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漪旎嫣红,莺啼绿柳。正值阳春三月,景色炫然美妙,只见一女子梳着圆翻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玉镶红宝石簪子。手拿一柄扇水墨团扇,身着一袭冰蓝色的盘金彩绣棉衣裙,脚上穿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
在这春日和暖中显得犹如天女下凡,份外夺目。
春彤捧着一个小小的添漆盘走出来,上面放着一杯飘着清香之气的茶水送到了叶浔的跟前:“小姐,喝茶吧。”
纤细玉手轻轻的从盘子上拿下茶杯,捧在手中慢慢的啄了一口,嘴角的笑意似乎跟着茶香蔓延开来:“今年的红椿果然不错。”
“听伍萨大哥说,这些茶是今年刚刚栽种的小树上长的,本来以为味道不好。谁知和大树也相差不了多少呢,让人很是意外。”春彤笑着点头。
“嗯,那是他们费了心思。”叶浔将手中的茶杯又放进了添漆盘中,抬头看了看天边蓝幽幽的上空问道:“茶都分到各处了吗?”
“分到了,刚才宝成哥过来说各家都有,有些商家听说我们的红椿不仅是要进贡,还能有剩余都赶来想要买一些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卖呢。”
“这就好,人数来了多少?”叶浔站起身子,边说边往屋子里走。
春彤跟在身后想了想道:“具体的情况都写在了给您的汇报上了。”
“好,我们去看看。”叶浔为了便于好管理这一系列的商铺,让大家将各种数据都填在自己设计的表格上,叶浔称之为报表。
春彤记得不清楚,倒成了汇报。
叶浔没有刻意的去纠正她的说法,反正这些新鲜玩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接受的。她倒是不急着调教春彤这丫头。
从上次宁御泽奉旨在南平州料理周遭的事物开始,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叶浔上次和许宝成提了一次,结果没过多久绿元就来了。说是和许宝成商量了,要来给叶浔帮忙。
叶浔就把她们夫妻两个安排进了玉器铺子,后来伍萨说他只能矿大种植,但是销路不好找。叶浔就和他合作,专门开了一间茶铺来经营红椿。
经过前段时间的装修等一系列工作,最后把茶铺给了许宝成。让他也多历练历练。
簪樱簪玉从跟着叶浔打理铺子开始,就喜欢上了卖东西,本来宁御泽是让她们两个伺候叶浔的,叶浔看着她们对买卖那么上心,干脆让她也去了玉器铺子里。
春天刚到,这新鲜的茶叶就全都下来了。这几天忙着给各地的客商配货,所以叶浔刚才只偷的了半日清闲。
“叶浔,你在吗?”外面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春彤急忙跑出去一看,笑道:“您怎么了啊?不在家好好养着。”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沙红,此时的沙红已经有了身孕,正是头三个月的关键时期。可是她生性活泼,又在巫族里呆的不耐在屋子里坐上片刻。
可是吕季白担心啊,最后只是同意她能来叶浔这里玩上会儿。
叶浔也赶紧起身迎了出来:“怎么又跑来了,一会儿吕季白可又要说我这里勾着你的魂,不让你安心养胎了。”
“他敢,我这怀孕了还要被禁足不成啊?”沙红的脸上每次提起吕季白都荡起一抹红晕来,看的人直接羡慕的要死。
叶浔低头轻轻的一笑:“春彤,去倒杯水来。不要茶,是水。”
“浔儿姐姐,你怎么能给我喝白水呢。”沙红本来是喊叶浔姑姑的,结果在叶浔强烈的要求下最后变成了姐姐。
叶浔拉着沙红坐下,嗔道:“我就知道你是闻着新茶的味道了才来我这里的,想必吕季白是不肯给你喝的。”
“好姐姐,你真的是我的好姐姐。他说茶凉,对孩子不好,把什么新茶旧茶都收了起来,我是一口都捞不到。听说今年的红椿下来了,知道你这里有,我只能来这里蹭上两口了。”沙红现在就像是重点保护动物,那吕季白看的死严死严的。
“还是别了,回头我可不想让吕季白再来找我算账。”叶浔上次不知道给沙红吃了一个什么带点凉性的食物,让吕季白叨叨了三四天都不止。
沙红可是不放弃的继续纠缠:“好姐姐,就一小杯好不好啊。他就是大惊小怪的,我这身体棒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他都是瞎紧张。”
“不行。”
“好姐姐,我是喝那红椿长大的,这不喝就天天的抓心挠肺的难受啊。再说,您不给我喝,我就让人去买回来自己好好的喝上一大壶。”
叶浔听她这么说伸手就点在了她的额头上:“你啥时候和吕季白学得一样贫嘴了,真是受不了。春彤,给吕夫人沏一小杯来,记得不能浓了。”
“好的。”春彤笑抿着嘴退了出去。
叶浔看着沙红自从怀孕后,脸色是越发的好看了,忍不住调笑了一下:“人家都说孕妇容易呕吐之类的,你倒好,我看着吃得香睡的香。”
“唉,我前段时间是吃的香睡的香。可是,这几天就要愁死了。”沙红懒懒的靠着椅背,脸上闪过一些不高兴的情绪了。
“怎么了?吕季白都快把你当菩萨供着了。”叶浔想起吕季白紧张沙红的样子就想笑。
但是沙红微微的一撇嘴,显然是有些很没有心情:“那个女人听说我怀孕了,竟然和季白说她也要过继一个孩子。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闹够。”
听到这里,叶浔反而不觉得奇怪了:“她要是闹够了,就不是沈漪柔了。现在施俊雄的案子一已经定了下来,他爹爹的前途是没有了,但是她可不甘心就被关在那小院子里。”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问题是这个女人竟然说服了我那个姨婆婆,而姨婆婆又鼓动起老爷来了。这不,吕老爷说不听他儿子,就来给我做工作。”沙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来。
叶浔对吕老爷这样的举动倒是感到有些意外:“理由是什么?”
“哪里有什么理由,不过是说那个女人可怜。已经不得季白的爱,不过是过继个孩子打发时间而已。以后,不会来抢什么家产之类的。”沙红不自觉的抚摸了还没有突起的肚子,眉宇间还是沾染上了化不开的忧愁。(未完待续)