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暗思,瞬间,便释然开了,萍水相逢,没必要知道那么多。
闻言,惊断了天舞正神游天空的思绪,她突然回了神,面色一僵,刹那白了。
立刻握紧了杯子,心里很紧张。
“没有……敢问公子尊姓?它日……它日……”她紧张的说道,心情懂乱而结结巴巴:“若是天舞有命活在这个世上,如若公子能用到天舞的地方,天舞一定义不容辞!”
说完的同时,她立刻咬紧了舌头,方才不是讲过条件了吗?自已还这么傻的说些有的没的。
余光瞥了瞥她几乎垂到胸前的小脸,长长的留海垂下,夹杂着多日的悲苍。
他死寂的心不知为何狠狠一纠,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已,在痛苦与绝望中为求生而苦苦挣扎,那种强行压抑的悲哀与不甘,到了一定程度,会成百万倍的暴发出来,定是惊天动地。
蓦然,平静的眼神瞬间变冷了,凝起阴寒。
大手一挥,决然的站起身来,口气已有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费话不用说了!”
大步跨到窗旁,吹着冰冷的寒风,任它刺骨,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浇息他胸早已蠢蠢欲动且已高高窜起的复仇之焰。
凛冽的口气惊得天舞一个激灵抬起头来,但见那窗前,夜幕下清瘦的背影,簌簌寒风中,衣袂飘飘,孤寂而冷漠。
不由鼻头一酸。
“我说的是真的!”她道。眼前模糊一片,有什么东西决堤似的汹涌而下,渗入唇间,苦涩入心肺。
她用力狠狠抹了一把脸。擦掉不争气的眼泪,她绝对不要它们,懦弱!
前方,男子面容冷峻,无情。锐利目光如剑泛着噬血的光芒,一眸烈火疯狂跳跃,直射向正南方向。
“你给我记住,我不需要你的报答。身子好了就离开。就当,我从来没遇到过你,我们的协议,无效!”
说完,他决然转过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漠视掉身后。
‘轰。’
大门重重阖上。室内,死寂。
望着清冷的四周,紧阖的木门,还有苍凉的夜空。
天舞动了动嘴:“……”
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或许,连她自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命运总是那么突然,逃离虎口,又遁入狼窝。
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到,那个给了自已第二次身命的男子,还有……那个在西夏军营,将自已当礼物献上的二王子,以及占了自已清白之身的段雪亭。
夜空的星辰万年不息,他的冷傲,不经意流露的温柔,还有恍忽间的微笑,好似流风回雪,明月初升。
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唔……”
轻轻的叹息,自床上传上,那里躲着名绝色女子,长长的黑睫闪了闪,沉睡的面容那么安详,恬静。
她的身上盖着粉色绵被,身下垫着厚厚的玉褥,床塌四周轻纱垂下,虚无飘渺。而她,在疑幻疑真的视线中,像极了睡梦中的仙子。
听到声音,两名身着华丽服装的少女立刻撩起纱帐,走了进去。
细细打量起来,待见那一双黑亮的眸子展现,便开口:“小姐,您醒啦!”又对着另一个人道:“快去禀报太子!”
“是!”
其中一名小姑娘应声马上跑开了。
天舞睁开双眼,眼光有些朦胧,待适应后,现入眸中的是上方明光流晃的帷幄,馨香环肆的四面八方,床边垂下数只装点的玉坠,个个价值不绯。简直奢华到了极点。
而自已,正被一名大眼睛,容貌清秀的女子惊喜的注视着。
只是……坎坷三年,阅人无数,那含笑的眸底,却是一汪冰冷的死水。
“这是哪儿?你是谁?”
她动了动双臂,还能动,就是有些酸,不知睡了多久,又做了那个梦。
问归问,单看她服饰,便知,自已绝不在中原,亦不在西夏,只怕是到了那个男人的地盘了吧?哼!昏迷前,虽说没看见他的脸,但那邪气,危机的气息,绝对非他莫属段雪亭。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人未到声先至,含嬉笑的声音飞跃进来,悦愉万分。那小丫环立刻站到一旁。倾慕的目光不时投到来人身上。
欣长身材玉树临风,英俊的五官线条流畅似雕刻而成,眉目含笑如水,人前,无时无刻,不是一春风拂面的善良公子。
天舞黯下神色,长睫垂下,眼眶下投起一朵苍白的碎花。
“果然是你,把我带到里有什么用!”
自言自语道,苦笑且无奈。
她不愿看到他,而是别过脸,对着冰冷的墙壁。
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她的背影还有,扑面而来绝情的排斥。
明亮的眸压下孤寥。动了动唇,苍白的,发不出声音。喉中涩得难受。
他挥了挥手,示意丫环们下去。
“天舞,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们忘掉一切好不好?”他退缩了。这么决然的李天舞,他头一次看到。
她全身萦绕的不是凄楚可怜,而是冷漠与冰霜。
她的背影不经意怔了一下。接着,
“哼!”冷冷一哼,随即,挑衅的自嘲道来:“太子实在严重了。就像您亲口说过,天舞只是个低贱的床奴,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点自觉和自尊,天舞还是有的!”
“天舞……”
段雪亭面庞一记寒光快速掠过。急急打断了她的话。那些从自已口中道出的言辞如今却成了自已的致命利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