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严肃的神态叫袭蕊不安,公主吩咐过,不准私下里乱说话。可是……又不忍置她的哀求于不理,因为,她知道麟儿会问什么。
面对她带着哀求的期盼,袭蕊心虚的别过脸去,小声回应:“上官你别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她这么说,麟儿顿放下了半个心,手也松开了些。底气强硬。
“即然你说什么都不知道,一定知道我会问什么。我不管你接到了什么样的命令,但是,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李元昊是死是活?他在哪里?”
她深沉的黑眸压下铿锵,坚硬得令人无法忽视,阴幽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盯紧了袭蕊不安的视线,令她再度心虚。
“我……我不知道!”
她继继续续说,连正眼也未敢对视,面对上官麟,这个比自已甚至小上一岁的女子,她竟有一种面对王者的敬畏与儒慕。
从那双眼睛中射出的深邃目光,似乎天地间一切的秘密在它的注视下都是透明的。
漆黑的瞳眸突然凝入波澜,恍若死寂万年的幽潭被投入了一粒小石子而呈现涟漪荡漾开来。
从红润的双唇间缓缓勾起残笑,轻启,道出阴森的三个字:“你知道!”
倏的,袭蕊一怔,被一双强势的手腕抓紧了肩膀,在她回过脸之际,仅仅眨眼之间,对面,甜美的笑脸被邪佞覆盖而显得狰狞。
深深盯着她墨黑的双瞳,像黑宝石一般璀璨光华,清晰的映出了自已挂着冷笑的面孔。
不再管她做何反应,麟儿带着万分自信,半是诱哄,半是逼迫:“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你不肯说……”
“想知道直接问我就可以,何必难为一个下人!”
赫的,闯进独孤清温润的声音徘徊入寝室内,麟儿全身一怔,不知他为何会来?乎略了手心中,袭蕊的全身似乎僵硬了。
“你来干什么?”看向门口,大房被推开,外面明媚的光线闯了进来盈满金色光辉。一缕欣长身影自金光中缓缓走来,白衣胜雪,因为逆着光,所以看不见表情。但是,麟儿可以感觉到,他一惯平静的面容依然挂满了笑脸。
大步踏了进来,独孤清飘了袭蕊一眼,视线未在她被擒住的肩头停留,冷冷道:“出去!”
得到命令,袭蕊恍然大悟,立刻低下头退了出去。
独孤清莞尔,对上麟儿气鼓鼓的嘴脸,好心情的笑了起来。一手挥开扇子摇起来却是面向麟儿的方向替她扇风。
“别跟自已过不去了,再气下去脑袋都要烧坏了!”
“啪!”一把打开他的好意,不是麟儿不领情,而是看到男人持着扇子就叫她想到了可恶的赵闵。
对方没有生气,依然好脾气的笑笑,以扇骨轻轻拍拍她的头像敲冬瓜一样,反问:“先和我下盘棋吧,听说上官赤的女儿可是个中高手,可否有幸让在下见识见识?”
说话之间,他已旋身坐上太师椅,丝绸衣绦挥洒,长发细柔如流泉。狭长的眼眸挑衅的反望相向,似乎故意在激她。
却见麟儿眉宇蹙得生恨,全身被烈火燃烧。她真的不明白,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为什么处处与自已为难,因为救了自已一命?
被他瞪得生恨,麟儿用力挥起拳头,恨恨应道:“很好,不过,我从来没输过!”
这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用力跺着脚下的地面坐上独孤清对面的椅子,好像忘了眼下的自已这副尊容。
婢女端来棋盘,小心摆好了。
当两人同时将手伸向白子时,指尖接触刹那似有电流袭过身体,那一瞬之间,眼前好像出现了什么画面?
很奇怪的温馨,麟儿抬头,不解的看着自已的手,独孤清已经转向黑子,优雅一挥袖,不着痕迹掩起面容间的漠然。
道:“白子让你,开始吧!”
定定凝视他故做平静的俊颜,心下涌起说不清的酸楚。呆呆的回应:“多谢!”
带着不解的心绪,麟儿走了第一步,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就对自如。
相较之下,独孤清同样用心以对,不时敛眉沉思……挂着不高的太阳已移至正中,麟儿依旧披头散发,睡衣赤脚,好在初夏,且是南方水乡之地,亦未会感觉到清冷。
“我已赢了十圈了!”放下手中的棋子,麟儿抱起胳膊,话语较冷,而含笑的黑眸分明射出倾肌裂骨的凛冽。
对面,独孤清一挑眉,抛出个欣赏的微笑,柔美,温润,醉心得风华绝代。
他赞叹的拱起手,惊叹:“麟儿的棋艺叫在下大开眼界,不愧是上官老将军之女,在下……”
“下次记得输得高明些,独孤庄主!”
在他尚未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麟儿硬生生横插一句,叫他僵了面孔,答不出话来。
她知道?
“哼!虽说我棋艺不精……相比之下,但是面对上那些‘出千’的人,我还是分得出来的。我想你的真功夫应该比‘出千’更高吧,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想不出十种精密的方法!”
冷冷盯着他,发出阴阳怪气的叽讽。听得独孤清嘴角抽搐不止。
暗暗流下冷汗,由心赞叹:好眼力。
事后,在麟儿强烈要求下,废寝忘食的撕杀再次拉开。
不过,有了其放下的猛话,独孤清便不再顾及其它,后果便是,麟儿从太阳正午输到繁星漫天。
最后体力不支沉沉睡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