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平宁郡主风头更甚,一些与玉贵妃对立的嫔妃接二连三来拜访清宁宫,拉拢裴余殃,有些保持中立的嫔妃,也因着好奇来拜访他。
裴余殃只觉得无奈又好笑,幸而那日从马场回来时,是借由身体不适,因此才得以用生病的由头将一干人全拦在了清宁宫外。
裴余殃更加不愿出清宁宫,前来得以被放行的,也只有替皇上送来五王爷战报的李总管。
这日,裴余殃从李总管手中接过战报,并没有立即让李总管走,将他留下奉以热茶,笑着询问道,"李公公近来想必也知道平宁这里的事情了吧。"
李总管似是受宠若惊,"略有耳闻。"
裴余殃在木莲的搀扶下缓步走到李总管身边,苦笑道,"李总管想必也知道平宁向来喜静,如今这一个个来拜访的人,着实让平宁不得安心,所以平宁恳请李公公替我向皇上带一句话。"
"郡主客气了,有什么吩咐直说就行。"李总管放下茶杯,惶恐道。
"平宁想向皇上讨个旨意,胡乱给平宁安一个芝麻罪名,让我在清宁宫中静思己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裴余殃说完,似无力地往木莲身上靠了靠,顺势接过木莲递来的锦袋。
"这...奴才在宫中当差几十年,从来只听过向皇邀功讨赏的,郡主这讨罚的,奴才倒是头一次见啊..."李总管尴尬地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回道。
说罢,再看了裴余殃一眼,意味深长道,"何况,郡主现在的身体状况,本就该静养着。"
裴余殃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在木莲的搀扶之下,走到李总管身侧,她和木莲的身影正好挡住大殿外众人目光。
刚走到李总管身前,她似站不稳,踉跄了一下,好在李总管与木莲伸出手,将她扶稳了。而裴余殃也趁机将锦袋塞进李总管的袖口之中。
"平宁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李公公的火眼金睛不成,若是称病,御医前来一看便知,岂不成了欺君?平宁所托,成与不成就全仰仗公公了。"
李总管不动声色将手缩回袖中,掂了掂锦袋的分量,不愧是富商之女,出手忒大方,佯装思考片刻道,"郡主如此看得起奴才,奴才怎好推却?请郡主静候佳音。"
"如此,那就麻烦公公了。"裴余殃灿烂笑道,而殿外众人只能看见她无力依靠在木莲身上的背影。
平宁郡主受罚,在清宁宫面壁思过,任何人不得探望。嫔妃们而后听闻的受罚原因,却是皇帝翻旧账,说她入宫时不懂规矩,冲撞了玉贵妃。
各宫又纷纷揣测起来,但却出奇的一致,都认为皇帝不过是小题大做,以此来警告众人,玉贵妃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各宫嫔妃终不敢再因杨家之事,轻视玉贵妃了。
裴余殃也只把这些谣言当做笑话听,不去理会。
这一来一往的闹腾中,峪荆进入了夏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