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青转身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了黏好的玉,"你看,这玉虽然有些地方被摔出了缺口,可是从纹理和色泽以及大多数的切口都是极为吻合的,所以我怀疑,那对夫妻是被栽赃的,孩子也枉死在大火中,根本与本案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联系!"
"何出此言?"陆伯歧蹙眉,其实他并非没有这般想过。
在吴丹青重新检查祁县县丞府烧死的那个孩子的尸体时,他就已经注意到,那尸体根本就不像是七八岁的孩子。
无奈那对夫妻双双毙命,无法证实那尸首是否是他们走失的孩子,可是,这半块古玉,按照那夫妻家徒四壁的家境是万万拿不出来的!
所以,那对夫妻不是事先安排的,而是真正的受害者。
次日,竟是杨洪慌张的带着人来求见陆伯歧,他这一举动大大出乎了陆伯歧的预料。
吴丹青坐在陆伯歧房中,看着跪在地上频频叩首的杨洪冷冷道,"昨夜杨大人还扬言要将陆大人关进大牢,今日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戏?"
"陆大人,下官有罪,不该受人蒙蔽,让大人身中奇毒。我也是在昨夜才得知,原来我那家中夫人,竟然是南蛮国的细作,而祁县县丞竟然没有死,而是那贱人的哥哥!"
杨洪边说边打量着陆伯歧的神色,见他并没有半点吃惊,深知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那个贱人的身份果然被陆伯歧知道了。
于是他顿了顿又道,"昨夜南宫易夜闯县丞府,带着南宫妍不知去向,下官能力有限,妄自做主怕会惹人口舌,特来禀报二位大人,求两位大人明察。"
屋中沉寂得只听见陆伯歧有些重的喘息,吴丹青扫了跪在地上的杨洪两眼,走到陆伯歧身边,将他从床上扶坐起来。
"杨大人知道本官是受害者了?若要本官帮你也不是不可,只要你配合吴大人将灾款一事查的水落石出,本官不但不会将你夫人之事泄露半个字出去,还会秘密抓回二人处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陆伯歧冷笑了一声,首先开口道。
"可是...可是灾款之事,下官所拿的不过是九牛一毛!郡守处拨到益县来的银子总共不到一万两,其余的下官见都没见着,私藏的也就只有五六千两而已,其余的我都已经分发下去,换成了粮食给百姓了。"
杨洪低了头,眼睛只敢盯着地上,额头上已沁出一层冷汗。
他所说的确实是实话,只是他隐瞒了将手上的七八千银子,借给米商从别地高价进米卖给益县的商贾大户和百姓,如今那些银子已经翻了好几番都被他从密道运到了城里一座废宅子了。
"五六千两..."陆伯歧冷冷盯着他,重复了一句。
吴丹青沉默地坐在一旁,气氛凝滞得有些诡异,突然对着门外拍了拍手。
门随即便被打开,走进来的却是一个他们不甚熟悉的人,陆伯歧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他是卓邯身边的陶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