狠狠纠起,握紧了所有的恨与痛。
死寂的王帐中弥漫着窒息的压抑,耶律炎看向麟儿的眼中盈满心疼。她该是无忧无虑的,却为家仇日日无法安眠。
上天什么时候才能给她一个……公平?
次日,黄沙弧漫遮住了高照的艳阳,带着一百骑精骑轻弛至相约之处,狂风之中,青丝飞扬,铠甲被大风刮得刺眼雪亮。
玉龙谷,地位辽宋边境,四面环山,只有狭窄一道山谷足以通行。因此人迹罕至,比至官道甚少有人通行。
当赵闵带着那木阿查到来之时,耶律炎早已落定。
双方遥遥相望,确定无异。
天!阴沉无光,只有浓浓的灰色。
风!肆意咆哮,将黄沙尘土高高卷起。
一骑小跑自后方赶来,至赵闵跟前。
“启禀王爷,未将等探查,耶律炎身后无大队人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