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我。"裴余殃轻轻握住梧桐一只手，低声道，"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不能死，我亦不信你心里对我的恨会如此之深。"

"那只能说，你太高估了自己！"梧桐的声音猛然拔高，紧扣住裴余殃握住自己的手，狠狠将裴余殃压上床头，另一只手同时扼住裴余殃纤细的脖颈。

"我从未想过你我之间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裴余殃空着的那只手握成一只拳头，缓缓抵住梧桐的胸口，低声道，"你赤手空拳绝不会比我袖中箭还要快，梧桐，你还是放下杀我的念头罢。"

梧桐的脸色霎时变了，低头望向裴余殃抵住自己胸口的那只拳头，继而眯着眼冷笑了起来，"裴余殃，你竟敢如此对我！"

"我亦没有想到你是真的想杀我！"她冷声回敬道，一把推开梧桐站了起来，拳头始终对准梧桐胸腹处，"人若是想活下去，什么事做不出？你不也是这样么？"

"那好！"梧桐瞄了一眼帐门处，咯咯笑了起来，"我便不杀你，可我也不会叫你好过！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我为何对你的恨有增无减么？"

她咬了咬牙，沉声回道，"不知。"

"是因为你的好哥哥裴瑾华。"梧桐摇着头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无比惋惜的样子，眼里却满是恨意，"你知道么，他心里都始终住着一个人，谁也代替不了，哪怕昨晚他撕开我衣裳的时候，喊的都是她的名字，你懂得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

答案就在嘴边，她心知肚明，指甲狠狠嵌进拳心，朝梧桐吼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你难道是心虚了不成？裴余殃，我最讨厌看见的便是你这假惺惺的模样，又假又懦弱！说到底，这所有的错，全是因你一人而起！"梧桐的声音逐渐变得尖利，眼中恨意几乎能将她吞没。

她瞳孔紧缩，猛地抬起手，猝不及防甩向梧桐的脸，扇得梧桐一下倾倒在床铺上。

"醒了没有？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再让你有杀我的机会，你说我懦弱，却不知最懦弱的是你自己，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便将过错推到别人头上，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她站在床头冷笑着低声道，"这样的我叫你恶心，同样，这样的梧桐，更叫我恶心，也更叫我心寒！这一巴掌，从此你我姐妹情谊不再，我亏欠你的，日后自会双手奉上！"

梧桐却捂着被她扇过的半边脸颊，倒在床上一动不动，长发散落在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她最后看了眼梧桐，闭了闭眼，转身走了出去。

裴瑾华站在门口，充满血丝的双眼比方才更红，死死盯着快步走出来的她，张了张唇，继而闭上，显然方才她与梧桐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好好照顾她，梧桐是个好姑娘。"她咧开唇朝他笑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他却文不对题，哑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