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着罪恶的汁液瞪向对方。
冷漠瞥了一眼,对于她的仇恨似若非见,萧太后复端起茶杯,轻蔑一笑幽幽道来:“你不需要这样瞪着哀家。眼睛是杀不死人的。若你真要恨,到了西夏,有本事能活得比哀家更好,才有说‘恨’的本钱!”
轻淡的话语正如亘古万千的轻风般飘渺,很轻,很远……
那狞眸中绽放的厉光刺痛了兴平的眼,也激发了她心底仇恨的种子而焚起烈焰。
她欲将坠落的心底暗暗起誓。哪怕是苟活下去,也不让这个阴毒的女人片刻的安宁。
“你最好记住今天自已说的话!”狠狠丢下一句,兴平飞也似的奔出寝宫,崩溃的泪水随着飞疾的速度而随风向后飞泄,洒开两条银光闪闪的晶莹泪线。
背后,几记冷眸对以无情,她的悲伤丝毫软化不了强者的心。侍兴平跑开后,耶律炎轻轻上扬唇角,斜目凝视了萧太后片刻,侍见其悠闲自在,无半分不安,不由扩大心中冰冷的一角。
逐道:“微臣不打扰太后安歇,先行告退!”
“慢着!”不紧不慢打断了他将离去的脚步,萧太后自软塌上坐正身子,道:“炎,哀家有话跟你说!”
“是!”
暗中挑起不屑的眉梢,甚是讽刺。
她叹了口气,心下凝起担忧。蹙紧的眉心愁成一团而化不开来。
“哀家刚得到急报,西平王病逝,其长子替父入宋。回来途中遇袭身亡。次子不日即将登基,如此一来,与兴平和亲的必将是拓拔元明无疑,只是,这个人心肠阴毒,不是治国之才,哀家只怕会委屈了兴平啊!”
“太后圣明!”耶律炎微屈腰,不平不淡的口气回应,然,讥笑在心中。好个深藏不露的女人,说是担心,只怕真正的乐坏了才是吧。
拓拔元明无能,不正是你期盼的吗?比起拓拔元昊,他更有可能成为你手下的棋子而永不背叛。
缓缓的脚步稳至耶律炎身后,偌大的寝室内死寂一片,只闻得见裙摆在地上拖过的疆硬的‘嗦嗦’声。
似乎对于耶律炎的回答颇为不满。娇冶的颜容隐去微靥,反问:“只有圣明吗?哀家还认为,南院大王有独道的见解呢!”
像一阵厉声刮过,在耶律炎阴霾的面孔结起万年冰雪。
太后转身,但见其桀寒的身影,不禁摇头,问天下情为何物?他的火热柔情,晨曦笑容只为那个人而绽放。
相较之下,连朝政也能抛之一旁。耶律炎,你究竟是否还是我大辽子民?究竟先皇于你赐婚丧,是对是错。你可知道,成也上官麟,败也上官麟,若是你胆敢弃之大辽,第一个,哀家不放过的,便是她。南宋。
某一小城镇。
元昊入京,见过赵恒之后,将西夏情景一叙,百姓凄苦与感之赵氏皇恩浩荡相交融,涛涛一番话,舌灿如桃花。
赵恒大喜之下,当即免了西夏三年朝奉。
对此,朝中颇有重臣不满,隐约分为两派,一派以庞太师为首,主张以仁治蛮。一派以潘臣相为首,以强制蛮,双方各置一词,却以庞太师大胜而告终。
心系着西夏国内,接到圣旨元昊即刻返回,他体内原始的野性正在沸腾澎湃,来自远古家乡的大地似乎瞑瞑之中正在呼唤着他的灵魂速速返回。
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几骑铁骑连夜飞驰在山路之上,背上披满点碎的星光,清冷得刺骨,李元昊带着侍卫一路向西北狂奔不止,马不停蹄。
而不远处,正埋伏着一个已挖好的陷进等着他跳进去。远在西夏,那个与其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弟弟已经即将贵为九五至尊。
“大王子,我们停下来歇一歇吧,再这样跑下去,人和马都会受不了的!”
他身旁的侍卫拼了命赶上,连奋力挥鞭子抽着跨下的战马,一边高声呼道。
闻言,李元昊下意识看了看后方,身边所带的都是西夏第一勇士,均已疲惫不堪,一路上,快马死了数匹。的确,再这样下去,还没到边境,都要累垮了。
李元昊拉紧缰绳,马儿长嘶,像一记疾电划开天空。
“那布,让兄弟你歇一歇,明天一早,我们立刻赶路!”李元昊硬声说道,深邃不见底的双眸凝向西方天际,黑漆漆看不到头,自言自语说道:“好像不对劲呀!”
侍卫们领了命不约而同下了马,这么没命的赶路连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红通通的篝火雄雄燃起,趋走了弥漫的寒湿之气。
靠着暖暖的火堆,数名侍卫渐渐沉入了梦乡。然而,漫天繁星,静静洒下清冷的星光。莫名的心颤令李元昊毫无睡意,他像暗夜的阴灵一样伫立苍穹下,凉风高高扬起他漆黑的斗蓬好似一条张牙舞爪几欲腾飞的巨龙。
从那精锐的眼中暴发出能看穿一切的雪亮。
不安的夜间夹杂着孤鹄的嘶叫,刺入耳膜足以撕裂般的震憾心魂。
满地的枯叶被狂风吹得哗哗做响,李元昊绽开锐利的双眼观向四面八方,隐隐约约,蹙眉心,霸气震荡天地。
火光中映衬着他凛冽的面孔,一名侍卫坐了起来,向他走去,所经之地,哗哗碎响。
“王子!”
他唤了声,英挺的剑眉正如铁胆不阿的灵魂。崇敬的看着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向其抱以无比的忠诚。
“嗯!”应了声,李元昊收回视线,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夹杂着狂风中,阵阵杀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波高过一波,足有盖过疾风的狂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