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哪里敢真弄死了,弄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齐嬷嬷一边小心地注意着素言,给她续命丹服着,一边折磨着她……
一夜下来,素言几乎不成人形了,但是嘴里硬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太后也乏累了,东西没有找到,她越发地焦躁起来,下手也越是狠辣。
齐嬷嬷只不过从旁劝了几句,太后竟然一挥手将她打到一旁。
“哀家再问你,给是不给!”太后的脸上满是狰狞。
素言瞧着,混着血水的脸浮出一抹笑……
这哪里是她的娘亲,这分明就是一条毒蛇。
“我就是有,也不会给你!”素言朝着太后吐了一口口水。
太后震怒,方想再折磨于她,素言晕死过去,怎么弄也醒不来!
这里严酷至极,无尘殿内却是温暖如春。
大概是服了灵芝,锦儿的身子虽然没有好转,却也没有再糟糕下去了。
慕容夜其实做好了最好的打算,就算她只能再活十年,他就陪着她十年。
黄泉路上,他不会教她孤单!
锦儿伸出手臂,身子伏在他的胸口。
容颜虽老,一头长发已经全是暮白,但是她的神色安祥,他还是能从她的脸上找到往昔的神色。
他亲了亲她苍白的脸瓣,锦儿醒了,在察觉自己躺在他胸前时,惊了一下立即要下来。
他按着她的腰身,低哑着声音:“再陪朕睡一会儿!”
他知道太后那里折磨了一夜,但是他此时一点儿也不想去看那结果。
他承认自己害怕,害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早前,他就让人在国师府将素言住过的房间搜了个遍,并没有,后来,整个国师府都被翻了一次,甚至于百草谷他也几乎是挖地三尺……
全都没有!
素言这般,倒是让他另眼相看了,下意识地,他不想见她!
他甚至想过,只要锦儿解了毒,他可以让素言活着,让太后称心。
他可以什么也不要,只要他的锦儿活着。
前提是她活着,如果她死,所有的人,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锦儿伏在他胸口,幽幽地说:“素言被你关在哪里了?”
她一直没有问,不代表她猜不出来。
他温柔一笑,抚着她的头发,“你问这个作什么!”
锦儿撑起身子,“是她下的药,才使你毒性发作吧!还有她害了朝晖,害了我……”她不是想求情,她只是不忍心他在无望的希望里挣扎,她怕他难过!
慕容夜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不许想这些,朕会医好你,哪怕是用尽一切代价!”
她伸手掩住了他的唇瓣,急急地说:“我不许你这么说!”
一切代价,这四个字让她心惊,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滋生!
锦儿焦急地看着他,小手在他的脸上摸着,“夜哥哥,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不要拿你自己去换我!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她就更急了,小手捧着他的面孔,“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终于开口了:“锦儿,朕做不到!”
她是他的命,哪怕是让他用一切换她能活下来,他也毫不犹豫去做的……
慕容夜看着锦儿的脸,闭了闭眼,他怎么能做到!
抱着她快到响午的时候,才起身。
锦儿又睡下了,他一身白衣走进囚室中。
太后的神情像是抓住一根浮木般,精致的面上有着疲色。
素言更是昏死过去,头垂着,身上已经染满了血污。
“哀家已经用尽了方法,但是哀家无法从她嘴里得知一点消息!”
太后像是老了十来岁一般,坐在那里,老态龙钟。
嬷嬷倒还是精神,垂首不说话。
慕容夜神情冷清,他静静地看着素言,话却是对太后说的,“等她醒过来,告诉朕一声!”
他不愿再看一眼,举步出去。
“子陆。”太后颤着声音唤住他,眼里全是惧色。
慕容夜顿住身子,声音冷淡:“太后辛苦了!”
他走出去后,太后惊觉自己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向嬷嬷:“你说,他会不会?”
嬷嬷沉思了一下,“太上皇不会!”
太后心定了一下,笔直地坐着,嬷嬷劝着:“太后回宫去休息一下吧!”
太后厉声道:“哀家要等这个贱人醒来!”
当年,她应该弄死这个死丫头的,今日也不会如此被动!
慕容夜踏出去,回到内室中时,还隐约能闻到那股子血腥味。
这时宫女急急地撩起床幔步了出来,他看了看,抿了唇问:“何事这么惊慌?”
宫女跪倒在地:“主子,锦儿……姑娘来癸水了。”
他怔了一下,就看到那雪白的柔软衬裤档处有着一抹血迹,血色呈暗红色。
挥退了宫女,他撩开帏幔步了进去。
锦儿醒了过来,面上更是无血色,她撑着身子看着他。
“躺下。”他轻轻地按了她的肩,让她躺下来。
锦儿也知道自己来了那个,靠在他的身前,抿着唇说:“是不是有这个,我们还能生个孩子!”
他面上浮了一抹笑,捏了捏她不再有弹性的脸:“锦儿想为朕生个孩子么?”
她靠在他的怀里,叹了口气:“我的身子哪里还能生了!”
他看着她,低头亲亲她的小嘴,“朕说过,会给你一个孩子的。”
她摇着头苦笑,靠在他的怀里说着话,说着说着就又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他很想将她摇醒,很想让她不要再睡了。
锦儿,朕多想和你多说一会儿,可是你一直睡着,一直睡,朕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伸手摸着她满头的银丝,他心疼极了。
她醒着时,会冷,甚至会疼,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可是锦儿,朕一直醒着,在你睡着时,朕很疼。
他搂紧她,面容上满是压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